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2)
“看来这个阉幸对王泽倒是颇为欣赏”王黼回到了自己的府中,思绪慢慢调整清晰,顺着重和元年殿试开始,细细思索,到底是何处让梁师成如此重视王泽。可想来想去,就是理不出个头绪来,王黼仍感到自己还有何处没有想到,好像有什么遗失的地方。
正在苦苦思索间,王黼已经走到了快到自己书房的偏厢回廊中,冷不防迎面快步走来一人。口称:“大人”
王黼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府上的管家。
“何事,急急慌慌的,成何体统。”
“大人,刑部尚书赵学士正在大人书房相候多时。”
“知道了”王黼暗自揣摩赵野夜间的来意,走进了:“隐卿。”
“相公”面带酒色倦意,体态臃肿的赵野站起身来,向王黼深深作揖口称:“恩相。”
“快坐,快坐,你我在私宅中,不必拘礼。”王黼仍是一脸真诚的笑意。
二人坐定后,王黼望着赵野,忽然有一种非常奇怪的似曾相识的感觉。是在在梁师成的书房,刚才是他在曲意奉承这梁师成,而现在在自己的书房,曲意奉承的角色变成了赵野,自己却坐在梁师成的位置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与赵野说话。
王黼会心地笑了,这是上位者笑姿。
“隐卿深夜到此,必有要事相告。”
赵野偷望王黼,不知王黼缘何笑,正在感到怪异。闻言忙捏住心神。恭敬地道:“下官正为今日廷议之事,向相公讨教。”
王黼早就料到赵野的来意,这是每逢大策之后,赵野必来探他意向。王黼对赵野的这种恭敬倒是认可,毕竟这是赵野对他依附的表意。和善地笑道:“创建东南支卖局乃是官家善政,我等做大臣的奉旨办好差遣就是。”
赵野肚中暗骂王黼滑头,方才他才刚刚由蔡京府上过来,蔡京与他相谈甚是交心,不似王黼这么官话连篇。口中却道:“恩相说的是。”
“隐卿重和员年以门下给事中同知贡举。”王黼犹豫再三后又说道:“那位进士出身第一,也就是今日的王泽,隐卿观此人如何?”
赵野早就知到王黼会提到王泽,只是没想到的是他一开口便直入主题,让赵野有些更不上他的思绪。王黼对王泽之事,当年身为同知贡举的赵野当然一清二楚,如今王泽眼看着不断受到大用,又有蔡京的支持,怎不令王黼感到如芒在背,必欲除之而后快。
“王泽确有过人之处。”
赵野见王黼脸色沉了下来,顿知自己不该对王泽有所赞誉,可话已经说出口去,又不能收回,只得看着王黼,静待他的后话。
王黼怔怔地看着左古董架上的古董,沉默良久。慢悠悠地说道:“隐卿言之有理,这王泽文章才艺确实少有,自崇政殿对至今的支卖之法亦是理财妙法。”说这句话之时,目光徒然一闪。阴森森弟道:“可惜,此人非与你我同路,不可或留啊。”
赵野对王泽非他们同路之人,倒是不尽赞同,在赵野看来王泽与他不同的是不曾脚踏两条船,当然也不可能连结王黼。当今,外官除了蔡京,王泽还能有谁可以依之翼护。
“相公,万万不可。”
王黼微愕道:“为何?”
赵野道:“王泽外有蔡太师抬爱,内有官家宠信,正是当大用之时,岂可轻易憾之。东南支卖局名为梳理,实为官家开源之所在,今观朝廷上下似乎只有王泽可主其事。官家以蔡相公提领,王泽同领,实是在制衡之下,事权交付于王泽,足见官家对东南支卖局之期望高矣,亦见官家对王泽的倚重……”说到这里,赵野看着王黼没有将话再往下说下去,也不用说下去了。以王黼的老道,自然知道赵野下面的话何意。
“隐卿之意,领教了。”王黼听罢顿时粟然,他这是当局者迷,一个心思担忧王泽得势后会报那殿试之仇,对整个局面缺乏冷静的判断。以目前的情形,贸然对王泽下手,即便不会使赵佶对自己的圣眷顿失,也足以影响他在赵佶严重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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