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旧爱相逢(1/2)
弥瑞当即传令给肖纳克,肖纳克却是无处下手,三十八名上古遗族全部聚集到一起,为防意外,便是睡觉也只分了两间,出门皆是七八成群,直到傍晚时分,方才见得邹和拓力沙从房间出来,却不过是去方便一回。
肖纳克见他们极是防备,暗暗愁,他手上五十名兵卒,强攻虽未必不能成功,却风险太大,极易失手让目标逃走,没有一个万全之策,哪里敢冒然行动,打草惊蛇。
正是为难的时候,肖纳克突然现,楼下上北源国监视的人也在蠢蠢欲动,上北源国兵卒也有五六十人,领头的中年男子,肤色白净,举止文雅,似是一个贵族。听了肖纳克的请求后,捋了捋唇上整齐的胡须道:“我们要抓的也只是一个人,就是常常陪在高仓沐身边的男子。各处的上古遗族经他的手送入六条的至少有上千人,身份可疑,我们也正愁人手不够。如此一来,只要待那两人出了旅馆,我们就……”
城外的海松、塞班、五神在西门和北门外攻势更急,伤兵满城,邹所在的小旅馆已是被征用,住满了伤员。到得围城第十日,便有城主爱克利想投降的谣言传来,青奔城人心惶惶。
上古遗族们对此事亦是议论纷纷,柘力沙沉吟半晌,摇头道:“这样下去怕是会乱,我们要再去买些箭矢兵器才行,这里一屋子的伤兵,难说会出什么事。”
众人连连点头,邹也是同样的想法,便随着柘力沙和另三个族人一同下了楼,还未出门,便听得一骑快马从南门疾驰向城主府,马上满面风尘的兵卒面色疲倦,却沙哑着嗓子大喊道:“援兵来了,礼天城的援兵来了!”
满街的人都骚动起来,柘力沙哼了一声,叹口气道:“只怕结束的日子更要拖了,我们赶紧去吧。”
城里极是混乱,礼天十府的五万援兵从南门入城,伤兵与居民们纷纷涌到大街上,邹远远看到领头的正是那敏,不由一愣。三国攻城,平为盛居然没有亲自来,实在是太沉得住气。
邹不过走了一会神,就被拥挤的人群冲开,柘力沙和其他族人早不见了踪影。邹倒是半点不担心,照旧向前挤去,打算去武器铺购置一些箭矢便回去。
好不容易挤出了人群,到了一个僻静的巷口,邹还未来得及喘口气,把身上被拉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理一理,一摸腰包,便惨叫一声:“我的钱!”
出门前刚换好的一百枚银币不翼而飞,邹只觉心肝儿也在疼,只能庆幸没有把脖子上的金袋带出来。她垂头丧气准备打倒回府,方一转身抬头,便现身前身后已是被上十个人围住。
肖纳克押着一个字没说,老老实实的邹回到红树林,才知道上北源国的人被上古遗族杀伤十八个人后,无功而返,目标已是不见了踪迹,顿时暗暗庆幸。
弥瑞打量着一身脏破的邹,掩盖着心中的惊奇之意,行礼道:“郡主,欢迎来到北源国,下官弥瑞,代表北源国皇帝陛下向您致意。”
邹在肚子里暗骂一声,勉强端着架子回了一礼,随意道:“贵国陛下的伤势还好吧?”
弥瑞微微一愣,仍是点头道:“多谢郡主关心,陛下的伤势已是大好。”
邹暗地里冷笑,就算是北源经故意受伤,藏印到底也是气术高手,上古遗族,若是受伤不重哪里又能瞒得过他?北源经的伤势怕是还得再养几个月。
红树林旅馆也被征用,上上下下都是北源军人,守得水泄不通。看守邹的肖纳克恭敬以对,便是她坚决不肯洗澡换衣也不多说一句话。邹却也没办法走出房间一步,每日只能站在四楼窗户上看着混乱的青奔府慢慢恢复秩序。
当邹在红树林度过了七日,肖纳克突然带着四名侍女推门进来,行礼道:“郡主,请洗浴换衣,平为盛大人将要与您会面。”
邹一愣,心中警铃大作,平为盛为什么现在才来?“我并不想和他见面,”邹冷冷道:“就算是非要见面,我也没必要换衣。”换上塞班华丽的礼服,逃起来太碍手碍脚。
肖纳克一改往日的恭敬,语气强硬地道:“若是郡主不便,她们可以服侍郡主。”
邹心中一颤,沉默一会,转身向卧室里的浴室走去。
肖纳克原本还以为要多费唇舌,却没料到塞班郡主如此容易就范,虽是心中诧异,仍是挥手示意侍女们跟上,他站在客厅里等待。
四名侍女不顾邹的拒绝,坚持为她洗浴,邹的心越沉了下来,却又带着一丝雀跃。她强自镇定,顺着侍女们的要求,化上妆,换上塞班双折礼服,按着塞班礼仪佩戴好全套的珠宝手饰,慢慢走出了卧室。
肖纳克深深施了一礼,引着邹走出房间,直上顶层五楼。邹知道,那里有一间全青奔府最华丽的套间。
房中坐着两人,站着一人,海林向邹施了一礼,转身介绍道。“郡主,这位是我北源国驸马平为盛大人。”
邹垂着眼,看也不看倚在房间正中椅上,面色有些苍白的贵族,微微施了个大6通用礼,“平大人,你好。”
“这位是我国书记官海林大人。”海林面不改色地指着真正的平为盛道。平为盛站了起来,与邹互施了一礼。
海林看着面无表情的塞班郡主,心中有些莫名的忐忑不安。他又看了看默默打量塞班郡主的北源经,正要说话,北源经突地道:“你们都退下,朕要和郡主单独谈谈。”
海林与平为盛互视一眼,走了出去。门外弥瑞、蒙克利不免有些惊异,蒙克利问道:“平大人,海林大人,你们怎么都出来了?”
平为盛苦笑一声,困惑道:“难不成高仓沐认出了陛下?”
海林亦是深锁眉头,沉吟道:“像,又不像,那神情不单是认出那么简单。我一直盯着她,她进门就一直垂着眼,没有正眼看过陛下和平大人,但是——”
蒙克利和弥瑞听得摸不清头脑,平为盛在原地走了几步,摇头道:“这个高仓沐不是个简单人物,我以前听说卷风王宠爱她还不以为然,以为是为了塞班海松结盟才故作姿态。现在看来,她能得到塞班女王和卷风王两位国王的重视,肯定有特殊之处,蒙克利,你觉得呢?”
蒙克利思考了一会,慢慢道:“高仓沐,是高仓信嫡亲堂妹,原与塞班第一世家庆原世子订婚,因庆原作乱被连累,全族处死,只留了她一个人活命。现在看来,当初应该是塞班女王救了她。在塞班女王所有臣下中,只有她跟随塞班女王十多年,是亲信中的亲信。”
海林也道:“先结亲庆原,后嫁给食墨,再与卷风王订婚,她的每一次婚姻都是政治联姻,都是为了高仓家族。听说是她亲自写信给塞班女王,要求女王劝说食墨将她赠与卷风王,这个女人——”
弥瑞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微微有些不安,犹豫道:“这个女人姿色虽是平常,只怕心机却高人一等,陛下他——”
弥瑞原本想从平为盛和海林嘴里听到否定的话,却没料到平为盛与海林同时露出苦笑,蒙克利惊讶道:“怎么回事?陛下他——”
海林犹豫道:“两个人的神情都不太对,陛下原本没打算表明身分,想让平大人出面劝说塞班郡主,说明当初高仓信遇难的真相,让她写信给塞班女王,虽不能瓦解两国同盟,至少也要让城外的三国不能一心一意。但是,陛下方才又让我们都退了出来——”
平为盛苦思道:“高仓沐——高仓沐给我的感觉很特殊,她——”
海林叹了口气,点头道:“卷风王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宠爱她,相貌虽是天壤之别,神态举止却太像一个人。”
蒙克利突地恍然大悟,击掌道:“正是如此,我这几天只匆匆瞟过她一眼,就觉得似曾相识,原来是像她!”弥瑞猛地一怔,面色却更是不安。
房间外的四人议论纷纷,房间内却寂静得让人心里怵,北源经与邹一坐一站,没人开口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邹的脚已是站得麻,脖子也垂得酸,却仍是静静立在房中,连指尖都没有动一下。
北源经的眼睛紧紧盯在塞班郡主的身上,突地叹了口气,道:“郡主,你坐下吧。”邹微微施了一礼,寻了个位置坐下,仍是不抬头看北源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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