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犟山驱鬼杀魔鹰（2/2）
小旯拜道：“都怪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啊！”
宋公明道：“现在，你们两个总可以把知道的告诉贫道吧？”
“行－－－行！”小旮道：“鹰老大是我们鬼洞里张大哥和李二哥的拜把子兄弟，他是我们的好朋友。”
“好朋友？”精灵鬼走近小旮和小旯，努着嘴厉声怪音地说：“你们都吃了不少的天鸟飞禽吧？”
小旯道：“是吃了不少的野鸭呀、野雁呀、天鹅呀、鹤呀－－－”
“住嘴！”精灵鬼叱喝道：“没想到你们的味口还够大的！”
小旮疑惑不解地问：“怎么？我们吃些鸟儿雀儿的东西还有什么错误吗？”
小旯接上道：“是呵，我们还吃了不少人－－－”
小旯自知说漏了嘴，就畏缩着瞥了宋公明一眼。宋公明问道：“你们既然身为鬼魂，为什么不去冥界安身轮回呢？”
小旯抢着道：“冥界哪有这世间地上好啊！我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愿意去那里受阎王判官的管制呢？”
宋公明道：“那你们带贫道去洞里吧。”
小旮道：“可以。不过，鹰老大可不是和我们住在一起的。”
宋公明问：“他住在哪里？”
小旮接上道：“他住在山顶上的洞窝里。”
小旯站起身子来，用讨好的语气说：“宋仙道！听说我们的鹰老大抓了好几个天鹅仙子关在他的洞窝里；鹰老大要她们变成人形来，好做他的老婆；她们怎么也不肯，鹰老大就天天运功逼她们答应。说不定那日鹰老大成功了，可就要妻妾成群啊！哈－－－”
小旮又接上说：“鹰老大还允诺过，等他成功了就送给我们张大哥和李二哥每位一个天鹅仙子，当坐鬼洞的夫人。”
“别在这里放屁！”精灵鬼又叱呵道。
两个骷髅鬼不敢再说话了。宋公明道：“好啦，贫道都明白了。小旮小旯，快带贫道去你们的鬼洞。”
小旮这才站起来说：“我这就带你们去。”
于是，两个骷髅鬼便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带着宋公明和精灵鬼向山沟深处而行。他们走了一段不长的路后，便看见了一个不大的山洞口。洞外的小河里，有好几只被废弃的商船，半沉半浮地挤靠在一处。
宋公明问道：“那些船是怎么回事？”
小旮回答说：“那都是我们从湖里劫来的过路商船。”
宋公明接上问：“那些商人和船工呢？”
小旯道：“都被我们炸熟来吃掉了。”
精灵鬼听后，面朝那些破旧的商船做个道家手礼，然后说：“阿陀佛！只怪你们命薄当灾啊！”
四个一起进了山洞。再走了一刻时，洞内变得宽大了。便见里面火光明亮，周围摆了不少的石椅石桌；角落里放了一堆干柴，旁边有几只木箱，地上摆满了瓷器。张大和李二两个骷髅鬼坐在上首的石椅上，一边咬吃着炸熟了的人肉一边闲聊。中间烧了一堆旺火，上面架了一口大铁锅；锅里的肉油烧开了，冒着热泡泡。旁边有一个骷髅鬼还在不停地加着干柴，另外几个正在肢解人的尸体，然后一截一截地放进油锅里去炸。他们看到小旮小旯带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便停住了手里的活儿，呆若木鸡似的站着，瞧着。
张大扔下手里的人肉骨头，站起身来喝问道：“小旮小旯！你们怎么带来了两个怪模怪样的东西呀？”
小旮小旯赶忙跑到张大的身边去了。小旯道：“张大哥！那个道士是玉帝派来的修魂使者，道法可高明的哟！张大哥可要提防些！”
李二站起来，傲气十足地问：“什么修魂使者？我们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精灵鬼窜上前几步道：“你们这些残忍无聊的家伙！你们就要猖狂到头了！”
张大听后，气上心头。他一翻鬼脸，便将鬼手伸出，鹰爪似的鬼手倏然变长了，一下击中精灵鬼的胸部。精灵鬼一面怪声惨叫一面往后倒栽了几个跟头，躲到宋公明身后去了。
李二把鬼手一挥，叫道：“弟兄们，上呀！捉住这两个家伙，把他们炸熟了吃！”
宋公明正闭目而立，默念着《度魂经》。这时，他把宝拂尘一下接一下地扬起；当骷髅鬼都伸出白骨手冲上来时，却一个个地化成一溜溜的轻烟飞出洞口，去了冥界。洞里变得一片肃静了，只能听见油炸人肉的“嗞兹”声。精灵鬼在洞內四处寻找，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摆在地上的瓷瓶、瓷罐、瓷壶－－－。然后，他打开了一只木箱，看见里面尽是金银珠宝；他觉得眼花缭乱地摇着头，谁都猜不出那种神情里究竟表达着什么意思。
宋公明道：“精灵鬼，我们出去。”
两个来到山洞外，又停住了脚步。宋公明立身站定，闭目念经，运动了道徳法气神功；他睁开双眼，把拂尘插在腰间，抽出雌雄宝剑对着山洞舞了起来。从剑梢射出七彩的光柱，击在洞口的石壁上，一阵轰响之后，鬼洞口便被掩埋了。
宋公明收了道法，对精灵鬼道：“上山找那魔鹰去。”
精灵鬼问：“道长！爬上去吗？为什么不用道法？”
宋公明道：“道法是不可轻易动用的。劳动身体是一种锻炼，锻炼也是修炼，你可要记住。”
“道长！可小的受了伤呢！”精灵鬼说完，便念了咒语，将身一缩就钻进魂囊里去了。
宋公明披荆斩棘，一直攀登而上。爬到半山腰时，他忽听到一声雄鹰的长啸。他侧头一望，便看到一只硕大无比的草原雄鹰抓着一只白天鹅，飞上了山顶不见了。他加快了上山的速度，一刻时后就到了山顶处，找到了魔鹰的洞口，进去了。
山洞有一人多高，洞穴并不深，走了几丈路就到了魔鹰的老窝了。只见一张罩网关住了一群美丽的白色天鹅，有一个身穿白袍、发髻上扎着绿巾的黑脸靑年正打坐在地上；他双手合掌，口中念念有词，好像在对着面前的白天鹅气气发功。
宋公明出言问道：“前面坐的可是从草原上来的雄鹰？”
黑脸青年听后睁开了眼睛，大吃一惊地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敢跑到我这儿来了？”
宋公明回答：“贫道宋公明，是玉帝派来驱鬼除怪的修魂使者。”
黑脸青年冷笑一声道：“这么说，你是我的敌手啰？可我是个无魂无魄的魔君，你又能修我什么呢？”
宋公明道：“雄鹰若是肯放了这些白天鹅，回到你的草原去改恶行善，贫道倒是可以网开一面。”
“网开一面？臭道士！口气不小！去你的网开一面吧！”
黑脸青年话一说完，就变成了原形。它展翅飞身，带着一股黑气恶风猛扑了过来。毫无戒备的宋公明猝不及防，被魔鹰的双爪勾住了两只胳膀，连拖带拽摔出了洞穴，滚到了半山腰处。紧接着，他不顾疼痛地赶忙爬起身来，定了定神后立稳桩步，闭目念了经咒，然后睁开双眼把手中拂尘对准空中的魔鹰一指，“呔”地吆喝了一声；一道白光射了出去，却并没有伤到对方。魔鹰一面尖叫着，一面上下翻身腾飞，旋转了几个圏儿后又回到山洞里去了。
宋公明又一步一步地攀上了山顶，在洞口处被黑脸青年拦住了。双手紧握弯月短戟的黑脸青年，脑羞成怒地朝宋公明叱呵道：“你这个臭道士！为什么要死死咬住我不放过？”
宋公明义正辞严地说：“鄱阳湖以后将成为神鸟的天堂，珍禽的世界，现在就容不得你这个魔怪在这里滥杀无辜了。你若不趁势悔改，定遭灭顶之灾。”
“臭道士！大言不惭！看兵器！”
黑脸靑年说完，便挥舞起弯月短戟朝宋公明杀了过来。宋公明掸动拂尘，沉着应战。两个在山顶的斜坡上打了起来。黑脸青年的招术既诡异又狠毒，而且力势强劲，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宋公明一边躲闪，一边运动起道德法气神功，用左手抽出雌剑来，嘴里念了经咒；他找到了对方一个空隙，立即仗剑刺了过去。黑脸青年正在用心蛮战，没提防时被一道七彩光剑射中了右臂；他“哎哟”一声，丟了弯月短戟后变回了原形，长啸一声冲天飞去了。
宋公明望了一眼逃遁而去的魔鹰，转身进了洞窝。他挥剑砍破了罩网，放出了白天鹅，然后说：“贫道是玉帝派来的修魂使者，是来解救各位天鹅仙子的；你们现在都自由了。”
白天鹅听了宋公明的一席话后，都倏然抖身一变而成了一个个美丽动人的女仙，婷婷玉立地站在宋公明的跟前，躬身行礼致谢。一位身材苗条的女仙子道：“有劳宋仙道前来搭救，我们都有礼了：多谢宋仙道！”
宋公明道：“不用谢了，这是贫道的职责。今后玉帝在鄱阳湖创建神鸟天堂还得依靠各位天鹅仙子的多多捧场呢。”
女仙子接上道：“天意到了，我等自会顺从。不瞒宋仙道，我等就是不远万里地从天鹅湖而来到这鄱阳湖做个先行考察的，没想到被那可恶的魔鹰抓到了！它还要逼我们变成人形做它的老婆；我们不肯，它就每日里杀害我们其中的一个，拿到下面的鬼洞里去炸熟了吃；又天天运动魔功，想逼我们变成人形。幸亏宋仙道赶到了，真是上天有恩啊！以后我等定会把家族都搬迁到鄱阳湖来的。多谢宋仙道了！”
宋公明左手捂胸，躬身还礼道：“请各位仙子自便吧，贫道还要去追赶那魔鹰。”
女仙子道：“那就有劳宋仙道了！我等告辞啦！”
女仙子说完便和她的同伴都变回了原形，一只接一只地飞出洞穴去了。宋公明最后走出洞来，一眼就发现魔鹰正从山腰处直冲而上，要去拦截白天鹅。宋公明立即闭目念了经咒，祭出了雌雄双剑。一心想追赶上白天鹅的魔鹰，没有注意到后边的情况，便被疾飞而来的两把宝剑交叉一下就剪断了脖子，身首异处，飘落山沟。
“哪个如此大胆，竟敢杀了本仙的坐骑！”
猛听得一声叱呵，宋公明抬眼望去，一位着漂亮蒙古盛装的女仙飘然而至，站在面前。宋公明对着女仙躬身行了一礼，接上稳心一算，然后说：“贫道拜见雪莲仙女。”
女仙手持一朵洁白的雪莲花，面带怒色地问：“你是哪里来的道士，怎么还知道本仙是雪莲仙女？”
宋公明回答：“贫道是玉帝派到这鄱阳湖来驱鬼除怪的修魂使者宋公明。”
女仙道：“你既然是个上天的使者，怎么动不动就妄开杀戮？那雄鹰可是本仙的坐骑呢！”
宋公明问道：“那雪莲仙女的坐骑又怎么会跑到这神湖里来与鬼类勾搭，残害生灵，胡作非为呢？”
女仙道：“本仙就是在湖里洗了个澡，就被它蹓开了，没想到它竟然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都好几个月了，还真让本仙难找的；你这个道士！你又怎么动手就把它给杀死了呢？”
宋公明一时无语。女仙接上道：“你这个道士！你也可以先抓住它，等本仙来了再行处置呀！”
宋公明道：“恐怕等到雪莲仙女到来，那些天鹅仙子可就要身遭厄运了；贫道奉了天职，又怎么担当得起那份罪责呢？”
“不管你怎么讲，你这个道士！你杀死了本仙的坐骑，现在又怎么向本仙交待？”
宋公明想了一想，问道：“那么，雪莲仙女的意思呢？”
“本仙的意思？”女仙反问道：“难道你还能让本仙的坐骑起死回生吗？”
“贫道不能。”
“那你就得接受本仙的惩罚。”
“雪莲女女要如何罚贫道呢？”
女仙想一想后，说道：“你这个道士！本仙要你给那雄鹰诵经超度三日三夜。”
“那魔鹰无魂无魄的，雪莲仙女要贫道帮它念经超度又有什么作用呢？”
“即它它无魂无魄，本仙也要你替它超度。”
宋公明考虑过后，说：“既然雪莲仙女执意如此要求，贫道就答应了。”
女仙从衣袖里拿出一朵雪莲花来，接上说：“为了证实你这个道士的诚意，本仙得把你罩住。”
宋公明正要稳心而算，精灵鬼蹦出魂囊，落到地上急忙说：“道长！千万不要答应她！”
说时迟，那时快，女仙早已将雪莲花抛起，喊了一声“开”；雪莲花瞬间便极速旋转起来，变成了一个冰罩，一眨眼时就把宋公明牢牢地罩住了。
女仙冷笑一声道：“你这个道士！你真是愚昧无知！”
精灵鬼冲着女仙道：“女神仙！看你外表长得倒不错，你怎么如此阴险地害道长呀？”
“去你的鬼东西！”女仙抛下一句话后，飞身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