第十九章 天上掉下个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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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焕文灰头土脸地回到了自己的窝，时钟已经指向12点了。这个时段是创造人类的最佳时刻，这个城市中，有无数的人在为这个神圣的理想而努力。但李焕文没有为人类奋斗的机会，他的窝里只有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

但是当他站在楼下，远远看见自己屋里亮着的柔弱灯光时，还是泛起了一阵温暖的感觉，屋子虽然破旧，但毕竟是家啊。

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那时迎接他归来的只是一个黑乎乎的屋子，偶尔有灯光闪亮，一定是自己出门前忘了拨下开关。老李和老曹住进来也有一个多月了，虽然免不了磕磕碰碰，虽然要多花钱，但李焕文已经不自觉得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老李和老曹这会也应该适应了我，把我当作了朋友了吧？李焕文想到这里，感觉轻松了点，苏霏霏说得对，真正的朋友，就应该开诚布公，实话实说。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吃饭了没有？别急，我去给你热点青菜汤。”正趴在麻将桌上，就着昏黄的灯光奋笔疾书的曹雪芹二话不说就扔下了笔，屁颠屁颠跑向厨房。

李焕文心里一紧，顿了顿，摆了摆手：“不用麻烦了，我早吃过了。老曹，我跟你说个事。”

“*，怎么不早说，这菜汤是老曹特意给你留的，就怕你饿了肚子回来，早知道你在外面吃香喝辣，我们才懒得搭理你呢。”已经躺下的李白摇着那把大蒲扇从里屋走了出来。

李焕文心里有些酸，我*，老子真是傻了，还剩那么多夜宵没吃完的，怎么忘了打包呢？

“对了，我那书上去了没，有多少人看？”曹雪芹满怀期待得看向李焕文。

终于还是来了。李焕文叹了口气，默不作声地打开了电脑。

曹雪芹见李焕文不说话，神色稍稍有些暗淡，但没有再开口。三人就这么沉默着，等待开机的这段时间过得是如此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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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焕文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一种歉意的眼光看着曹雪芹。一代宗师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在这种时候，什么样的安慰都是苍白的。

曹雪芹愣住了，就像被雷打电击似的呆滞住了，眉宇之间不见了往常的那股清高。

但片刻之后，他紧皱的眉头又舒展开来：“哈哈，梦阮一生孤苦，便是在世间的冷眼与嘲讽之中渡过，区区一点挫折，又算得了什么？”

李焕文恍然大悟，是啊，这点小扑街与老曹前世的遭遇相比，连毛都算不上。我这么还担心他想不通呢？

“你这样想，最好不过了。”李焕文拍了拍曹雪芹的肩膀：“那你还写吗？”

“写，怎么不写？”曹雪芹坚定得说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会坚持不懈地写下去。”这一刻，这老头原本已经干瘪的眼眶，所散出的目光，却是如此的深邃。

李焕文看到曹雪芹巨大的决心，又是敬佩又是惋惜：丫的，这家伙就不是为了商业小说而生的，老子的财梦啊！

直到上床休息时，李焕文还在盘算着快赚钱的方式，有哪些买卖是暴利的呢？

开煤矿？本钱只有一毛的硬币；卖奶粉？怕生儿子没屁眼；做贼？业务素质不过硬；当明星？衣服太厚，脸皮太薄；最稳妥的还是做官，但衙门向哪个方向开的老子都不清楚……想来想去，不得要领，只得作罢。总不至于让老子亲自上阵写小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