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席家遗孤（1/2）

朱衣巷的一场大火令南越朝野震动，相府的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让南越丞相席允安意外身亡，连席夫人和一些家眷仆佣都未能逃出，甚至与相府相临的锦国公府也惨遭池鱼之殃，伤亡数人。南越皇帝在知道接到这个消息之后，更是捶胸痛哭，悲痛不已，几欲昏厥，吓得太医寸步不离地跟随其身边。

消息度传遍了四国，魏、燕、秦在得知消息后一边向南越派出吊唁的使者，一边命令埋伏在天都的斥候探听消息。失火，这种的理由只能骗骗普通的百姓，堂堂南越的辅丞相府院内外戒备森严，护卫训练有素。就算是失火，又怎么可能让火势如此蔓延，将整个相府烧成一片灰烬。究竟是谁下的手，四国之中谁都有可能，包括越国自己。

不过，对拥戴席相的黎民百姓而言，悲痛之余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席相唯一的女儿仍然活着，这个可怜的女孩儿失火当天在自己的姨妈家里留宿，并未回府，因而躲过一劫，也为席丞相留下了唯一的一点血脉。

朱衣巷的相府已经成了一片废墟，皇帝特旨命人在天龙寺中为丞相设置灵堂，供朝廷百官、各国使臣，万民凭吊，又下令追封席相为安国公，赐谥号“文正”，席夫人追封为一品安国夫人，以公爵规格下葬，赐葬于皇陵东侧。

天龙寺大殿上已经设置为南越丞相夫妻的灵堂，白幔垂地，庄严肃穆，天龙寺住持领着寺内僧侣念诵经文度亡灵。

前来吊唁的宗亲公侯、文武百官按照品阶等级依次前往灵堂祭拜，这些人的心里有感叹，有唏嘘，有怀疑也有暗自高兴的，但无论是他的朋友还是敌人都得承认他是当之无愧的南越宏股之臣，都会在席允安的灵前诚心一拜，失去领袖的清流的官员万分悲痛之外还要考虑日后朝中的谁才能取代席相的位置，而失去了席允安，清流在士族的面前还几分说话的底气？

七月的天都，天空阴霾，微微小雨洒在南越的土地上，也似在为这一代名臣哭泣。天都的百姓和士子也来到天龙寺，虽然不能进入寺庙内祭拜，但他们仍然冒雨在庙外大道两旁点燃了香烛，烧起纸钱，叩拜着，为这位深受百姓爱戴的南越丞相送行。

皇家的车驾沿着大道缓缓向天龙寺行进。越帝坐在轿中，听着沿路的哭泣之声，脸上的神情似惋惜，似不安，而最后仍然是一如以往平静。

皇后的銮驾紧跟在帝王之后，微微挑起帘子，看见沿途焚香祭拜的百姓士子，香烛的味道飘起轿中，皇后皱起眉头嫌恶地关上帘子。

齐英和郭定安来到天龙寺外，要为自己仰慕已久的名臣送上一程，此时，大道两旁已经挤满了祭拜的人，郭定安来到一处可看到天龙寺的平坦地，点燃香烛跪在地上恭敬向寺庙方向拜了三拜。齐英跪在他身后，随他行礼，眼神却看着远处的天龙寺，暗自担忧，忽遭此横祸，父母双忘，不知道素妍怎么样了，她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吗？

席素妍站在父母的灵位前，一身缟素，容色憔悴，神情木然地看着各级官员依次走来上香祭拜，对父母横死的悲哀已经化作无尽的怨恨深埋在心底。

“素妍，节哀吧，”一声轻唤，席素妍抬起头，右仆射欧阳明志来到她跟前，悲伤道：“天妒英才啊！”欧阳明志与席允安多年相交，又同为尚书省大员，对于老友之死更是万分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