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阴阳情(1/2)
“不要动手打人!”
当棒槌就要击到宋公明的脑壳时,随着一声吆喝,吕岩忽然出现在旁边。
钟馗即刻制步,收起了家伙,惊愕地朝吕岩招呼道:“纯阳真人---”
宋公明赶忙站起来,向吕岩躬身行礼道:“拜见仙师!”
吕岩有点生气地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嘛?动不动就要互相争斗,真是一点神道的风范都没有!”
钟馗上前来问道:“真人!这个宋公明到底是不是你的弟子吗?”
吕岩反问道:“么非你认为玉帝的修魂使者是假的?”
钟馗连忙道:“不敢!不敢!但他做事真的太过份了!”
吕岩对钟馗道:“你不用再讲,我都知道了!如果你还是心有不服要找修魂使者出气,那你就把法器往我头上砸,让我来替这个拙徒受罚,你岂不是更有体面吗?”
吕岩的话中似乎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钻进了钟馗的耳朵里,犹如阳光化雪,顿时容解了钟馗心中那个懵懂的疙瘩。钟馗如梦初醒地拱手向吕岩赔礼道:“钟馗做错了!对不起!若不是受真人点化,我还不知道要错到什么程度,望真人宽恕钟馗!”
接上,钟馗又向宋公明施礼道:“真是不好意思!宋仙道请原谅钟馗的冒味,对不起你哪!”
宋公明还礼道:“没有关系;其实贫道一开始就知道驱魔神是还没想转来。”
呂岩道:“驱魔神满腹经纶,学识渊博,怎么一旦犯起糊涂来就会将错就错呢?难怪当年在金殿上一怒之下就要了自己的性命,真是奇啊!神啊!”
钟馗低头道:“惭愧!惭愧!让真人见笑了!”
吕岩接上道:“其实,我们都是一条道上的圣神;如果驱魔神不见外,我还要说一句直话:你那个把鬼吃下肚去的做法是不是应该改变了?我觉得你那样对待鬼魂有缺道德之心。宋公明就是用道德之道法去修魂的使者,他将在鄱阳湖肃清鬼怪、平尽邪妖,创造出一个神鸟的天堂来。如果驱魔神有兴趣的话,将来也可以找个机会和修魂使者共同研讨一番驱鬼除怪的实践经验吧。”
钟馗道:“真人言之有理!我回去后会好好考虑的;如果真人没有别的指教,那钟馗先告辞了。”
吕岩道:“不必客气,你去吧。”
望着钟馗一闪身走了,宋公明就问吕岩道:“仙师一向可好啊?”
吕岩答道:“还好!还好!”
宋公明又问道:“仙师对弟子可有什么教导?”
吕岩道:“我是来点化钟馗的。那个驱魔神的叫声也太大了。”
“哦”
“宋公明,你做得真不错!我在下面已听到有关于你的名声了,继续努力修炼吧。虽然你修炼的方法是道家独一无二的,也是最苦难的,但你在其中道行的进度则是事半功倍的。”
宋公明接上道:“请仙师放心!为徒因忠义而生,必将为道德而终。”
吕岩道:“为师我这就更放心了!好啦,再会!”
吕岩说完,望空中走了。宋公明朝师父飞去的方向躬身行礼。突然,肚脐嘴说话:“吴城那边有灵符在召引。”
宋公明记得送过一张召引灵符给高村头的,便稳心一算;他明白是有人要找他,于是就舒展了一下全身筋骨后,便遁身朝吴城方向而去。
夜幕已经降临。顺着召引灵符的引导,宋公明来到吴九的葯铺里。刚刚在大门边上烧过召引灵符的吴九,正在等着宋公明的出现。他的旁边站着小燕和腊根,还有一个瘦瘦的中等身材成年男人。
宋公明一进铺门,吴九就又高兴又吃惊地说:“唉呀!宋仙道真神啊!这么快就来了,快请!快请到这边坐!”
宋公明坐到椅子上,问吴九:“吴铺家,召贫道来有什么事吗?”
吴九把站在边上的瘦个儿成年男人拉到宋公明面前说:“宋仙道!这位是豆腐店的沈五老板,他的店就在这条豆鼓街的西头。”
沈五向宋公明鞠了一躬,接上说:“宋仙道好福相!”
宋公明还礼道:“沈老板好。”
吴九接上对宋公明说:“宋仙道!是沈老板家的一个伙计被鬼迷住了,要求你来驱鬼。上午,我们又不知道到哪去找你,刚才我外孙听说后就拿出一张他爸留给他的灵符来说,只要把符在门边烧了你就会来。所以,我就叫来了沈老板,把灵符在门边烧了;宋仙道果然就来了。”
沈五接上对宋公明说:“我那个伙计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青人,一个朋友介绍来的。他在我店里还只做了十天,开始干活很卖力,也像个勤快人;自从三天前,他被鬼迷了以后就整日里无精打采的样子,饭也不想吃了,又不像生了病;我们问他,他什么都不说。直到今天早上,那个和他一起做事的伙计才告诉我,说有一个女鬼夜夜都要来压他,压得他半个夜里都动弹不了---所以他白天就没有精神,干活也使不上劲;我心里害怕,就来找吴铺家,向他打听宋仙道你的消息。没想到你这就来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宋公明听后,起身对沈五说:“你带贫道去看看他。”
于是,沈五就把宋公明带到自己的豆腐店去。沈五一边走,又一边告诉宋公明道:“我那个豆腐店是个老店,都开了二十七年了。以前,我是和我老婆带着女儿做的,并没有雇过伙计;四年前,我女儿出嫁了,没想到我那命短的老婆也死了---后来,我才雇了伙计。”
沈五抹了一把眼泪,接着说:“我那两个伙计呀,一个叫小强,一个叫冬哥,都是年纪青青的小伙子,很听我的话。他们俩早上丑时未过就要起床,开始磨豆子、滤豆渣、熬豆腐、做豆干,天一亮了就要挑到街上去卖,直到中午时才回来吃饭,下午就休息。两个人吃住都是在我店里的,我真没想到会发生一桩这样的怪事情呢---噢!到了,就是这家。”
沈五的豆腐老店是一幢杉木梁柱结构,屋面盖泥瓦的老房子,大小共有五间房,两个年青的伙计就住在西边的后间里。当沈五带着宋公明走进房间时,小强和冬哥正坐在一张挺阔的木板床上等着。墙壁上挂了一盏洋油灯,一闪一闪的小灯火放射出微弱的亮光。看到沈老板带着个背剑的道士进来了,两个伙计急忙下了床,低着头站在旁边。
沈五指着站在右边的一个浓眉大眼、皮肤稍黑、身材中等,穿蓝色夹袄的年青伙计说:“就是他;他就叫冬哥。”
宋公明看着面前两个小伙子,开口道:“你们都坐到床上去,不要害怕,贫道是来帮助你们的。”
两个伙计慢慢地坐到床上。沈五搬过一个方凳,让宋公明坐了。沈五接上指着宋公明对伙计说:“冬哥,这位就是道法高明的宋仙道,他什么鬼怪都能制服。今晚上,他就是来帮我们除掉那个女鬼的,你可以先把情况向宋仙道讲明白一下。噢!冬哥,你不用再害怕了。”
接着,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冬哥。只见他神色恍惚,面容憔悴,眼眶里闪着泪花,头顶发髻上扎的黄带子垂到脸上也不愿用手拿开。
沈五接上问道:“冬哥,你看见过那个女鬼的模样吗?”
冬哥还是一言不发,沉着脸,一副极其难受的样子。沈五有点急躁起来了,又追问道:“冬哥,你怎么不说话呢?你怕什么吗?有宋仙道在这里,么非你还担心除不了那女鬼?”
这时,冬哥突然流着泪,摇着头哭道:“你们不要除她!求求你们不要除她啊!”
冬哥说完,扑倒在床上抱住棉被大哭起来了。沈五愕然地站在旁边,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宋公明坐在方凳上,静静地看着冬哥;小强坐在床头,也不出声。
过了一刻时,沈五便问小强:“你知道一些情况的,小强,你就和宋仙道谈谈吧。”
小强开口用很小的声音说:“好像是三日前的那个晚上,我被冬哥的一只手抓醒了,黑暗里就听见他在哼哧、哼哧地呵叫。我轻声唤他,他又不理我,只是在不停地呵叫;我便坐起来推他,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弄醒了。他坐起来后仍在喘着粗气,像刚干过一项什么重活似的;我问他是什么原因,他告诉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全身和手脚都动弹不得,喉咙也被卡住了,想喊又喊不出,只能哼哧、哼哧地呵叫;幸亏我醒了,才把那个压住他的东西给弄开了。”
沈五问小强:“你看见那个压他的东西吗?”
小强回答道:“黑夜里,我什么也没看到;我问冬哥,他又什么也不说。我们待了半个时辰后,就起床磨豆子了。”
这时候,冬哥停止了哭泣。小强接上说:“第二天晚上半夜时,我又被冬哥的呵叫声吵醒了,便拚命地推他,把他弄醒了坐起来;他说他本来就是醒着的,只因被那个压在身上的东西控制着才不能活动,无论怎么使劲也喊不出声。于是,我主动提出来和他调换了一个位置睡下。一刻时后,冬哥又被那东西压住了,哼哧、哼哧地呵叫着;我抬腿向他胸部上面一蹬,他便被放开了,坐起来再也不敢睡下。”
宋公明问:“后来呢?”
小强回答道:“从那以后,那东西就夜夜都来压冬哥,昨夜也来了,每夜都是差不多亥时来的。冬哥被搞得不能休息,缺了精神干活也就没有劲了。直到今天早上,冬哥才告诉我说那个压他的东西是个女鬼,我就接上告诉了沈老板。”
小强说完,劝冬哥坐了起来。冬哥垂着头,不敢抬眼看别人。宋公明问道:“冬哥,你怎么知道那个鬼是女的?”
冬哥仍不出声回答。宋公明又问:“冬哥,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女鬼?”
冬哥突然抬起头来,一脸悲伤地说:“她就是我的老婆春妹---”
沈五和小强听后,都大吃一惊地愣住了。宋公明接上对冬哥道:“既然她是你老婆,那没关系,你现在可以把藏在心里的那些话都说出来了。”
冬哥定了定神,说道:“春妹是我大舅父的女儿,因为我们两家以前都是住在涂家埠的,所以我和春妹小时候就经常在一起。后来,大舅父一家都搬到南昌开米粉店去了,我和春妹就很少见面。三年前,我父母犯上了传染病都过世了---后来,我就投靠了叔父---”
沈五感叹道:“多可怜的一个孩子啊!”
冬哥接上说:“今年春天,我叔父去找了我的大舅父。他们很快就谈好了,让我去南昌和春妹成亲,以后我就入赘在大舅父家做他的女婿。”
沈五问道:“你以前没有去过南昌你舅父家里吗?”
冬哥答道:“从他们搬到南昌去后,我一直都没有去过;春妹也一次都没有到过我家里,我父母过世时她也没来,因为她的左脚有点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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