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2）

“我是宋人，我来……我来……”张鹏举被这样质问下，脑子一片空白，想编个里有，却又不知道从何编起，照实说吧，那么匪夷所思的说出来谁会信，张鹏举心中一转，干脆就跟着感觉走了“我是逃难来的，我知道汴梁守不住了，宋朝要亡，我不想当亡国奴，所以先逃到金国来，想混个汉人身份，将来，将来也好有个出路！所以偷渡长江，随着乡人一起来到鹤壁，本来想继续往前走去燕京的，谁想的到在这里遇上了金国大军。”（金宋时期，宋朝人都是被称为宋人的，而金国境内却有金人辽人汉人等，汉人和宋人其实都是中原华夏血脉，只不过一个是宋国汉人，一个是金国汉人罢了，不过在金统治时期，汉人略有地位一些，宋人完全是随意屠杀没地位的。）

“哼哼，你是大宋子民，叛国投敌，简直猪狗不如，你对得起列祖列宗么！”秦桧喝道。

“我……我也是为了活下去啊！”张鹏举答道，虽然前面是随口编的，不过这句话倒是真的发自肺腑，他是真的想活下去，只不过是想活着回现实，不是活着去燕京。

秦桧冷眼旁观，仔细查看，在确认张鹏举真情流露并非作假。张鹏举心里暗暗叫苦，心想你作为宋国官吏，都叛国投降，还反而做着金国官吏回头帮着金军攻打宋军，怎么趾高气扬的还来问我的民族气节了，别说我还不是宋朝人，我就算真是了，我一个宋朝小民，跑去金朝当小民，论起气节，也丢不过你这个宋朝官去当金朝官的啊。而且张鹏举心里一直有个疑问琢磨不出，按照史实记载，秦桧这个时间应该是在汴梁啊，直到四月份，汴梁城破，才会被金军所俘然后投靠了金国，怎么现在就在这里了，难道史书有误？

秦桧倒是看不出张鹏举心里现在胡思乱想什么，鼻子一声冷哼，继续问道：“今天白天鹤壁之战，那五个以一敌百的侠士，是你认识的人吧？”

张鹏举不敢作伪，应声说道：“是”

“是你同乡么？”

“不是，只是半路上结识的人，其实并不熟悉。”

“恩，我看那五个人就义的时候，每死一个，你都露出难过的样子，就知道你跟他们关系非同寻常。”听了以后张鹏举心里暗暗一惊，心里知道自己原来是这里露了马脚，想来自己是个老实巴交的平凡人，这方面哪里比的上这些历史重要人物，自然是被一眼看穿了。

“哎，那五个人倒是身手不凡，死的太可惜了。”秦桧叹道。张鹏举心里又是一愣，心想你还真是见过大世面了，那五个人一己之力，杀了金军上千金兵，何止是身手不凡，简直就应该是惊为天人才对。

秦桧席地而坐，面色宽松了很多，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在想，我凭什么对你指手画脚，说你失了气节，背叛了国家，结果我自己，比你还不如，不但叛逃敌国，甚至还当起了金国的官，其实我第一，是借问话试探你，第二，也是一时激动，哀自己所不幸。”秦桧目光垂下，略微闪烁以后，叹口气继续说道：“今日白天，我在一旁冷眼相观，看到你在金军屠杀灭镇之时，心有不忍，后来那五位侠士牺牲时，你又伤心难过，我就看得出来你是心向大宋，而且关心百姓之人，刚才一番试探，觉得你也是诚实坦荡的君子，心思表情，皆是发自肺腑，而且听你谈吐，应该是读书人，哎，正是我辈中人啊。”

秦桧突然一席话拍起张鹏举的马屁来，张鹏举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这个天下第一大奸相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口中唯唯诺诺称是，也不接话。

秦桧用指节敲着桌子，凝神思索，看起好像用心在想着什么事，或者要做什么重大决定，张鹏举不敢打扰，在旁静静候着，开始的惊恐之心一过，一阵冷风袭来，不禁打了个喷嚏，结果打出去以后止不住了，连着又打了两个，几个喷嚏一打，反而把秦桧逗笑了。气氛顿时略有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