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巧话当年槛中蝶(1/2)
一年前。
她摘下枝桠上含苞待放的粉色花苞。
想着无人能理解的只言片语,身后遗落数十页涂满墨字的纸张,听到身后有人轻声在唤,她回眸扬了扬手中新摘的花苞,刚摘下时候就后悔了,她素来不是看景悲秋之人,枝头花朵何其无辜,庭院被风吹着传来一阵阵幽淡香味,池中彩鲤自由自在地在清澈见底的水里摆尾游走,守候四周的宫人木讷僵硬的神情如同木偶,她张了张嘴欲叫唤,结果什么都没有说出来,青葱般指尖上的花苞很快就凋谢了。
绣架被抛弃搁置一边,彩丝线乱成一团,案几上宣纸有一角压不好迎着风微微扬起,刚才还有人坐在那儿作画,游龙般苍劲有力的笔法描画世间最幽雅精致的景色,画未成人却成空,她把花苞静静放到桌面,现才钩画寥寥数笔的画里有她的影子。宝青锦盒盛着一方拳头大的印章,印泥泛红,雕刻精细的瑜东二字,不过试着雕出来的粗制滥造品,没想过会被当成珍宝这样珍惜使用的。
因为她即便恢复听力,却一直口不能言,泄气的御医们都摇头叹气地说,可能她几乎没有机会再恢复嗓音了。李靖皓尚特意过来质问过她是否曾经私自服毒,以至于混合毒素最终解毒不成反弄成这样,以为万事皆在掌握之中的皇太子殿下也感觉有某些人某些事掌控不住了么,才如斯失态地对着她质问,那日青宫有狂风暴虐,天上的归雁都要被惊吓震落,她只在众人合不拢嘴以及错愕的目光之下,从容地把长长的簪拔下搁手掌背面,平摊在铺着织锦绸布的梳妆台之上的手,再找不到往昔的平整。
是你不肯说话,不要怪本王逼你。
“好惊喜的神情,怎么疏忽变成丝.丝失望了,别伤心,因为我不是你心里惦记的那个姓怀的?”
稀松平常的月中,皇恩浩荡,一.纸谕旨,怀家长子被赐婚。
“卿鸿是笨人,不识变通,御赐默认的婚事也该逃避,.但瑞之不同,他从来都是聪明绝顶,更有卿鸿这个鲜明前车之鉴,他更识得如何处理。”俊美阴柔的皇太子殿下站于昏迷不醒的乐帝床榻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众人,一拂手还一脸冷漠地打翻了秦少监送上来的药汤。
“父王不过是病.重,他还活着一日,南江还会是乐历年,本王比你有耐心能等下去。”
乐帝这个南江国史上最窝囊外传最深情可悲的皇帝陛下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好似满足又似带憾地闭上双目,悄然驾崩了,那个从乐帝手中拔下的玉扳指李靖皓看都不看,嫌恶地撇过脸,将之扔到棺木中。“自小父王就珍爱这一枚玉扳指,说要传给继承他龙位的人,无论幼年的本王如何哀求都得不到,现在它就配陪着父王一起沉睡吧。”自从从宫人口中知道当时乐帝曾有意将玉扳指交给另一个人时候,李靖皓整整沉默半日,走出黔龙宫乐帝寝宫之后就整个人生微妙的变化了。
“本王宣布,父王还活得好好的,来人,把母后带回瑞宁宫,严加看管。”
“女人啊,若你没有价值的话,在本王眼中就不值一文了,本文凭什么要留着你呢?”
“书如意,本文保证,不会让任何人如意,”他拉着她的手怒道:“听得到吗,书如意,你废了一双手,本王就废你身边所有人,你令本王登不了基,本王也不会让你好过。”
“是噩梦一场,什么都不会生,不会的……”
“都可以了,我帮你做玉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去做,只要你不要伤害他,千万不要……”髻打散,长整个流泻而下,乌遮盖脸,她梦呓一般低语,扯着李靖皓的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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