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2)
太子妃朱氏与二位国夫人进到亭来,太子妃朱氏浅笑道:“久闻王大人之名,不想今日在正阳宫得见,都说大人有须叟成章,不知今日可否我等内眷开开眼界。”
王泽没敢正眼看她,心中却阵阵激动:太像了,这容貌、这声音、这举动。连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也是这么的想像,如一个小女孩对正写字的他说‘能把你的钢笔借给我用用吗’王泽的手微微颤抖,方才见到林月姐的时候,也不曾有如此的激动,不曾如此的震动。但此地不是一个臣子能表露心思的地方,只得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说道:“下、下官不敢,这就为太子妃填一。”见太子妃朱氏嫣然一笑,王泽心中一荡,忙走到案前提笔触墨,毫不迟疑地挥笔写到“青玉案元夕。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是辛弃疾的一名词,王泽为了心底那点点惊疑,便不假思索地写下这词。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太子妃朱氏接过后读了最后一句,一双秀眸中闪出一丝温温的湿光。这一举一动看在王泽眼中都是那麽的熟悉,王泽只觉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便要脱口喊了出来……
“王大人高才,提笔便是千古绝句。”太子妃朱氏忽然望着王泽,那目光中转眼间透出一股令王泽感到陌生的眼神,使王泽刚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得咽了回去。但见太子妃朱氏嘴角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的笑后,又加了一句:“虽是当今大家亦是不能。这等全才,就是个状元及第也是远不能及。”
这话说得赵桓暗自叫好,太子妃朱氏最近所表现出的政治上的才华,令他十分惊异。这句话不仅在交好王泽又是在挑起王泽对赵楷的怨恨,隐隐奚落赵楷的状元来路不正。
王泽即知皇室内情,这话焉能听不出来,分明是拿他当皇室争储之战的棋子。
“好个厉害的女人,看来不是她,她岂能有这样的心机。”王泽很是失望,只得冷冰冰地说道:“太子妃过讲了,下官实是不敢当。”
“父皇回来了”赵构说了一句。王泽心中一动“纵然不是,还是再看一眼吧。毕竟机会不多。”
当再次接触她的目光时,王泽忽然感到在这陌生的眼神似忽有一些刻意的做作。“她何以说是‘千古绝句’”王泽想到在历史上朱后并不出名,也无如此才华,有的只是节烈的品操。这挑拨拉拢之言,这等修养,这哪里是史书中决然赴水的朱后,若不是史书有误……王泽本已安静下来的心,再次猛烈跳动,但他的表情以是镇定下来。
赵楷再笨也听出太子妃朱氏的言外之意“好个刁毒的恶妇,孤怎的就没有看出来。”
赵佶回到千秋亭,赵桓、赵楷与赵构三人与太子妃朱氏、郓国夫人朱氏、康国夫人邢氏见揭赵佶。显然赵佶很是兴奋,挥手让他们平身。
太子妃朱氏三人是女流,不便在场,于是告罪退下。在过了王泽身边后,王泽忍不住多看了太子妃朱氏两眼,眼光却又不敢哪怕是在太子妃朱氏身上多停留一会。王泽真是万般无奈,尚未与之交谈便就失之交臂,其中心情意识压抑非常。
“高太尉面见父皇,必是北面大捷。”赵楷在兄弟三人中显得最会察言观色,见赵佶面有喜色,知道必然是燕云方面有了重大事由,而且是好事。
赵构倒是显得事不关己,不甚关心。
可是王泽心中却象吃了苍蝇一般,感到反胃,自度这燕云方面能有什么好事,据他的了解,童贯、种师道大败后,童贯根本不敢出战,只能由王黼刮天下‘代役钱’二千六百万,做为金军攻占燕云十六州的赎金,这会恐怕是拥着数千万贯成功赎回燕云各州,遣使回京报捷。
果真不出王泽所料,赵佶笑道:“童贯收复燕云十六州。”
“恭贺陛下,陛下西收横山,被括燕云,开创自艺祖、太宗以来国朝未曾有过之盛世”这会王泽没有待赵楷开口,抢先恭维赵佶,事只能咽在肚中,面上的文章还是得抢过来。
赵桓斜眼不屑地看着他。
赵佶闻言大为欣喜,嘴上却道:“王卿过誉了,朕岂敢与先君相比。”嘴上虽是这么说,可赵佶心中很是得意,毕竟收复燕云,这是历代大宋皇帝毕生的不懈追求,竟让他达到了,如何不喜。
赵佶像是又想起什么似的,对王泽笑道:“既有此大喜之事,爱卿何不赋诗一,以壮此功,亦可留下一段佳话。”
王泽心中却是叹息收复燕云的代价未免太大,这燕云十六州又不是靠实力真正的从残破的辽朝手中夺回来的,而是完颜阿骨打真心诚意主张与宋交好,执意将燕云十六州故地交付于宋,并且表示将在云州一带俘获的辽朝皇帝也移交于宋。可惜的是还没有完成这一愿望,完颜阿骨打就撒手归去,只是将燕云之地交割给了大宋的承诺开始实施。如今离完颜阿骨打去世的时间不过还有一两个月,谙班勃极烈完颜晟刚刚即位后,女真势力将会席卷燕云。易手不过是数年之间之事,自己若是赋诗,岂不是后世的笑谈。转念一动,有了计较,当下说道:“陛下,收复燕云之功,非臣能解,这还须陛下这样的大家为之增辉。”
“哈哈……”赵佶感到王泽说的颇为得体,他也知道王泽并非不能,有些事留于君王这才是聪明的臣子。赵佶觉的王泽很会办事,不由对王泽越加喜爱。
赵楷接过王泽的话道:“此千古表彰之率,理应父皇彰。”
赵构亦是在旁恭维不已。
赵桓看在眼中,心中冷笑,暗笑王泽的这一番弄臣的嘴脸,这就是太子妃朱氏口中所说贤臣之才的模样。又笑赵楷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的可笑,他面色沉凝、木纳,不说一句话地站在当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