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话 别了，安西老师（2/2）

“额~要不多给我一点时间，弄精心点当圣诞礼物送你？”

“耶~拉钩拉钩~~~”

安西老师的宅邸坐落在一片银杏林（银杏树是神奈川县的县树）边缘，是很传统的和式建筑，庭园景致优雅古朴，茜还自嘲该把和服穿来搭配环境。登门时分，安西老师正和师母一同伺弄花草，两位老人当即放下手里工作沏茶迎客，弄得我们都挺感动兼惭愧。我把自制礼物拆开献上——是用水彩颜料在木相框上绘制出青山绿水图案，并在右下角附上一行手书：“先生3週間ありがとう。神と水沢”（感谢老师三周来的照顾。神与水泽），安西老师和师母都笑逐颜开。

在安西宅呆了大约两小时，忘年谈聊了不少话题，包括花道、流川、三井学长，以及津久武的川崎老师等等。提到关于自己退休一事，安西老师倒也没有刻意回避，不过给我们的答案也就一句：“我感觉身体已经不允许自己继续执教了，不过反正也上了年纪，就此看淡——况且一座国体大会冠军奖杯，也算为我的篮球生涯画下了一个完美句号，感谢你们每个人。”

“那湘北篮球队会怎样？其实倘若老师留下来，今年冬选赛定会大有作为。”

“哦，呵，呵！我这把老骨头用处不大，其实也只带他们打好了一场比赛——就是ih对山王那场。”安西老师这话无疑是自谦，事实上夏季联赛中，除去因病未能参加的县区生死战，每一战“老爹”几乎都起到关键作用——倘若没有他，和我们海南附中的比赛，在牧学长和我轮番发力后，湘北很可能就会被甩开追不回来；ih上对丰玉，缺乏经验的湘北也会被牵扯进对手节奏落败；与山王一战就更不用说，缺了安西老师，红黑军团估计会输上50分都还不止。“关于今年冬季赛，我先祈祷分区吧，如果没有和其它三强分在同一赛区，湘北还是有望杀入四强——取胜钥匙在樱木君身上，而非三井或流川。”

“老师觉得，神同学与流川同学区别何在？”茜突然问了个挺尴尬的问题，不过我倒没阻止她。原以为安西老师会从身体素质、技术特点等方面去评价，哪知他不做分析便直接给出结论——

“流川同学适合创造奇迹时刻；神同学则适合帮助球队走得更远。”

“单就目前而言？”我思索一阵子发问道。毕竟在那时的我看来，流川除去投射和战术素养，意识、基本功、先天条件和勤奋度都胜过我，而且比我小16个月：我和他之间的差距，无论如何也只会愈来愈大。

安西老师喝了一口茶继续：“不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是如此——除非他领悟我还没来得及教他的道理。”

“什么道理？求教一下老师吧。”

“阐述起来很简单，领悟却难。说得‘狂妄’些，不少nba星级球员都未能完全领悟，更别说你们这些黄种人高中生——连老师我都是在球员生涯末期才参透的。先来一颗定心丸吧：神同学你和樱木同学，在这一块的领悟程度都比流川高——所以我才在国体上给你们大把上场时间与球权，也才像刚才那么做评价。”

拜访结束，安西师母执意要驾车送我和茜去车站。路途中老太太告诉我们，三井学长昨天带着湘北众将集体来访，安西老师是以身体不好为由刻意暂避了——他决心静待学生们接受现实。高头老师的话不假——相比与他天天见面的孩子们，面对我们这样接触不多，但各自都心怀感激的学生，老人家反而更容易敞开心扉。

“老师对退休缘由的自述，果真就那一句？”

“他对我也是这么说的，虽然我猜并不止此。”

无论如何，从“白发魔鬼”到“白发佛”，安西老师走完了自己不算辉煌，但却也是硕果累累的篮球生涯。

衷心祝愿老人家健康、长寿，安享那片属于自己的最美夕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