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选择(1/2)
落雪独自一人穿梭在涌动的人群中,偶尔能抬眼望一下路边的招牌。形形色色的招牌沉津在乱糟糟的城市里,流动似乎成了这个时代的惯性趋向,水是流动的,激情奔放;招牌是流动的,多彩迷人;声音是流动的,婉转嘹亮;人是流动的,拥挤不堪;如果说这里的大楼也流动起来、活泼起来,并统统减为两层,所有的人应该一只脚着地,或许有哪个资本家垄断了地皮,会逼得众人用脚把他踹飞……
“这么吵!”落雪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您总是会有收获的!”声音像是在喝一瓶百年佳酿,其味飘然悠长;也像是站在天地的正中间说话,气度像长虹一样飘向空中,声音像磁石一样吸引钢铁。一抬头,‘总是会有收获的’半空中七个烫金大字把人眼也耀花了,‘总是会有收获的’似乎是在欺侮落雪的矮小,一下子比他高出了几十厘米。
“您总是会有收获的,只要您能拿出您的真情实意,你将在收获未来世界中挖掘到自己的金子。只要您在收获未来世界门口的收款箱里投入一元钱,您收获的将是整个未来世界……”也许是磁石吸铁吧!其实是整个世界更吸引人,何况有金子谁不去掘呢?看到门口的人或哭或笑,或顿首或高歌……有的春风得意,有的悲怆长叹……犹豫了,逆着人流,就是虎穴,也要去看看。
在门口的收款箱里投了一块钱,门突然开了,刚进来,门又关上了,顿时脑海里被一片漆黑包围,黑色的恐惧龚满全身,落雪不禁浑身一颤,心提到了嗓门口。
“啊哈、嘻嘻、嘿嘿、哈哈、呵呵……咚咚、咔嚓咔嚓、吧嗒吧嗒、叮当叮当、丝拉丝拉、啪啪、哗拉哗拉、滋滋、嘀嘀……”浑身的汗毛警觉起来,恐惧随着黑色袭满全身,‘嘭’一声撞在了门上,“砰、砰、砰……”心跳声比拍门声还响,无声的反应,无助的心灵,乱七八糟的思绪:骷髅头、妖魔怪兽、吸血鬼、僵尸、木乃尹……“还男子汉呢!?”落雪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嘭嘭”乱跳的心定了下来,周围静了下来,对面射出了一道白色的光很紧很急很强很短很小,“前面是墙!”落雪高兴得心差一点飞出,仍贴着门,向左,屏住气,生怕再发生什么。
静,出其地静,静得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黑,黑得一蹋糊涂,那漆黑的长夜呀!谁给我破晓的眼睛!?落雪把身体贴紧门,生怕少了惟一的依靠。近了近了,更近了,快到出口了?一点一点挪动的脚步,一丝一丝游动的希望,落雪紧贴了门,挪动着,终于摸到墙了,绷紧的心陡然一落。落雪不敢放松脚步,继续前移。
一段后,墙开始与众不同,似乎多了一层纸一样的东西,大概是画吧!前边贴墙的手触电似的碰到了什么,像是未贴好的油画的一端,手一扯大约是扯离了墙,可是没有掉下来,是不是一张著名的艺术品呢?摸到了一根线,用力一拉,怎么画呢?再用力一扯,好刺眼的一道白光!这是不是出口啊!落雪开始使劲地扯着线。
“嘻嘻、呵呵、哈哈、吱吱、啪啪、咔嚓、咔嚓……”哪里还有画的存在?漆黑中跳动着恐怖的红色,一个骷髅头“咔嚓、咔嚓”啃着人的骨头,吸嗜着人的血肉,喷吐着血色的蓝焰……落雪大觉空气的不充足,晕着头呼吸也开始困难起来,离了墙疯子般地朝前狂奔,当他强烈地意识到前面是一堵墙时,站不稳脚撞了上去……咦?软软的?自己没死?不痛啊!落雪用双手推着墙,它具然动了?落雪用力一推,哈!一道刺眼的白光在他脑海里闪过:紧得不放过亿万分之一秒,急得不允许有一点可插针的缝隙,强得不允许有任何东西与它们抗衡。落雪再往外一推钻了出去,呵!太阳的光线照得落雪睁不开眼,他生平第一次感到了太阳的温暖,阳光正在搬运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落雪听到了阳光洒满大地的声音,不!那可是某种劳动者的交响乐。
耳边噪杂的喧闹声宣告这里的繁华、热闹,好不容易睁开了发涩的眼,来不及看过往的行人,回头一瞧,哪里还有刚开始进来的门?明明是一面青砖白灰砌的古老城墙,是不是自己具有穿墙透壁的特导功能,上面赫然写着“EXIT(安全出口)”进来时出口和进口是在一起的吧!落雪没有多想,记下了旁边的一棵柏树,大步向前走去,因为眼前的金色足以将每一个金子的痴迷者醉倒的……
金子?啊!全部是金子?呀!黄土?骗人的!这是什么啊?怎么这么高呢?一抬头,猛然间崇山峻岭,香蕉被谁断了头,陡然间直插大地,耸立霄汉。蕉黄的肌肤,被点缀得五光十色,好一座山!异曲的磬赖!是谁的鬼斧神工?竖起的大姆指微然后探,拔着尖钩儿,谁要独霸鳌头?金灿灿‘未来世界’,渺茫茫‘收获未来’……也许它敢与喜马拉雅山比高,也许它敢与香蕉比美,也许它的光辉敢与太阳抗衡,也许它真的是神的传说未来的象征……
“继宇宙大爆炸以来,形成混浊世界;自盘古开天辟地以后,形成天地万物;七大洲四大洋再次火拼,拔出未来世界;风吹日晒千击百炼,打造收获未来山厦,博大自然与文化之精华,收获未来世界。天上地下,分天堂与活死人狱,以地面为水平线,上下各百层。纵观天下飞禽走兽,奇珍异宝,天文地理,现在未来,无一不知、无一不晓、无一不精、无一不能……”半空中飘动的七色彩虹向人们揭晓着这座大山的真面目。
“这是山还是大厦?”落雪纳闷地问。
“是山。”
“是大厦。”
“它可有两百层高的哟!依我看,何止两百层?”
“只有一百层的,可是不像呀?我在朱穆朗玛峰的顶端看过日出,太阳从地平线一点一点地跳出来,像没有它高啊!”
“你能看到它的顶吗?”
“我一抬眼就能看到天花板,可是我仰了半天头,也不过看到它的脚跟……”
“那它是不是山?”
“不是,它是大厦,它是用金子做的,金子做的大厦。”
“老天!谁有那么多钱啊?那是黄土,你看,半空中绿油油的不是树吗?那花花绿绿的不是花草么?”
“老兄,你也太会开玩笑了,那又不是日本的富士山,顶端是白茫茫的一片,再说它又不是巴比伦的空中花园!”
“富士山有它二十分之一高就好了,听说它已经快挨着天了!请问世界上哪一座大厦比它高呢?”
“更开玩笑了,如果你站在一座十几层高的建筑脚下,当然它们光滑的墙壁形成一条直线时,你面对墙壁顺着墙壁在墙根一米内看天时,这栋大楼也是直插云霄的!”
“你再抬头看看,你能看清这座山的轮廓线吗?十几层的楼房一眼就可以看到顶了!”
“再纠正一次,那不是山,是大厦。山有这么陡吗?山有这么光滑吗?”
“这正是这座山的独特之处,正因为它太陡了,所以它不能长太多的草木,它的树木一定是倒垂的,它不能像其它山那样开一条盘山公路或铺上层层石阶就可以直达山顶的;正因为它太光滑了,因此少了许多攀登者,它没有太多的野草和树根可以供他们抓取,没有那些凸凸凹凹的岩石让他们去攀爬,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人望着它‘仰天兴叹’:‘哎!什么时候才能爬上这座山的山顶呢?’”
“哦,我的天,牛皮也让你吹破了,目不识丁的家伙!你瞧那显示屏上的大厦,不像是一根香蕉吗?这是多少个设计者的精心独断呀!你看那楼顶,那发光的是什么?为什么叫收获未来‘大厦’,而不叫收获未来‘大山’呢?”
“你看,那半山腰的黑点不是爬山者吗?再说你能看到山顶那金光闪闪的是什么吗?那大概是佛舍利或者说是某种发光的宝石,也有可能是这座山能量的象征。”
“你再看那大厦半空,那些蜘蛛侠们正在清扫它上边的污垢,他们上上下下一定是很辛苦的。”
“不,那是爬山者或者是掏金者,这座山有好多金子呀?谁也可以在这座山上挖到自己的金子的。”
“开玩笑,那得有本事有付出,看到那七根漂动的彩带没有?”
“怎么了?”
“为什么要用七根呢?为什么要用红、橙、黄、绿、蓝、靛、紫七种色彩的彩练呢?”
“那是为了吸引人们的眼球,好让更多的人来观山看山,好精明的人啊!”
“不是,应用红、橙、黄、绿、蓝、靛、紫七种色彩代表不同的事物不同的性格,用途广泛,大到探测未来,小到观察一个微生物的一举一动……”
“那为什么有了七彩虹,又增了黑白二色呢?”
“这大概是应该黑色代表漆黑的长夜,白色代表光明的未来。”
“也许是想告诉人们要分清黑白事非的。”
“黑色吸光,白色反光,嗯……”
“这座山,不这座大厦,不,这座山厦,oh,不,不,不,这个收获未来信息化神速化数字化优越,比纳米更小,比石(dan)字更重,它能巧妙地利用大自然所赋予的能量。”
“它像树一样:能吞能吐,能生能造,这是一座活金山;它能像海一样:能生能养,能容能纳,这是一条活海洋;它能像大地一样,给万物以复苏之本,给世界以无穷力量……”
“它有多高?”
“不亚于朱穆琅玛峰,它有几万米高,就算是打破世界记录最多的爬山者也无法凭个人力量攀登到它的顶峰,没有东西让他去抓取,去攀扶。或许没有可能到达它的顶端。”
“那空中的是什么?”
“机器人,像是在搞什么维修的。”
“维修什么?”
“不知道。”
“它用的是太阳能。”
“它是世界之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以大地为中点,上下各百层,我们最多看到的不过是它的一半罢了,它整体上像是一根不规则的香蕉。”
“为什么不做成苹果呢?”
“这就要问地球为什么是圆的了!”
“上一半天堂,下一半活死人狱。”
“为什么这么称呼呢?”
“不知道,这就要问造物主自己了,可是有些人进了天堂却在活死人狱,有些人进了活死人狱却在天堂。”
“天堂和活死人狱有什么区别呢?”
“没有什么的,天堂的人拥有世界,活死人狱的人拥有自己!”
“怎么样进天堂?”
“通过心城就可直达的。”
“怎么样进活死人狱?”
“进了门就可以了。”
“真想不通!”
“想不通的太多了,一个人的大脑一秒钟刷新不了一次,一分钟刷新不过几次而已,可是这收获未来可神奇了,如果一个人一秒钟用掉一百万个脑细胞,它就能一秒钟刷新一百万亿次。”
“可是那是最快,最慢也要一天吧!”
“真不明白,电脑在一秒钟刷新不会超过五十次的。”
“不要不明白了,去活死人狱,走吧!”
“做什么?”
“挖金。”
“为什么不去天堂呢?”
“天堂难进。”
“走吧!看什么?人家就能爬到它的半腰。”
“走吧!那是机器人,迄今没有人能登上它,没有一个人有如此能耐的。”
……
落雪一边走一边听着人们议论这座‘收获未来’,分不清是大厦还是山,仰视看它只觉得它有一片金黄色的炫晕,耀得眼睛快花了。黑白二练?七色彩带?楼顶的发光体是什么?它们有什么用?为什么它是蕉黄色的?为什么人人可以到里边去挖掘自己的金子,为什么叫‘收获未来’呢?心城在哪里?它的顶端怎么样……落雪顿时有亿百万个问题无人作答,只得随了人流,完全忘了自己应该做什么。
不知是谁把吃了一半的香蕉垂直于大地,在亿万分之一秒变大,香蕉皮儿均匀分布,与大地巧妙地结合为一体,并分成了三半,三半皮儿在与大地亲密地接吻之后在最底端向上翘起,像是在愤恨世界上的不公和不满,或是在傲视它脚下的一切:微生物、动物、植物、建筑以及山河……也可能会大声吼叫:“瞧,我多伟大!我的特别足以把地球和宇宙里的一切比下去,我的崇拜者足以让宇宙里所有的星体震撼摇动,我每年发掘的潜能比天地蕴含的能量还多几万倍,我是独一无二的,你有吗?若你也有真正的独特之处,那就拿出来瞧一瞧?是否可以让世界上所有的东西仰视你、崇拜你,而不敢俯视你,甚至不敢平视你一眼呢?”三半中间的缝隙中生出三条宽敞大道,直通收获未来。三面俱一样,不分正门邪门;上下各百层,不分天堂活死人狱。
落雪纳闷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哪一条通向天堂哪一条通向活死人狱的,只是因为天堂离山厦之顶更近一些,就打算去天堂。为了去天堂,落雪问了好多人,人们不是面无表情,就是不知道,或许有热心的教徒会大大地赞美耶稣的神圣崇高。也许这个世界是时间社会或金钱社会,更可能是竞争太激烈了,人们对突然而至的问题都采用‘精神冷漠法’——不知道。
“你要去那里做什么?”一个人问。
“去山顶看看。”
“开玩笑,爬上它的只有造物者自己了!”另一个人说。
“走吧!到活死人狱去挖金,那金子成筐成筐的,成堆成堆的,我的一个邻居就挖到了十几金,一下子就发了。”另一个说。
落雪抵不住金子的诱惑,便跟他们一起上路了。走着走着,平坦的大道一点一点开始向下倾斜,也许是人们每天爬楼梯爬得太累了,或者说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句话落伍了,说反了。人们纷纷沿着下坡路,携老扶幼,三五成群,向下端走去。
走着走着,本来已经十多米宽的路一下子变得更宽了,‘活死人狱’四个大字伴着霓红灯光闪烁灼目,更加吸引人们的眼球。两边站有好多警察,左右两个高台哨所,两名衣着威武的警察手握冲锋枪笔直地挺在里面。离哨所不到十步,两边各站立四名警察,挥动着阿Q的哭丧棒,凶神恶煞地盯着过往的人们,大概是谁欠他们二斤黑馍钱。再往里,隔不远就有警察紧握钢枪,守在路边,如此十多个。像是抗战时期日本军队怕中国人偷袭,在重要路段设的卡点一样。又不远,多了几个大号的收款箱,不过每个箱子上多了十几个塞钱的孔。上面有一个白板,用刺眼而活跃的红色大字写着:
先生们,女士们:
为了各位同仁的方便,请备好零钱。为了您能够在收获未来世界收获到更多的金子,请您在收获未来世界收款箱里投入十元钱,办理活死人狱通行证。
下面有“收获未来世界-活死人狱”的金色大印章。落雪觉得这字太奇妙了,它不像液晶显示屏上的字那样淡入淡出,死气沉沉,它们像是出自艺术家的手中,一个个活了起来,动了起来。有的投了十元,‘呼呼呼’出来一张卡,那人持了卡就向对面那个宽大漆黑的墙走去,那墙在霓红灯和阳光的映射下,黑得发亮,黑得让人在寒冬腊月也吓出一身冷汗。落雪眼见那人快碰到墙了,可是墙像是知道他的高矮胖瘦,或者是那人具有穿墙透壁的特异功能。一个人投了一百元只出了一张卡和旁边负责的警察吵了起来,一个小姐露出洁白的牙齿冲他莞尔一笑说:“先生,这是不找零的,它会把你的余额存起来,到里面你仍可消费。”那先生刚才还是一脸的愁苦直骂警察,一见到漂亮的小姐冲他笑立刻笑了起来:“那没关系,那没关系,那太谢谢你了,太谢谢。”落雪一见到这样的人就无比反感,暗自骂了几句。一摸口袋内有些零钱,拿一把块票想要丢进收款箱里,一个调皮的钢币滚了出来,他把那九元往里面一塞,然后弯腰拣地上的硬币。刚捡起地上的硬币,‘呼呼呼’已经出来了一张纸,是张小票:余额不足,仅收九元。落雪赶紧把那一元投了进去,几秒钟后又一张小票:余额不足,仅收一元。落雪一下子收了两张小票以为是消费券,把两张小票投了进去,不到三秒,出来一张小票:废纸两张,分文不值。再投却被一次次退回,落雪气得吹胡子瞪眼,把小票撕得粉碎,一问旁边的负责人才知道:它的办事效率太快了,只要你的钱一进去,就立该被划走,因此必须一次付够。问及小票,才知道有用,可惜只有费纸一张啊!负责人也以一句:“对不起,先生,我爱莫能助。”逃避了责任。落雪不禁为自己的钱惋惜,可是又舍不得拿出一百元换一张卡,只能碰碰运气了。
落雪来到那堵墙前,一瞧:这哪里是墙,它被漆得黑而亮,它被敲得铿锵声响。它不是用铁用木,它不会拒君千里,它只能拒君门外,它只能请君碰壁,小未被碰得鼻子里焰花四射。抬头一看,这门足有三四丈高,有十几丈宽,只是名字很奇怪:活死人狱之门。可是人们来来往往,拥挤不堪,落雪再也想不到这活死人狱是什么地狱或是什么鬼地方大概只允许一些牛鬼蛇神的进出吧!反正想不到会是一个好地方。只觉得怪可怕的,忙折了回来,去找心城,好去天堂,登上这山厦的顶端。
问天堂,又找心城,大家都说天堂好,可是就不知道天堂和心城在哪里。又找,倒在一家寺院里找到一个叫‘新成’的老和尚,老和尚一问落雪来意,就说:“去天堂要通过心城,心城是什么地方?心诚还是心城……”又想了不知多久,留落雪住了一夜,第二天指了一句:只要一直往高处走就能到达天堂的。老和尚也为此话颇为惭愧,经常想心城在哪里?闭关九九八十一天,仍想不出什么。问其他僧道,回答也同样模糊。他日,出外游玩,在惊异感叹中说:“新城,心城,果真是心诚直达。”说完圆寂成佛。
落雪记下了老和尚的‘要往高处走’,遂望桥而走,一日行至半天,见到一老人步伐轻盈,面带春光,落雪上前问他去哪里,老人很干脆地回答说往高处,遂结伴而行。那不是回路么?果真是高处!落雪疑惑地跟着老人到一份香蕉皮(收获未来)脚下。老人望未来世界而拜,落雪疑惑不解,老人说:“你看那山厦顶峰的是什么?一定是什么佛或是什么佛的金身在那里放射万道金光。”落雪在心中暗笑老人的迂腐。
“所以我才一心向上,可是没有用的,最起码连地平线也找不到,所以无法找到天堂,就到这里再见吧!我还回活死人狱。”老人说完自去了,落雪无奈,只好躺在路旁的一个躺椅上睡着了。梦中听到了地面上的吵杂之声,又被人来人往的声音搞得不成眠,梦到自己躺在阳光明媚的大地上,有什么东西正在不停地走来走去,就随口说:“这就是地平线!”说完跳起,望山厦而行。
也许是设计者太懒了,活死人狱的通道有多条的,天堂不过就一条罢了,而且是在三块撕裂的香蕉皮的一块中间开了一个小口。
“天堂!天堂!”落雪激动得跳了起来。
正是三岔路口分正道,香蕉皮下原天堂。一个约有十几米高、十几米宽的巨型大古牌坊上,天堂二字不停地变换着色彩:红、橙、黄、绿、兰、靛、紫、金、银、黑、白,每变换一次,那牌坊就会像害羞的姑娘在灿烂的阳光下躲躲藏藏。落雪又犹豫了,望着那个牌坊,只能看到的是白茫茫一片,会遇到什么呢?
还没有找到心城呢?要往高处走,那不是高处么?脚下的不是地平线吗?徘徊不定的心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顺着天国小阶爬了上去,没有警察,没有收款箱,往里看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刚踏入便见鸟语花香,蜂舞蝶弄。独有峡谷中的一条小道,前方像是被斩断的悬崖,连一个问路人也没有。路越来越窄,两旁的石头冷得像无情酷吏的脸,随时想把落雪冻住。
走着走着,眼前冒出一道白色小门,落雪来不及防备被门坎一绊,两只手迅速按地,支撑住了下落的身体,手掌擦掉了一层皮渗出血水,隐隐发痛。刚站起,又呆住了,梯形路越来越宽,天国小阶越走越多,一眼望不到尽头。近了,近了,天越来越亮,落雪感到前途一片光明。行止半路,看见一个老叟在一块巨型石块上扯出细长细长的金丝,把它们缠在自己的腰间,金丝似乎经久不断,落雪从未见过如此的腰缠万贯,摇了摇头赶紧向前走去。又走了一段,又见一饿虎追一山民,落雪正在思考怎么救他,那虎轻轻一跳,一口气把那个山民活吞了,落雪吓得目瞪口呆,也顾不上多看赶快向上爬。急匆匆地走着又见半路上一女子被铁链捆在一根石柱上,在大喊“救命”,一看那女子,面色桃花,曲线均匀,想也与嫦娥差不了多少了!正欲上前解救,“多管闲事!”突然被谁猛推了一把,倒在地上。爬起来又走一段,眼前的几座大山挡住了去路:米山、面山、金山、银山、宝石、玉器、水车……各有小孔,孔大如斗,不断地向*,落雪想这也太浪费了,就用手去堵。“你做什么?!”背后被一个人狠踹了一脚,一头扎进米山里,吸了一鼻子米,咳了半天,也不敢再呆,继续向前。又见榕树下两个儿童对弈,正欲说怎么走棋,一个儿童左手轻轻一扬,落雪被推了几米远,还是未站好,跌倒在地。爬起,又走,以后路上所遇到之事,皆不敢再管,也不敢去问路,只管向前走来。
不知多久,也不知多远,眼前一条平坦大道,越走越宽。小未心里也越来越敞,觉得眼前一片光明。再不远,郁郁葱葱,一棵高数丈的古老松柏用它的枝叶儿高高地举着‘柏树’,离地面约两三米,竟然生出了活生生的‘宝座’,一个黑发老人脸的人坐在上面,摇着芭蕉扇,打着盹儿……
“天堂!天堂!”落雪惊叫起来,以为鹤发童颜和黑发老脸都是高寿的象征。早已惊动了老头,向左看,没有头;向右看,没有尾。半空中只有两个水晶似的‘天堂’二字,它们没有像人们经常做的那样被弄在几何平面里作线条,好像是钳镶在空气的中浮凸的水晶,无论从各个角度看它们都是在自己的正前方,并且是立体浮凸的效果,完全失去了几何平面内的二维效果,让人第一印象感到的不是画,而是很有韵味、很实际的立体感,因此也觉得它的安全感开始增添,落雪看得似乎是吃了忘了咽,愣愣的,大步跨了进去。还好,没有绊到什么!眼前是白茫茫一片,四周像是被隔了层刷了白灰的围墙,随处荡漾着迷茫的白,随时像能走出去,可是偏偏又走不出去那巴掌大的地方。仰头看,只有洁白似的天花板,总是找不到出口的所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扇门,推了推,敲了敲,门没有开,里面一个女士说:“先生,请插入通行证以后才能通行,没有通行证向左向左就是出口。”落雪虽然早已分不清南北,左右还能记得,只好折了回来。
返回到那棵柏树前,心中很是不服气,瞧见那宝座上的老头就蛮横地叫了起来:“喂!去天堂的路怎么走?”老头伸出三个手指头指了指下面,落雪走了一段,这不是回路么?又想起自己刚才的蛮横和无理,赶忙回来道了歉,老头也不多计较,落雪又问时,老头才说:“你没有通行证。”
“通行证要多少钱?”落雪以为又是像活死人狱那样只要在收款箱里随便投些钱就能办理。
“无价!”老头淡淡地说。
“不要钱吗?”落雪颇为高兴,因为没有价格不是免费的就是自己可以像施舍乞丐那样随便给一点就行。
“价值。”老头说完笑了起来,看来人们是拿免费的东西拿多了!
“啊!”落雪简直要倒竖起耳朵,‘嗡嗡’直响。老头告诉落雪如果要在他这里寻求帮助要帮他到活死人狱的第99999的市场里去买一枚鸡蛋,来回时间三十分钟,落雪立刻答应了。只听一阵沙沙响,直径只有几米的古柏上竟打开了一扇两米多宽,两米多高的门,落雪刚刚踏入,门立刻关闭,眼前黑得看不到五指,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声,一会儿眼前一亮,自己竟站在了活死人狱门口。
为了进天堂,落雪狠心在收款箱里投了一百元,‘呼呼呼’一会儿便出来了一张卡。看到那黑得发亮的大门,落雪犹豫了,探出左手,突然丢了一半,赶紧收回来,咦!好好的?又伸出另一只手,试了试,慢慢地移着身体,呵!鼻子进了?哈!自己也能穿墙透壁了?好一道虚伪的屏障啊!落雪笑了,一看里面道路畅通,车水马流,静的动的招牌形色各异;店铺林立,商品被码得整整齐齐,标识得清清楚楚。或许地面上连个垃圾筒也没有,每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一个‘垃圾人行’字样的垃圾大厦,顿时又愁了起来。这里的人要是一人挥一滴汗也足以让一座小城降一场甘露了,应该到哪里去找市呢?急急地寻问着过往的行人,人们说法不一,把落雪弄得迷惑起来。见有‘帮助’字样(类似公用电话)的机器,落雪排到了队伍的最后,很快轮到自己了。连忙寻求帮助:插卡——帮助内容——到某个地方。答案:向左直走,向左即可,果真有一家市场,这里的市场好大呀!店铺林立,按着顺序标有序号:1、2、3、4……落雪找了许久,发现卖鸡蛋的摊点太多了,想买又想那枚鸡蛋一定有什么特异之处。落雪从1号店一口气找到1000号店时看到了洁白的墙壁,马上有了想法,如果是竖着从1号店到10000号店,右侧是10001,于是很快找到了第十排的10万号店,又向前一走,果真有个小店标着99999号,只是店门关闭,问旁边的店主说他十分钟后归来。有人大叫“抢劫”,落雪本想拦住那贼,犹豫了一下,只好报了警。那贼像入无人之境,畅通无阻。有一人大呼:“贪官!抓贪官了!”众人纷纷出手,贼被逼无奈,直撞警察……十分种后,店主归来,一问,鸡蛋剩下一枚,喊价十元,其它的蛋多则无数,落雪只好拿出通行证,买下了这枚鸡蛋。
手握一枚鸡蛋觉得太少了,又买了三二十个,出了活死人狱之门,再也找不到通往那棵古柏树的门,只得又往高处走,找到香蕉皮下的小口,又重新爬了一次天国小阶,来到古柏前已累得像垂死之人。那老头一问落雪三十分钟是多久时,落雪一想自己已经走了三天了,老头说:“我给你三十分钟你用了三天,这是第一。在等店主的过程中可拦一贼的,这是第二。让你买一枚,你却买这么多,你这么热心大款啊!这是第三。做什么?你回去吧!”落雪一想自己将要白走一趟,未免长叹,对老头说:“老爷爷,真的对不起,麻烦您了,这些鸡蛋留给您补一*体吧!”老头像是想到落雪的苦衷,让落雪前来诉苦,落雪说自己如何如何找到第99999个店,在等店主的过程中,看到一个贼,见贼的高大魁梧量自己弱小斗不过,就报了警,出了门找不到来时的路,只好又走一遭,提着鸡蛋很重,几次想丢,可是想到老爷爷,所以走了三天三夜终于到了这里,可是还是迟了……”老头谅落雪的辛苦,留下了那枚鸡蛋,把那三二十个鸡蛋望柏树一抛,十几秒便取出一大块蛋糕和一杯香茗,对落雪说:“先你有人送好多金子要求我帮他弄到天堂通行证,被我一把抛到活死人狱,今见你如此辛苦,吃完了就回去。”落雪执意要老头一起分享蛋糕,刚开始老头不肯,后来老头接受了。老头说:“我本是泊路人,也是这松柏的主人,因此叫‘柏树’。你本生性愚钝,与天堂无缘,可是你诚心前来,也定能去天堂走一遭的,或许你还能得到天堂的通行证呢?”
“老爷爷,天堂之顶怎么走?”落雪对神秘的天堂充满了向往。
“哈哈哈,天堂之顶?开玩笑!”老头边说边摇头。
“啊!”小未想与以前自己想像中的天堂一样是无稽之谈或是某个教派所幻想的那样奇妙。
“收获未来分天堂和活死人狱的,上下各百层,天堂有多少个台阶,没有人能数得清,你用尽一生时间也爬不完天堂的台阶的。”
“啊!为什么呢?”少年愣了一下又想没有可能吧!
“因为所谓的台阶在无时无刻地向*动,向收获未来的各个地方运送东西。所以爬上十个台阶就得退下去九个,只有一个半个算是爬上的,休息一下,又在向下移动。或许是徒劳的,就算你用尽毕生时间日夜不停地爬也爬不到第二层,况且它是没有顶的,就算是爬上去,也受不了它的各种因素,不要去了。”
“为什么?”落雪虽然听老头说的这样困难重重,可是对于一个少年来说是非常叛逆的,正是没有尝试就不会认输的。
“至今没有人能爬上它的,就算是借助工具爬上它的,不是死就是……反正是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老头说着有些伤感。
“啊!”落雪想到别人的结果也有些害怕起来。
“你要去天堂,进去了,坚持向右,可以选择一种交通工具的,望着水晶色的“天堂”二字,落雪疑惑了,至少要找个像门或缝的东西。朝一个方向走了好久,那两个字倒像和自己绑在一起,随时跟着自己,连个洞也没有,别说门了,只好望着那两个字迎了上去。
又陷入一片空白,四面似乎是用白灰刷的墙,自己像是在一个透明的无底洞里。向右,坚持向右……不知过了多久,饿了,看到一匹像是在浑身涂了油的黑色骏马,被拴着,不!只是缰绳像带了磁铁一样悬浮在空中,前面放着一块石头,上面写着:喂龙石。那马儿一会儿在石头上舔上一舔,似乎对那块石头十分感兴趣。落雪早已饿得受不了,就是马食也要吃,一舔,顿觉不饿,又舔两口,竟饱得难受。又向前走,有个叫‘交通’的地方,里面有好多交通工具:千里马、万里哼、车、飞机、船、火箭、飞船……落雪正在想猪为什么也成了交通工具,有两个人来牵马,落雪一眼就看中中间的那匹枣红马:膘肥身健,髦毛油光可鉴,看上去就像是一匹好马,一定是千里马,落雪虽然没有骑过马,正要伸手去牵,不知被谁推了一把,倒在一个只有四五十厘米的怪兽身上:装甲备弹,奇形怪状,腿细如麻,非犬非猪非狗……“选好了,选好了,快让一下!一种人怀旧古朴,一种人新颖现代,好小子,够新颖、够现代!”不知哪个弼马官在旁边吼叫着。
“这是什么?”落雪问。
“凝心才,一下子跳八丈高,速度不亚于千里马,还可以折叠呢!”那人迅速折叠好递给落雪,落雪想它比千里马方便了不知多少倍,看着不高可能很顶用,又怕影响别人拿上就出来了。
放下,骑上,脚却挨了地,拍了拍它,它似乎刚刚觉醒,把身体摇了几下,一下子腾了起来,跳了一丈多高,落雪吓了一跳,赶紧抓紧它。一次跳得比一次高,落雪发现它无论能跳多么高,却总是呆在原地,这不是所谓的原地踏步吗?又几次,落雪觉得自己像坐在一根固定的弹簧上,被弹了一下又一下,就像一个人拥有很大的抱负和志向,却总是在原地踏步一样。落雪大骂那个‘弼马官’欺侮他的矮小,给自己这么一个笨东西,也有些讨厌自己像它一样有志气没骨气,又无奈,只好把它折叠好,收了起来,向前走去。
只觉得眼前很迷惘,白色的迷惘。走着走着眼前冒出了一道银白色大门,门楣上朱红大字‘跨越’,落雪大跨步向前,“啪”一声被什么东西绊倒了,爬起来一看,天啊!竟是一道比他的脚掌厚了几厘米的门槛。没有走多远,又一道朱红大门,里边白白亮亮的,似乎充满了光明,落雪一瞧门槛不过自己的脚裸,总算有了戒心,慢慢跨入,“啪”脸与地面接吻,左膝盖摔破了,差一点变狗了!刚站起,落雪早已被眼前的万道金光所吸引,急前行,好一道门儿,两个哥儿同比高,金光万丈前途明。门槛不过没膝儿,小心啊!落雪走到门前,抬起了脚却忘了迈,真的窘怕了,那门槛忽然‘哗’一下和落雪一般高。金光四射的门槛上多了两个字‘跨越’,它像被哪个能工巧匠用金色的光线织成后镶嵌上的,好刺眼。无意间举了一下手,那门槛又长了一截,落雪干脆举高了手,那门又长了一截,想起自己学校翻墙的功夫,落雪打算一试:后退、助跑,光滑的平面没有棱,摔了下来。哇!好疼啊!屁股差点开花!掏出凝心才,要看清这是什么样的门槛?凝心才跳,那门槛便长。凝心才跳一丈,门槛长三丈,凝心才没有跳几下,听到门槛‘唰唰唰……’不断上长。落雪失望了,收了凝心才,再看那‘跨越’突然也变大了,旁边有一行字:行动有三分财气,成功必大败自己——收获未来世界天堂之。落雪迷惑不解,读了几遍,还不明白,随手一个一个地抚着那些字,那字像一个个舞蹈演员用纤体摆出来的,一个一个地念着,抚到‘之’字时重复读了几遍,‘之’字后应是什么呢?往下一抚,凸凸凹凹的,向下使劲一按,忽然从里面跳出个金光闪闪的‘门’字,落雪吓得连连后退。再看时,哪里还有门槛?哪里还有门的存在?眼前是一条宽敞明亮的大道,落雪一见,大跨步向前走去。
让他们去收获未来吧!让我们来自由联想吧!收获是谁也会有的,关键他撒播的什么?收获的什么?未来是可以想像的,未名把未来世界想像成香蕉,顶着黑白,披着七彩,分为天堂和活死人狱。也许人们需要的就是雪莲城中的幻空间,它能让你自由自在地飞翔,让你自由自在地想像,朝着一个方向自由自在地想像、创造;的确你可以找到自己的智慧,挖掘出自己的潜力。当然我们还可以把未来世界想像成苹果、菠萝、桔子呀!或是其它什么的。但是未名想最好也最容易也最可能的就数香蕉了,因为这样更能吸引人,使万物充满新鲜感,显得它的尊贵、孤寡。
人人可以在收获未来挖掘到自己的金子,这是显而易见之事。天堂提倡创新,人人是发明家,活死人狱有好有坏,偏会有个规矩城,也许是瑞昱老人骂得好:“规矩就是要被打破的。”我们可以死守文明,把一些朽书、烂书看破看坏,有没有想过让一些书呆子去吃书,还不如把他(她)的生活变得艺术一点,充满想像、充满艺术,这是有人不愿接受的吗?
“我不服气!”是人人可以喊得出口的,你做了没有?你用心做了没有?做到我不服气没有?这就像我们吃香蕉那样的。当我们打破那些规矩的东西,做出一些不规则的东西,想像出一些新的东西,挖掘一下自己的智慧,比起那些只会循规蹈矩、重复着一个动作的庸碌之人,收获的难道比他们少吗?
的确规矩就是要被打破的,但是规矩不是用来破坏的,命运是把握在自己手中的,只要我们在常规的生活中找到不常规的事物,那些被认为是不可能的、不符合实际的东西终有一天会成为现实的。
让他们去收获未来吧!让我们来自由联想吧!相信规矩是会被打破的,但是命运不会垂青那些空想家的,更不会给贪懒自负之辈一个满意的答案的,我不服气的人啊!
走在这样的光明大道上,未免有条条大路见天堂的感觉。哎呀!还是变狗了!门牙被磕掉了半截,没有想到就是在这样让自己感到前途光明的平坦大道上,还是被摔得稀里哗啦。落雪站起来,走路再也不敢刁二浪荡。或许有哪个摄影师会把他的丑态拍摄下来,在网上发表了,提上标题“哇塞!变狗了!”然后转载到报纸上,一副副大图片张着血喷大口,赫然写着:“人是怎么样变狗的?”
阶梯,无数,似乎有头无尾。犹豫了,迈出了第一步,又抬起脚,上第二个台阶不知是自己没有动还是台阶太高,好不容易才爬了上去,上了几阶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在第一个台阶上,如果有双翅膀该多好啊!
半日,才上了六七阶,仍是原地踏步,有个天使该多好啊?上了三四十台阶,好累!面对无数台阶,落雪掏出了凝心才,阶梯似乎是有生命的越来越多,自己的位置不是上涨而是下移,很快就回到了第一个台阶上。
台阶上方飘着一个汽球,汽球在太阳的影射下变得更透明了,不仔细看很难找到它的轮廓,下端有一个篮,有几根系栏的绳垂了下来。
“要是能坐在汽球上该多好啊!”落雪想,凝心才越跳越高,落雪头顶上像是长了眼一样能感到自己的头顶有什么东西晃悠,静静地望着它似乎没有动,一会儿却跑了好远。一根绳扫过落雪后背,落雪也来不及考虑,一把抓住,只听到耳边‘呼呼’的直响,胳膊由酸痛变麻木了好想松开,球越飞越高,凝心才也随着自己飞了起来,似乎粘在自己的*,对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力量支持,不像它跳起时托着自己了。
汽球在不断上升,落雪渐感臂力不支,“球兄,你脚上系的是个蠢物吧!”像是千里之外的传音。
“不知道。”
“把他扔下去吧!还有那么多人没有接呢?”
“也好吧,我们随便把他扔在哪一层上,不至于没有人管。”
落雪想着危险,汽球微晃一下,绳子像荡秋千一样把自己荡得高高,然后轻轻一甩,落雪的手已松开了,想着自己将头朝下屁股朝上摔下去,害怕极了。“凝心才!”落雪大叫,声音变了色,翅膀!隐行的翅膀!凝心才具然有对翅膀!?那对翅膀,轻飘飘地扇着,落雪看不清它长得什么样,只能感觉到它没有羽毛的相托。虽然落雪找到了支持,但是还是不断坠落,不知道自己会摔死在哪个台阶上。
“妈呀!”凝心才落了地,由于四肢短小枯瘦歪了一下,落雪跌了下来,还好没事,一望里面,嘴张得能塞下个苹果,半天才惊叫:“天使,天使。”
这里像是天使的乐园:空中飘的,地上站的,飞翔的,或奔或跑或坐或卧……带着各种各样的翅:蜜蜂的,蝴蝶的,雄鹰的,鸽子的……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天使呢?
“天使!天使!羽化的天使!”落雪爬起来边跑边喊,向那群天使追去。哎呀!好疼啊!鼻子首先遭了殃,撞着什么了?落雪一摸,硬硬的,像光滑的玻璃一样,再看时只觉得眼前除了一层薄薄的空气外哪里还有什么?
一群天使围着一个带瑞昱的老头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老头似乎正在忙什么猛地抬头望了落雪一下,虽然很远,落雪也能感到他那眼光的犀利。“让他进来吧!不过仅有三天,让这个蠢货见识见识带给那些愚蠢的人!”
那群天使飞了过来,一个洁白的天使飞在最前端,她浑身洁白:洁白的上衣,洁白的裤子,洁白的鞋子,更重要的是她拥有一双洁白的翅膀,长长飘散的头发像小瀑布一样一倾千里,飘舞飞扬,黑色中闪耀着瀑布的白,落雪的魂儿也随之倾走了一半。
“天使!天使!”落雪像是吃了的东西忘了咽,在心中叫着张着口却叫不出来,死死地盯着她轻轻地飘落到自己的身边。眼睛,水汪汪的一片黑白;眨一眨,电儿击晕了魂儿。四目相衔,早已忘了魂儿,长长的睫毛像弯弯的月亮,眼前的天使是不是我生命中的迈琪儿?千里之外的倾迷,是不是我生命中的色彩?
“喂!你叫什么?人家问你好几遍了!”有人用手碰了碰落雪的胳膊,落雪吓了一跳,脸通红通红的,像憋了半天气似的冒出两个字:“落雪。”
“还老末呢?”一个带蜜蜂翅的天使带头笑了起来,众天使也跟着笑了起来,落雪脸更红了。
“不要再笑了,带他进去吧!”洁白的天使朱唇小启,轻轻地说着声音甜美得像奶酪一样,一句话像是从落雪的千毛万孔注入了舒服的药剂,似乎已忘了自己,红着脸跟在她的身后,真的害怕她丢了。
“我们一齐帮他打开那层隔膜吧!”众天使一齐用力,像推门似的,落雪进来,众天使也纷纷飞入。
那个瑞昱老人用犀利的眼光看了一下落雪,说:“也许是大伙好久没有见过天外来客,所以大伙请你来做客,你只有三天的时间在这里玩的,可以随便找个天使做你的向导,带你到处见识见识。”落雪打量着他们:有几个没有翅的,有几个秃了翅的,有几个张着翅的……怎么不见刚才那个洁白的天使呢?
“好了没有?要知道一分钟时间能办好些事呢?”瑞昱老人似乎急了,落雪打量着每一个天使,心中十分着急,没有见到刚才那个天使,被瑞昱老人这么一说,脸更红了。
“没,一会儿就好。”落雪转了一圈,像发现奇迹一样发现刚才的那个天使站在他的身后正抿嘴冲他笑呢!可是却少了翅膀!
“好了没有?”瑞昱老人又催了。
“好了!好了!允许我选你吗?我叫陈落雪,大家都叫我落雪。”落雪被催急了,也不能仔细辩认就选了她。
“你好,我叫妮妮,可以做你的向导吗?”纯洁的天使开口了,并伸出右手。
“你好!”落雪迎了上去,一股暖流袭满全身,连汗毛也在加蜜,兴奋得几乎要跳出来,有着莫名的感觉,好像它们全部充满了幸运数字。
“走吧!落雪,我们一起去参加光明天使的光荣会。”天使妮妮开口了。
“好啊好啊!”落雪听着那磁石般的声音,连思考也不思考就答应了。
“什么样的光荣会?”落雪问。
“去了就知道了。”妮妮说。
“我让哥哥背你去吧,他的翅有力,路远。”妮妮说。
“你怎么这么重呢?”一双有力的翅扇着,落雪也奇怪他们的翅膀为什么会不同呢?
“你是从哪里来的?”那双有力的翅膀盘旋在妮妮上方,像是一个忠实的护卫,只要说谁有危险,保管第一个冲过去。
落雪说了自己的来历经过,众天使说难得难得,要好好玩玩,只有妮妮的哥哥会对落雪的凝心才有点兴趣。
一群长得花容月貌的人围在一起,有翅的没翅的披得花红柳绿。众天使落了下来,停止了刚才的吵闹,这里静极了。一张水晶床上躺着一个天使,和妮妮一样拥有一双洁白的翅膀,穿一身洁白的衣服,她的脸似乎被烧焦了,枯得难以形容,一头黑发被烧得只剩下几根卷曲的‘黄毛’,露出满头的疤痕。
“啊!怎么这么丑啊!这是……”落雪‘这是怎么了’还未说完,瑞昱男孩火恼地向他走来。
“你滚吧!你!我们这里不欢迎你,真是瞎了眼看到你!”瑞昱男孩走了过来一把把推着落雪。
“哥哥不要这样!”妮妮跑了过来,拉着瑞昱男孩的胳膊情绪显得很低落。
“哼!”瑞昱男孩松了手,妮妮静悄悄地向那张水晶床走去,众人为她分开了一条小道。“妈妈,妈妈!”妮妮跪倒在地,双膝摩着地匍匐到水晶床边,伏在水晶床上任眼泪默默地流着,当别人失去亲人时一般会大哭不止,如此反常让落雪也奇怪怎么有苦不哭出声音,却默默地埋在心里,那样要多么坚强啊!众天使一齐举哀,默默流泪。一分钟后,众天使停止了流泪,妮妮也被扶了起来。
“多年前一群狂热的青年一十三人离开天使乐园,飞到收获未来世界山厦之顶,那里经常气候无常,雷电交加,这位圣洁的天使,梦无影!为了阻止他们,说了多少好话,他们仍是一意孤行,在山厦之顶,他们被雷电所困,这位梦无影天使使尽浑身解数。众天使也一起努力,终于推出了一位,其他天使被电击中化为灰烬,而梦无影天使也因此被电击中而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朋友们,她是我们天使界的骄傲,他们是我们学习的对象,他们是我们永远的骄傲,他们是我们值得怀念的。因此,我们每年此时举行光荣会,为他们哀悼一分钟,希望大家也能像他们一样忠于职守,力争上进。”一个拄了拐带着翅的老头致词后,转过身,仰天望了一阵,似乎很悲伤,然后头也不回,一瘸一拐向前大步走去,众天使也纷纷离去。
天使走了,落雪一个人被扔了下来,为什么要扔下我一个人走呢?我是犯了什么错还是我的世界没有尽头;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走,我的泪如长河还是我的生命到了尽头;为什么不借我东风,飞到梦想的尽头?落雪想到自己孤零零地站在光明天使身边,看到她被烧得焦头烂额,更加悲伤,干脆哭了起来……
一会儿停止了哭泣,静静地看着光明天使,发现她的眉心处有一颗榆钱大的黑痣,美人痣吗?其它地方被烧得发黄已不容乐观了,落雪伸出左手正欲触摸……
“不要碰她。”瑞昱男孩来了。
“落雪,快走吧!”妮妮也来了。
“好麻烦啊!你!来吧!快!还得背你。”瑞昱男孩边说边俯*体。
一路无话,落雪满腹疑问,刚才的惊讶和孤单刚找到了依靠,所以不敢多问。
回来,天使们又各自忙各自的了。修理、导航、学习、议论、运动、玩耍……在枝繁叶茂和花红柳绿之间忙忙碌碌,争吵不休,落雪被晾在了边上的一个小座上。落雪也没有想到天使们这么玩,做什么还能够轻松快乐地完成,而自己像一根木头一样树在一层层常规的中央。
“你怎么老呆在这里呢?这么好的风景你也不懂欣赏!好笨啊!”妮妮轻轻地走了过来。
“我,我,我今天……”落雪不知如何说好,毕竟自己犯了错。
“对今天的事情充满疑问,对吧?”妮妮问。
“竞争太激烈了,天使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哀悼一个人的,他们需要学习,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去做一些比它们更有意义、更有价值的事。像茫茫大海的摆渡之人,主要任务就是把别人渡到彼岸去。当然牺牲是天使的光荣,所以天使的丧葬会又叫做光荣会,所有的人(包括他的所有亲人)最多只能哀悼一分钟。”妮妮轻轻地说着。
“那天使怎么也有痣啊!天使不应该是花容月貌的吗?”
“花容月貌?对吧!错了!被称为‘天使之后’的无舞,生下来脸就被毁了,右侧少腮,带着长长的疤痕,下巴比常人少了一半,可是她拥有一颗善良的心,她以丑为美的。”妮妮说。
“以丑为美?”落雪怀疑起来。
“对。以丑为美的,她一生中摆渡了无数人,帮助过好多人,写出了许多令人震撼的文章,可是她在最后一次摆渡中犯了脑溢血,掉在水中……哎!好多人推崇她做天使之后的。”妮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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