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地狱也是天堂（2/2）

夏夜雪又来到曲夜泽的房间，拿起他放在书桌上的相框，里面夹着他与曲傲天的父子合照。

她将唇轻轻贴上夜泽相片中不苟言笑的可爱脸庞，方才忍住的泪水又再次涌出，“夜泽，妈咪对不起你，重回人世都没能给你期望的母爱。希望你不要责怪妈咪，即使不能陪伴在你的身边，妈咪都会永远爱你，在世界的另一头为你祝福祈祷。”

她倏尔想起腹中仅仅一月有余的小生命，更是哭得泣不成声。

夏夜雪指着相片中的曲夜泽喃喃自语：“没有出生的小宝贝，你能听到妈咪的声音吗？妈咪告诉你，这个是你的哥哥，他叫曲夜泽，是不是很可爱？”她又将手指指向旁边的曲傲天，“小宝贝，这个是你的爹地，他叫曲傲天，是妈咪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他长得很帅很酷对不对？你一定很想见见他们，可是对不起，妈咪没用，你再也不能亲眼见到你的亲人了。如果你听得到就好好看看这张照片，记住他们的模样……”

夏夜雪突然自嘲的笑出声，一个多月的孩子能有什么？看到听到，不过是她的妄想。这个可怜的孩子能否顺利出生都是个未知数。

她看着曲家大门一点一点合上，她一世的幸福也似乎被隔绝在了门后，带不走也无法挽留。

夏夜雪只带走一些随身衣物和曲傲天惯用的派克笔作为留念，总好过让她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今天的事，若是少爷和小少爷回家问起来该怎么回答，都记好了吗？若是你们其中有一个没根据我教你们的回答，那么你们全家老小都不必在s市继续生活了。相对的，回答的好，老爷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懂吗？”

“是，老爷。”

坐在回程飞机上的曲傲天满脸的担忧之色，他包下整个头等舱，安静的空间使得他思维越发清晰，在纽约扑了个空，只见到林特助又问不出老头子的去向，他就明白自己被老头子摆了一道，当下他便马不停蹄的奔赴机场。

在登机之前他打了电话回曲宅，却被告知夏夜雪正在睡觉不方便接听，他也没多在意，一心只想着尽快回国。

可现在静下心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佣人回答时候的声音很公式化，像是早已背好的台词，希望这只是他的多心。

他剑眉紧蹙，从行李箱里翻出随身携带的ipad，指尖滑动，一张张夏夜雪熟睡时他偷拍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

曲傲天露出怜惜的神情，指腹来回摩挲屏幕上她如婴儿般惹人怜爱的睡颜。

“女人，我发你的短信为什么不回？难道非要我亲口对你说吗？”

“我承认我在感情方面很无知，曾经对夏夜也是，直到失去我才知道有多痛，我后悔没有在她生前给她想要的幸福。”

“那天，我以为我们会一起被炸得灰飞烟灭，最后一刻，我才清楚的认识到什么是爱情。即使是死亡却变得美妙生动，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地狱也是天堂。”

“幸好我醒悟的不算晚，一切还都来得及。从今以后，除了你和夜泽，我什么都可以放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