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剑客和女人（2/2）

我抱拳说道，恕我今夜再无雅兴，告辞。

说罢，转身便欲出门。

她的身影忽然飘至我的面前，站在门前，拦了我的去路。

她的脸色带着一种从未给过我的威厉，还有愤怒，这是她欲杀人时必然出现的表情。

看到她的表情，我不禁有些心寒。

她问道，要逼我吗？为何对我如此？我与你不应该这么针锋相对的，你为何这么无情？

沉默。其实，她知道自己所问的问题的答案，无需我解释什么。

她说道，若我当真不让你走呢？

我说道，话已至此，何必再勉强相对？今夜即使我在这里留宿，也未必有着那份心情欣赏你，也不可能从你给的美酒里品尝出美的滋味。如是这番相对，我和你不是很尴尬吗？何必如此呢？

她颤声问道，我和你之间，只能如此？

我说道，不知道。不过，我还会来的，因为我们对彼此都有用。

她说道，你我师兄妹一场，你竟然是这般对我。难道我们之间只有江湖上的利益之事吗？我们不可能再有别的关系吗？

我只是沉默。

她问道，为什么不说话？

我说道，何必我多言，所有你提出的问题，在你的心里都已经有了答案。

她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道，你是一个敢母仪天下的女人，对你来说，一切不过是一种生存的游戏，你要的是成功和失败这两种结果中的其中一个，而且因了自己的野心，你不会让自己选择后者。确实，你做得很好，一个女人能够做到你这种地步，真的很不容易。但是，你可知道，如此再三，你已经不再是一个让男人感到柔情蜜意的女人，你失去了作为女人应该有的那种千娇百媚？你不再懂得什么叫感情，在你眼里，只有利益，感情之事，不过是稍解心头压抑的东西。所以，在你看来，其实我只是一个玩物。

她说道，若你在我的眼里是一个玩物，我何必对你这么客气？

我说道，就是因为你总是依着我顺着我，我才是你的玩物。你有权倾江湖之心，亦有征服一切之意，而在这些背后，你面对的是让你无法排解的孤独，于是，你愿意找一个人依着顺着……接下来的，我不必多说了吧。

听着我的话，她早已愣神。

她说道，最懂我的，只能是你。没想到你这般聪明，竟然几乎看透了我。你可知道听了你的这番话之后，我有多么寒心吗？我是一个不想让别人看透的女人，如果有人将我看透，我必然感到自己很是挫败，所以，我会恨那个将我看透之人。

我说道，但你也更爱这样的一个人。人是孤独的，生在此世，有几个人能将你看透呢？遇到如此知己，哪个不惜之爱之？

她说道，是的，人生得此知己，夫复何求？

我说道，我是你的知己，你却不是我的知己。你从来没想真正了解过我……对我而言，与你只能是这样。——请容我告辞。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从她的身边闪过，然后出了画舫，纵身一跃，飘然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