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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相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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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的阳光投射下来,轻柔的穿过层层树叶均匀的洒在一个挂在树干上的小子身上。小子除了有些衣衫破烂,脏兮兮的外,身上竟看不出来多少伤痕,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小子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原始丛林里。

随着阳光的照射,小子似乎有了感觉,眼皮忽然动了动,紧跟着轻哼了一声,突的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迷糊的扫了一眼四周,小子先是迷茫的揉了揉眼睛,仿佛还不确定自己所在的地方。半晌之后,小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深深的皱了皱眉,但想了半天,又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沉着小脸摇了摇头,便把目光全放到了四周的环境上。

四周全是参天巨树,连绵的树海一眼根本望不到边。小子此时正坐在一颗巨树的顶端,向下望去,繁茂的树枝纵横交错,根本就望不到地面,也不知这颗巨树到底有多大。

小子动了动手脚,觉得全身皆是酸痛无比,脑袋更是晕晕眩眩,一片空白。皱着眉沉思了许久,小子也没有想清事情的来帝去脉,脑子里除了空白还是空白,竟什么都没有,好像失去了所有记忆似的,竟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又想了良久,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小子终于不再浪费精力,而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怎么下到地面这个难题上。

无奈的在巨大的树干上躺了片刻,小子实在是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摸了摸了自己已经饿得扁扁的肚皮,轻叹了一声,只好选择了最蠢的办法,一步步的爬下去。

拖着酸痛的身体花费了大半个时辰,小子总算是爬下了巨树。一屁股坐在巨树旁,气喘吁吁的揉了揉手臂和大腿。眼前的这颗树还真是够大的,小子双手跟本抱不住十之一二,看来至少也要三四个*才能合抱起这颗巨树。再次微微扫了一眼这棵巨树,小子便把目光移到了另一件东西上。因为就在刚才,他打量地面的东西时,忽的瞄到了不远处竟有一串串紫色的不知名的诱人果实。

本就饥饿,又花了将近一个时辰爬树,小子的体力早已是到了极限,肚子更是饿到咕咕叫了。也不管紫色果实是不是有毒,能不能吃,立刻冲到了果实旁,抓起一把,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味道似乎还不错的样子,甘甜可口,这下,小子吃得更是快了,一串一串就开始了狼吞虎咽。一连吃了十多串,直到再也吃不下去了,小子才一脸舒畅的果树下拍打着圆鼓鼓的肚皮,惬意的望着四周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

躺了约莫十多分钟,小子便爬了起来准备开始丛林探险了。吃饱喝足后自然就是要开始办正事了,要想尽快离开这个陌生的地方,肯定是不能偷懒的呢!谁知道这么个荒无人烟的丛林里有没有什么猛兽之类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生命危险了。尽管现在小子记忆全无,但他也不想在这个地方久呆,因为这里总是给他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一路西行,走了数个时辰,小子还是没能看到丛林的边界,不过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这个丛林可是相当大的。人影自然也是不可能见到的,这么个原始丛林怎么可能会有人类的踪迹呢?猛兽到是见到了不少,每次小子都是小心翼翼的从这些猛兽不远处穿过去,唯恐惊动了哪只猛兽,那可就惨了。虽然这些猛兽没有让小子产生危险的感觉,但小子也不得不慎重对待,命可是自己的啊。

又行了数个时辰,天渐渐暗了下来。撑天巨树挡住了大部分阳光,地面上本就阴暗,现在夕阳西下,更是显得阴沉沉的。小子吃了两个路上摘的果实,就选择了一颗巨树爬到了上面。今天看来是无法找到丛林的出口了的,所以小子也只好选择了休息。不过他可不想给野兽当点心,自然是不可能睡在地面上的了。当然树上也不是绝对安全,但也只有这样了,剩下的就要靠小子的警觉了。

时光如梭,白驹过隙,转眼间,小子就在这个丛林里生活了一月有余。这一个多月里。小子不停的向西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走了多少路,可是仍然没有丝毫走出丛林的痕迹。但小子也没有多少沮丧,这些天虽然没能走出丛林,但他却是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每天也就赶赶路,猎杀几只不开眼的野兽,生活到也过得很是不错。本来小子见到猛兽是唯恐躲之不及的,但有一次实在是躲不过去了,他也只好和那只看起来凶猛无比的巨虎斗了起来。让他哭笑不得的是,那只巨虎虽然看起来威风凛凛的,但实在是不堪一击,被他五分力的一拳就给打死了。也不知是小子天生神力,还是这里的猛兽实在是外强中干,总之一路下来所碰到的猛兽竟没有一只是他对手的。

唯一不尽人意的地方就是吃的方面,到现在小子也没能找到一个生火的方法,自然是无法吃肉食了,每天就吃几个果子,再怎么美味,吃这么多天也厌倦了。

金乌西坠,天边一片赤红,如火的晚霞暗红得如同血液一般。小子身上披着一张不知名的兽皮,慢慢地走在寂静的树林里,脚踩在枯枝败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望了望黄昏的天空,小子三下五除二的便爬上了身旁的一棵古树。如果有旁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把小子当成什么野兽。头发脏兮兮的,脸上更是涂满了泥垢,身上还披着一张兽皮,而且爬树的速度完全让人目瞪口呆,简直比最适合古树的猛兽还要快上三分。不过这一切也怪不得小子,毕竟在这个丛林中,不是每天都能找到水源的,而衣服更是很久之前就破烂得衣不避体了,小子只好直接弄张兽皮披上了。

“看来今晚又只能睡在树上了!”一片原始丛林的一颗巨树上,一个五六岁大的披着兽皮的小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中却没有多少感叹,正是已经在丛林中走了两个月的那个小子。他到有过几次是在那种天然山洞里睡的,只是这种事又能碰到多少了,所以也只有聊以*的抱怨一下喽。

耳边忽地传来一声怪响,小子立刻警觉的往一旁望去,四周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而且寂静无声。本来也是,半夜三更的原始丛林里月光照不进来,自然是漆黑一片了。但就是这样的环境,小子却紧张了起来。因为周围实在是太静了,静得有点诡异,竟连虫鸣声都没有。并且小子心中竟产生了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不知为什么,虽然没有记忆,但小子却很是相信这种感觉。

一动不动的扒在树干上,小子把呼吸声都降到了最低,浑身紧绷的盯着某个方向。虽然每个地方都给小子带来危险的感觉,但这个地方却是最强烈的。就这样坚持了片刻,小子突然动了,疾速的翻身下树,飞快的沿着与那个相反的方向奔驰而去。

在这样强烈的危机感面前,小子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逃,因为或许这样还有一线生机。

没有跑出多久,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野兽的怒吼,同时小子也明白了自己的危机感到底来自什么。没想到还能再次见到这种巨狼,并且还是一个狼群。

就算小子已经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也见过各种各样的猛兽,但听到此时此起彼伏,来自四面八方的狼吼时,也不禁脸色煞白了起来。

其实这些狼虽然有些大,但也并不是很历害,根本对小子构不成威胁。但在这种情况可就不一样了,也许一条狼并不可怕,但一群狼绝对是任何人的噩梦。特别是当你被狼群包围的时候,那可就更是凄惨了。

小子现在正是遇到了这种极度倒霉的事,也不知道这些狼是怎么弄的,竟能在不知不觉中把他包围。不过他现在可没精力想这些,因为那些狼已经悍不畏死的涌了上来。望着四周密密麻麻的巨狼,就算以小子什么都不在乎的心思也一阵头皮发麻。面对群狼的包围,一时之间,他也没了主意,唯有迅速重返古树,能爬多高就爬多高。

不是小子不想冲破狼群的包围冲出去,但在这么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冲入狼群无疑是找死。先不说能否冲出狼群,就算侥幸冲了出去,在这么个黑夜里在狼群中逃亡也是必死无疑。

不过显然要想在树上平安渡过这次危机也是不可能的。爬上树虽然暂时躲过了危机,但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只要是正常人,就不会傻到去期待狼群自己退走。

小子可不敢和狼群比耐性,这些狼可是对他恨之入骨的,想要把他们耗离开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和一群狼比忍饥挨饿的能力那不找死吗?所以唯一的选择就是等到太阳一出来就开始逃,而且是拼命的逃,能逃多快就逃多快。

当亲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繁茂的树枝射到地面时,小子也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容。望着那翻着白肚皮的灰蒙蒙的天空,小子第一次发现阳光原来也是这么美好的。

在狼群的包围下,小子自然是一夜无眠。虽然很是肯定狼是不会上树的,但无论是谁在一大群狼的注视下肯定也是睡不安稳的。

无奈的哀叹了一声,小子再一次打量起了下方的狼群,这一次,他是彻底的惊得目瞪口呆了,群狼的数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现在可是白天了,可以很轻松的看清整个狼群,只见四面八方全是灰色的巨狼,密密麻麻,别说数清了,就连看清也很是勉强。

但尽管如此,小子也没有过多的迟疑,悄无声息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下了巨树。趁现在还有几分力气不跑,说不定还真没机会了。

尽管小子已经非常小心了,但还是没能瞒过群狼的视线。想想也是,被这么多狼盯着,又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爬下树了。一冲下树,在整个狼群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小子便飞快的往一处冲去,开始了亡命的生死之旅。虽然狼群的反应速度也不慢,但当它们行动时,小子已冲出了一段路。而且在生命的威胁下,小子的力量可以说是达到了极限,没有一只狼是他的一合之力。虽然陷入了狼群的包围,但在小子完全不顾性命的左冲右撞之下,不多时,他总算是破开了一个缺口,并且毫不迟疑的冲了出去。

一冲出去,小子便是头也不回的亡命般的飞奔而去。而狼群自然是怒吼着追了上去,它们自然是不愿意围了一夜的猎物跑掉。

天空已渐渐有了霞光,细碎的,浅薄的,轻盈的,仿佛画师在宣纸上抹上了一层淡红色的水痕。朝阳似乎是从天池中浮将出来。就如同刚刚诞下的婴儿,浑身浴血,清灵,空旷,深邃,古朴。

阳光轻轻的洒在一个在树林中飞奔而过的小子身上,小子身后不远处则紧跟着无数的灰色巨狼。尽管小子已是气喘吁吁,疲惫不堪,但他也不敢有一丝的松懈,因为后面可是跟着一群要人命的死神的。

小子此时别提有多郁闷了,在他看来,以他的速度,一定可以很快甩掉这些巨狼的。可是都跑了大半个时辰,非但没能甩掉这些巨狼,和它们之间的距离到是越来越近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和这些狼有什么深仇大恨,它们非要这么紧跟着不放。

在他记忆中,唯一一次与这些狼有接触的,也就不久前遇到十多只狼,被他杀了,可是却让其中的几只逃掉了。想来想去,小子也觉得这群狼犯不着为了这数只狼来追杀自己,以这狼群的数目,又何必再意那几只狼呢!

虽然小子的想法的确有些幼稚,但也不无道理,以这个狼群的基数来看,几只狼可是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是要是被小子宰掉的那几头狼在狼群中地位非常重要,而放跑又的恰恰是这个狼群的头狼,并且还有一定智慧呢?那一切可就该另当别论了。

就这样,一群灰色巨狼追着一个看似瘦弱的小小子在丛林里上演了一幕生死大逃亡。小子看似年龄不大,但奔跑的速度却是不慢,而且脚步也是灵活无比,在在这个长满了古树的丛林中键步如飞。

又跑了大半个时辰,小子终于脸色煞白的停了下来,他再也跑不动了。不过他并没有停下来休息,而是飞快的上了一棵高达数十丈的参天古树。速度之快,怕是连丛林中最会爬树的猿猴也要为之咂嘴。

坐在离地数丈的高枝上,小子终于是放心的喘了口气,气喘吁吁吁的狠狠瞪着正迅速奔过来的群狼。此时小子不仅脸色煞白,身上更是大汗淋淋,浑身无力,这完全是体力已到了极限的表现。

不过望着这棵古树上的树叶枝丫处挂的一个个红色的果子,小子还是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在见识了那些灰狼的奔跑速度和耐力后,就没有存能顺利逃掉的心了。所以在体力即将到达极限时,他便是打算选择一棵长满果实的古树,和狼群耗下去了。

虽然一旦再次上树,要想再突破狼群的包围绝对是希望渺茫了,可是在此刻,小子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能拖一刻便是一刻吧。他可不相信狼群能在他身上耗个十天八天的。

嘴里嚼着一个香甜的果子,小子望着下面平静的狼群,目光中第一次透出担忧之色来。这已经是他在树上的第二天,第一天,听着狼群的吼叫声,小子笑兮兮的度过了。可是到了第二天,小子却发现了一丝不对劲,整个狼群忽然变得异常安静。

这绝对不正常,和狼群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小子一下子就发现了狼群的异常,但他也丝毫办法都没有,唯有听之任之了。但他也在不知不觉中更用了一份心来观察这些狼到底在搞什么古怪。

没过多久,小子便是发现了狼群的古怪之处。在这些灰色巨狼中,突然出现了一种绿色的小狼,尽管它们的体积比这灰色巨狼要小了足足一倍,但小子心中却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他隐隐感到这些狼的出现是特别针对此时的他的,虽然不明白这些新来的家伙要怎么威胁到自己,但他总不会白痴的以为这些狼是来玩的。

当绿色小狼聚到了几十只时,终于有了变故。在头狼的一声大吼声中,所有的狼都发出了巨吼,这一下就连听惯了狼嚎的小子都是被吓了一跳,他还没听到这群狼发过如此整齐的吼叫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更是让小子瞠目结舌,但也仅仅怔了那么一瞬。他便大吼一声,在树上飞奔了起来。

因为在群狼的一阵吼声之后,那些看起来有些不同寻常的绿色小狼竟飞快的爬上了树,速度之快今小子也是一阵发愣。更让人无语的是这些狼一上树竟是灵活无比,至少比小子自己要灵活得多。

发现在树上跟本不是这些绿色小狼的对手时,小子望了望地面上那些对他虎视眈眈的灰色巨狼,心中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看来今天真的是危险了。

再次避开一只绿狼的扑袭,小子毫不犹豫的跳下树,冲入了狼群。那些狼一直紧盯着小子,一见他跳下来,立刻悍然不顾的冲了上去。巧妙的避过几头狼的利爪,小子小手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在了这几头狼身上。“嗷……嗷……”被小子砸飞的灰狼顿时发出了临死的哀嚎。而四周的灰狼听到这们的叫声非但没有一丝的后退,更是凶悍的涌了上前。

没有理会群狼的嚎叫,小子趁着周边暂时没有灰狼的情况下飞快地沿着群狼包围最弱的一个方向冲去。手中的拳头更是向风一般的挥舞了起来,但即使这样,也挡不住这些灰狼的扑袭,片刻身上便多了数道伤口。不过小子也没再意这些伤口,而是一有机会便往狼群外围冲去。只有冲出了群狼的包围圈才有一线生机,要不迟早要被群狼耗死。

落日余晖,残阳如血,天边的晚霞更是如同翻滚的血色巨河,缓缓的向天际压去。小子的拳头每一次挥舞都有一头狼受伤倒下,但拳头却无法给灰狼致命的一击,这样反而激起了整个狼群的嗜血的天性,狼群的每一次冲击变得更加凶猛。

狼群的可怕之处正是在此,随着时间的流逝,小子挥舞拳头的速度越来越慢,移动的身影也是越来越缓。身上更是布满了狰狞的伤口,皮肉翻卷,血流如注。

小子只觉头越来越晕,身体越来越重,视线也是越来越模糊。但望着不远处的悬崖,小子还是露出了一丝微笑,至少不用死在灰狼的口中了。这处悬崖也是他未曾料到的,刚开始他只是选择了狼群包围最弱的一个方向,心中也没有打算能逃掉。却没想到坚持了大半个时辰竟来到了悬崖边上。见到这处悬崖,小子无疑是高兴无比的,从悬崖上跳下去总比丧生在狼口中要好得多吧!

眼见就要到达悬崖边上了,自己却快支撑不住了。小子不甘心的大喝一声,一咬*,钻心的疼痛终于使他暂时清醒了过来。趁着这片刻的清醒,小子顿时大发神威,一拳砸飞数头巨狼,人猛的向悬崖上冲去。只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狼群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小子呢,立即又是飞快的围了上去。

又是一阵极度危险的搏杀,小子的知觉再次渐渐的淡化,而且这一次就算再咬*也不能改变什么了,小子知道这是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限的缘故。

拖着沉重的身体,跌跌撞撞的往悬崖上一步步地挪动着,小子此时早已没了大半意识,余下的只不过是一点本能罢了,一点宁可跳崖也绝对不能死在狼口的坚持。

一道仿佛是从血里钻出的瘦小身影如同断翅的红色蝴蝶般,朝着悬崖下翩然而落。微风拂过,竟让人产生“蝴蝶”似乎还会翩翩起舞的错觉。

吱呀一声,木门应声而开,一个粗犷的中年汉子端着一大碗黑糊糊的什么东西大步走了进来。床上躺着一个面色极其苍白的五六岁大的孩子,床边上则坐着一个脸上略带焦急的妇人,而一个眉清目秀三四岁大的小女孩则趴在妇人的腿上,满脸好奇的望着躺在床上的孩子。

“孩子还没有醒过来吗?”中年汉子的声音很是粗哑,但其中的关心焦急也是溢于言表的。妇人站起来接过汉子手中的碗,轻轻的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眼睛仍是放在孩子身上,显然对这个孩子甚是担心。

见到妇人开始把黑糊糊的东西喂到孩子口中,中年汉子爽朗的笑道:“哈哈,萍儿,你就别太担心了,这个孩子可不会有事。当日在河边看到他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啧啧,满身的伤疤,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遇到了啥事,身上竟会有这么多伤口。不过他身上的伤口到像是什么野兽弄的,这就更加奇怪了,他一孩子是怎么逃出来的……”似乎是感受到妇人瞪过来的目光,中年汉子总算是停下了滔滔不绝的话,讪讪的笑了笑,“呵,萍儿,你就放心吧,以这个孩子远超常人的身体强度,再加上我这汤药,他一定会很快醒过来的。”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小女孩却开口了:“爹,娘,你说这个哥哥会是从哪儿来的啊?他应该不是我们村子的吧?”小女孩虽然在村子里没见过这个哥哥,但也不确定他是否是村子里的,只好向父母问道。

中年汉子蹲下来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轻声道:“小澄,你这个哥哥呢,他肯定是来自一个很远的地方,说不定是个你爹我都没去过的地方了。”

“真的吗?”小女孩吃惊的叫道,望向昏迷孩子的目光立刻堆满的小星星。在她看来,爹爹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了,而这个陌生的哥哥竟来自一个连爹爹都没去过的地方,自然足够引起她的崇拜了。

中年汉子的话到也说得不错,他们所生活的这个向家村,处在极其偏僻的边远地区,离最近的市镇也有数十里之遥,他数个月也仅去个一两次。而这个孩子就是这个叫向良的汉子早上去河上捕鱼的时候在河边看到的,也不知道被水冲了多久才冲到这里来。

而那个一直在给孩子喂汤药的妇人则叫王萍,是向远从邻村王家村娶来的媳妇。这方圆几十里,也就三个村子,一个向家村,一个王家村,还有一个最大的沈家村。

“好了,都出去吧,这个孩子一时半会也不会醒,就让他好好休息吧?”王萍拿着空碗站起来慈爱的看了一眼昏迷的孩子。

夜凉如水,银色的月光静静的洒在庭院里,一位妇人靠在门廊上,默默的注视着圆月,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萍儿,又想起了‘风灵’么?唉!”一声叹息从刚刚走到院子的向良口中发出,他又何尝不想这个儿子呢,只是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

风灵是两人的第一个孩子,比澄儿要大两岁,却在两年前玩耍时慎从树上掉下来摔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是无法言表的,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但两人还是会不时的想起这个儿子,痛楚比起当年,没有减弱一分。

今天见到这个五六岁大的孩子,两人都不由的想起了儿子,要是儿子还在,如今应该也有这般大了吧,四口之家也不至于如此冷清。

“娘、娘,那个哥哥醒了。”向澄一大清早就兴高采烈的冲到厨房朝王萍喊到。听到女儿的喊声,王萍脸上立刻闪过一丝喜色,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向内室跑去。

一进门,果然见到那个昏迷的孩子已坐在了床头,一脸迷茫地望着蚊帐。王萍赶紧走到床前,柔声问道:“孩子,你醒了,能告诉大婶,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掉河里的吗?”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王萍也知道孩子刚刚醒来,并不能问太多问题。

孩童听到王萍的话,仅仅只是转过头来呆呆地望着她,并没有开口回答。望着孩子略显呆滞的眼神,王萍的声音更加的温柔了:“孩子,别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乖,告诉大婶,你叫什么名字啊?”

孩童呆滞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虽然还是显得很茫然,但总算是有了点神采。“我没有名字。”小子说完,眼神深处闪过一丝黯然,但眼珠子转了几圈之后,便又恢复了正常。这个孩子正是当日被狼群逼着跳涯的那个小子,他也未曾想到自己竟会大难不死,显然是被这家人给救了。

望着眼前这个和蔼的妇人眼中露出的讶然目光,小子也是无可奈何的在心中叹息着。他确实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他的记忆还是从在丛林中醒的那一刻起才有的,更早的记忆早就没有了,一丝都没有,他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那你又是怎么掉到河里的呢?”王萍心中对小子的回答虽然有点不满意,但还是和言悦色的再次问了个问题。

“我是被狼群追得跳崖的。”小子迟疑了会儿还是如实的回答。

“算了。那孩子你记得你的家在哪里吗?”王萍听到小子的回答,心中自然是不大相信,只以为小子是不是脑袋受到了伤害。知道自己是问不出什么了的,她便直接问出了自己心中最在意的问题了。毕竟如果能送这个孩子回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我没有家”小子眼中的黯然更深了,无论是谁如果想不起自己的名字,想不起自己的过往都不会开心的。好像是怕妇人不清楚的样子,小子又加了一句,“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所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更不知道家在哪里。”

小子眼中隐隐的那抹哀伤自然是没有逃过妇人的眼睛,听到小子的话,妇人更加确定这个孩子一定是失记了。知道自己肯定是问不出什么呢,妇人便不再相问,而是和蔼的笑道:“孩子,你已经昏迷了这么多天,肯定饿坏了吧?大婶去给你感盛碗粥过来吧?”

小子摸了摸肚了,却实已经饿得不行了,虽然颇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轻微的点了点头。妇人看到小子的动作便知道自己没说错,所以没等小子点头便出去拿粥了。

不多时,妇人便回来了,同时手上也多了一个大瓷碗,里面装着满满的一碗白粥。这粥是早上就放在锅里的,这时的温度恰好适中。妇人坐在床边见到小子紧盯着白粥的眼神,不由的微微一笑,用汤匙舀了一勺尝了一下温度后,便送到了小子嘴边。

小子微微一愣,但马上就喝了这口粥,只是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害羞般的*。别说他已经饿了好几天,就单单在丛林里吃了一月的果子,见到眼前的白粥也要当成山珍海味。但要让妇人来喂他吃,总是觉得有些别扭的,但为了眼前香喷喷的美食,也只好任由她如此了。不过当小子心中的那丝怪异消失后,随之而来的竟是一丝好像从来没有过的暖意。

小子喝的很快,转眼间便喝光了这碗粥。看到他意犹未尽的咂着嘴巴,王萍便是知道了他的意思。温柔的一笑,立刻拿着空碗朝外面走去。

望着妇人的背影,小子忽的一怔,只觉这个背影好熟好熟,心底蓦地腾起一股暖流,在心中缓缓的流淌。

小子一连喝了四大碗粥,连妇人都吃惊异常,就算是一个饿了几天的大汉也不过如此吧。仿佛是察觉到了妇人的惊讶,小子不好意思的朝着妇人腼腆的笑了笑。

“娟嫂子,来领肉了”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叫唤,王萍知道是送肉的来了,便对着小子微微一笑:“孩子,大婶出去办点事,你就在这里好好的休息吧?”见小子乖巧的点了点头,王萍放好瓷碗就走了出去。

按照惯例,向家村的捕猎队每隔三天打一次猎的猎物都会在村内平分,当然村内的每一个壮年汉子都必须加入捕猎队。

门口一个青年汉子正提着几块肉站在那里,见王萍走了出来立刻笑道:“娟嫂子,这是分给你家的肉,向大哥又上山采药去了么?”说到后面半句的时候,青年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羡慕。但也仅此而矣,并没有一丝的妒忌。

王萍对这个时常为她送肉的青年印象到也是很不错,便轻轻的笑了笑:“他的确是去采药去了。海哥儿要不进来喝口水再走。”

“不了,不了,还有好几家肉要送了,就不叨扰了,嫂子你就慢忙吧!”青年瞥了瞥手中的肉,摇了摇头,便快步向来时的路走去。王萍也不再挽留,她也知道这个青年确实很忙。

庭院的竹椅上此时正坐着四个人,向良与王萍在交流着什么,还不时打量着身边的小子。向澄则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一脸好奇地盯着小子,好像他身上有花似的。而被三人目光注视着的小子,则低着头,一副做错事而不好意思的样子。

“良哥,你说这个孩子到底该怎么办呢?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王萍微微皱着眉向向良问道。

向良又瞧了瞧小子,沉默了一会才凝重的道:“这个孩子肯定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又失记了,想把他送回去是不可能的呢?他又才这么小,要不我们收养他吧?”

在向家村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陌生人是不能在这里久居的,除非是加入村子成为其中的一员。虽然这个村子罕有外人来,但这个规定是从袓辈一直传了数百年传下来的,后辈自然不敢违逆。

王萍先是一愣,紧接着面色一喜,问道:“你是说认这个孩子做我们的儿子吗?”

向良点了点头,对于这个乖巧聪慧的孩子,他甚是喜欢,而且看妻子的样子,则更是喜欢了,他自然就会这样想了。

“孩子,你愿意做我们的儿子吗?”得到向良的肯定,王萍自然是开心无比,但这也要当事人同意啊,所以他马上便向一旁的小子问到。

他们的谈话,小子自然是听得懂。听到妇人的询问,先是一愣,紧跟着就是一阵沉默,他从没有遇过这种事,自然是一时无法决定。但也仅仅沉默了片刻,就轻轻的点了点头。

得到小子的同意,王萍更是高兴无比,立刻拉起小子的手,一脸慈爱的说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孩子呢,放心,娘和爹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向良同样也是满脸的笑容,只有一旁的向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一脸茫然的望着突然间变得这么开心的爹娘。

“呵呵,萍儿,既然这个孩子已经是我们的儿子了,他又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你说我们该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啊?”向良望了望还有一点不适应娘亲关爱的小子,心中也没多大在意,感情本来就要慢慢来的,“他既然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我看不如就叫向远吧?”

王萍沉吟了一会儿,缓缓地摇了摇头,一脸温柔地望着小子:“他是上平扬给我们的最好的孩子,我看不如就叫他‘平扬’,向平扬,你看怎样?”她虽然是在询问向良,但语气中的坚决以及浑身散发出的母爱,向良又怎么会不同意呢。

……

他们的话,小子自然是一字不露地全听清了。他也非常的开心,他知道从此他也有爹娘,也有家。也有名字了,那就是“向平扬”。

村口的老桑树下,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小子静静的坐在树干上,仰望着天边,眼里流露出无尽的迷茫。碧蓝天空,浮云流转,云卷云舒,亘古不变的清新,传递着最深远,最古老的远古奥秘。

“哥哥,该回家吃饭了!”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女孩不知何时来到了树下,摇着稚嫩的小手,朝着树上的小小子喊道,清脆的叫唤顿时唤醒了沉思的小子。小子的眼睛瞬间变得清澈,冲着女孩微微一笑,轻巧的从树上跃下,牵起女孩的手,朝村内走去。

“看,是那个傻子过来了”就在兄妹两人牵着手一脸笑意的走过几个玩耍的孩童身边时,其中的一个孩子忽然指着小子叫道。其他的几个孩子也立刻围着兄妹两人叫嚷起来“傻子,傻子……”

小子只是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什么,反到是女孩一脸气愤的去推周围的孩子,并叫道:“哥哥才不是傻子,他是我哥哥,你们住口,你们都给我住口。”只是小女孩的力气又怎么比得过那些大小子了,根本就推不动那些嘲笑的人。

其中的一个最高大的小子突然用力推了一下女孩,同时大声叫道:“你哥哥就是个傻子,而你则是傻子的妹妹。”女孩被小子推得一跤跌倒在地上,“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但还是不忘为哥哥辩护,不停的摇着头:“不,哥哥不是傻子,哥哥不是傻子……”

把女孩一下子弄哭,显然也出呼高大小子的预料,他心中顿时一惊,但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想示弱。就在他再准备嘲笑“傻子”几句的,突然发现他眼里的那个“傻子”竟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身前,正一拳头向自己脸上砸来,而且自己刚刚产生躲的意识,拳头就已砸中了自己的脸颊,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紧跟着,他就失去了所有知觉,同时他的人也是立刻一跤栽倒。

一旁的其他小子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呆了,但也仅呆了片刻,便惊叫着一哄而散。小子冷眼望着他们逃得无影无踪,才把目光放到脚下这个不知是晕了还是死了的家伙身上。不过这时他不眼中也闪过一丝荒乱,他本来只是想教训教训这个敢惹妹妹的家伙,但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没用,一拳就倒下了,他心中自然也是忐忑起来了。但听到身边妹妹还在略微抽泣的声音,他又觉得无所谓了,这个家伙竟然敢把妹妹弄哭,这也是他罪有应得。

这个小子正是向平扬,他在向家村已经呆了一个多月了,和爹娘的感情自然是日渐加深,虽然还没有到血浓于水的地步,但至少他已经认可了这对爹娘以及这个家。村子里的这些小孩见到向平扬这个新来的,自然是非常排斥他,再加上他又不愿和这些孩子在一起玩,他们之间的关系则更是差到了极点。

不再理会躺在地上的高大小子,向平扬迅速走到妹妹身边,妹妹此时也忘记了哭泣,只是一脸目瞪口呆地望着着自己。向平扬微微一笑,伸手拉起向澄,道“妹妹,我们回家吧?”

向澄虽然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但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由着哥哥牵着手朝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小孩的忘性是很大的,一路上在向平扬的逗乐下,向澄总算是暂时忘却了刚刚所发生的不开心的事,脸上又重新挂满了笑容。刚刚走进家门,她便向正坐在饭桌旁喝着小酒的向良喊道:“爹,我们回来了。”

向良转过身近乎溺爱的看了看两兄妹,乐呵呵地道:“小澄,平扬,饭都做好了,就等你们俩了,快过来,开饭喽。”

听到这话,向澄不满地嘟了嘟小嘴,抱怨着道:“爹,你都已经吃了,还说就等我和哥哥呢?”一旁的向平扬哭笑不得的看着妹妹认真的样子,她这个妹妹有时还真是聪慧得过份。

而向良听了这话后更是啼笑皆非,但也是老脸一红,尴尬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在这时,王萍已经端着最后一个菜从厨房走了出来,对着兄妹俩道:“你们俩快去洗手,过来吃饭。”

向平扬立刻拉着妹妹冲到水盆前冼手,然后坐到饭桌前吃起了饭。

“平扬,这条鱼新鲜,你多吃一点。”王萍为向平扬夹了一块鱼肉,小心翼翼地去了刺后,才放到了他的碗中。虽然向平扬已经不是第一次享受这个待遇了,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更多的却是心中产生的暖意。

由于向良是村里的两个郎中之一,他们一家在村里过的生活到是非常不错的,虽不能说天天大鱼大肉,但也比别的人家的泡菜萝卜要好上许多了。而且向良并不需要参加村里的捕猎队,但每次分到的肉食却是少不了的。最重要的是,村里的每一个人对他都还非常尊敬。

正当四人其乐融融的吃着饭菜时,“咔”地一声轻响,院了的木门被人粗暴的推开,一个铁青着脸的魁梧汉子带着一个小小子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一看到这个小小子,向平扬立刻感到了不妙,这个小子正是自己吓跑的其中一个家伙,看这架势肯定是冲自己来的了。

果然,那个小小子一看到向平扬,就立刻叫嚷道:“就是他,就是他打伤了小强。”

魁梧大汉顿时把目光转向向平扬,双目赤红,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一旁的向良虽然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一见这架势,脸色也顿时一变,迅速挡在了向平扬身前,对着魁梧大汉怒声道:“向将,你这样闯到我家来是什么意思?”

向将立刻厉声冷笑道:“哼,你还敢问我,怎么不问问你这个从哪冒出来的野儿子做了什么?”

“向将,人给我嘴巴放干净点,他是我儿子,做了什么事,一律由我承担。”听到向将的话,向良没有问向平扬做了什么,而是先怒斥他,便直接为向平扬扛下了所有责任,为父如此,也足以看出他对儿子的关爱了。一旁的向平扬自然也是被父亲的举动深深感动,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流过内心最冰冷的角落。

“哼,扛?你能扛起我儿子的命吗?”听到向良的话,向将怒气更盛了,“你儿子将我儿子打成重伤,老张说他都过不了今晚了,你说这笔账,你扛得起吗?”

这时不单向良,就连一旁的王萍都变了脸色,老张正是这个村子里的另一个郎中,他既然都如此说了,那向将的儿子肯定是没得救了。他们实在想不到平时甚是乖巧的儿子竟会闯下如此大的祸。

脸色变了又变,向良沉默了片刻终于是开口了:“我现在就过去看看你儿子,说不定我能有办法救你儿子。”

向将眼中闪过一抹迟疑,但又想到了向良就是一位郎中,虽然和老张的医术无法评说,但也唯有如此了,有一丝希望总比没一丝希望好吧。所以他也仅迟疑了一瞬间,便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跑去,向良自然也是迅速的跟了过去。

“平扬,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等人都走光了,王萍才一字一句的问道。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向平扬也听明白了那其中所含的怒气,这种沉默式的怒火才是最为可怕的。

“他把妹妹弄哭了,我就打了打一拳。”向平扬虽然心中忐忑,但也只好硬着头皮解释了起来,把之前发生的一切都讲述了一遍,期间并没有任何的夸大。

听完向平扬的解释,王萍沉默了,虽然儿子打人不对,但他却是为了女儿,这让她既欣慰又担心。对儿子的气到是已经消了大半,反到是开始担心那个受伤小子的安危,当然也是因为这一切是自己儿子造成的。不过在这期间,她竟没有发觉这件事始终有一个不可思议之处,那就是向平扬这么一个小孩怎么会一拳把另一个小子打得生命垂危。也许是关心则乱,竟让她直接忽略了这个问题。

一直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向良才脸色阴沉的回来,望了向平扬一眼,道:“平扬,你先回屋,我和*有事要商量。”向平扬垂着脑袋轻哼了一声,便走进了屋里,他也知道这次自己闯了大祸,虽然爹娘没说,但自己心里也是非常不好过的。

又过了将近两个时辰,爹娘才从外面回来,虽然不知道事情到底怎么样了,但一看爹娘脸上的阴郁,向平扬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事情肯定是要有多遭糕就有多遭糕。

向良与王萍回来坐了片刻后,他便把向平扬叫到了身边,向平扬自然是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向良望了他片刻,终于还是开口了:“平扬,这件事我已经听*说了。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也不教训你什么,只希望以后你做事一定要注意分寸。”向平扬心底又微微一热,经历这个事后,他已经彻底的认同了这对爹娘。

“对了,平扬,小强真的是你一拳打成那样的吗?”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向良满脸狐疑的问道,同时在他心中更是一点也不相信。小强的伤势极深,要不是他动用了家里某个极其宝贵的东西,也根本救不了他的命。这样的伤势就算一个*也不一定能一拳造成,更何况是他这个五六岁大的儿子呢!

不过接下来向平扬的动作完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竟点了点头,并且轻应了一声。不知道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听到向平扬的回答,向良不加思索的又立刻问了一句:“你说什么,小强是你一拳打成那样的?”

一边正忐忑不安的向平扬听到父亲突然拔高的音调,心中顿时更加不安起来,但还是点了点头,回答道:“嗯,他的确是孩儿一拳头打伤的。”在他想来,一拳头打倒一个小孩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事啊,他可还没用全力了。一个小孩又怎么可以和丛林中的猛兽相提并论呢,他连猛兽都是三两下解决的,更遑论一个小屁孩呢!

但他的再次点头,却让向良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他终于肯定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都没有问题,那有问题的一定是儿子呢。他立刻朝儿子望去,只见儿子同样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但儿子眼中的那点认真却告诉他儿子没有撒谎,这个事是真的。

他也渐渐的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从小强的伤势来看,他好像的确是被一拳头打成那样的,而且当时几个在场的小孩都信誓旦旦的说小强是被平扬一拳头打成那样的。只不过他们几个大人正在烦心的时候,对他们的话也没多大在意,只以为他们不过是吹牛罢了!不过现在看来,这件事到真有几分可能。这时,他也想到了刚见到平扬时,他身体异于常人的强壮,这件事就更加可能是真的了。

再次细细打量起了平扬,向良也没能看出这个小子到底有什么地方异于常人的,就和普通的小孩一般无二嘛!无法确定之下,他也只好再次开口相问了,只不过这次表情要凝重得多:“平扬,你老实回答我,小强到底是不是你一拳打伤的?”

听到父亲再次问相同的话,向平扬实在是大惑不解,但他也看到了这次父亲脸上所带有的凝重,所以他还是马上点头回答道:“是”,而且神色也是凝重了几分。

又一次得到儿子的肯定,向良总算是相信了,接受了,他这个“平扬”的儿子绝非常人啊!沉吟了许久,向良总算是有了计较,不管这个儿子来自何方,有何异于常人之处,他还是自己的儿子,而且是“平扬”的好儿子。

“平扬,你是不是力气非常大?”过了好半天,向良终于是开口了,这让一旁的向平扬总算是松了口气,他可不知这个父亲刚刚的沉默是意味着什么。但他的这句话又让向平扬困惑不解,他想不明白父亲为何会在此时问出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但向平扬可不敢反问父亲,虽然这个父亲平常非常的和蔼然可亲,但当父亲的身上自然的会有一股让孩子畏惧的威严。所以向平扬心中有着疑惑,但也只好置之不理。不过对于父亲的问题,向平扬到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没有以前的记忆,也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是不是很大,但想到自己的厉害,力气也应该很大吧。

见到向平扬一副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样子,向良会意的笑了笑,手朝着不远处一指,道:“平扬,你看到我们旁边的那块巨石了吗?你去试试看能不能搬动。”

那是一块半人高的大石,没有百斤,也有*十来斤了。向良在指向它的时候也是一阵狐疑,他非常怀疑平扬是否搬得动这块巨石。

但向平扬接下来的表现绝对让他瞪大了眼睛,一逼活见鬼了的模样。其实不仅是他,任何一个正常人见到了眼前这个景像也都是会出现这般样子的,说不定会比他还不如呢!只见向平扬走到大石旁边,轻松的找到两个握力点后,就像拿块绵花一样的,轻飘飘的把大石拿了起来,而且直接是拿到了向良的脚边。

过了好久,向良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要不是他对这个院子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他真想看看这块石头是不是空心的。望着眼前这个儿子,向良苦笑的摇了摇头,他这次认这个儿子,还真是捡到宝了,没想到他竟是天生神力。

又沉默了片刻,向良终于是平静下来,并开口问道:“平扬,你是不是天生神力?”不过马上他又觉得这是废话,这么小就有这么大的力气不是天生神力是什么,所以马上又问道,“你觉得自己最多能搬动多重的东西吗?”

向平扬苦着脸摇了摇头:“爹,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生神力,更不知道自己能搬多重的东西,我既没试过,也不知道一个东西的重量啊?”

向良哑然一笑,这到是他的错了,向平扬就算异于常人,但也只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孩子,他又怎么能够看出一个东西的重量呢?

“平扬,你跟我来,让爹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力气。”向良轻轻一笑,便拉着向平扬的手朝院子外面走去。知道了这个儿子是个天生神力的宝后,向良心中的那一点点怒气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现在只想看看这个儿子到底能让他吃惊到什么地步。

当见到儿子最大的力气后,哪怕是向良已经做好了充足惊讶的准备,也不禁嘴角抽搐了好半天,这个儿子给他带来的已经不是惊喜而是可怕了。要不是身边的这个孩子是自己儿子话,向良一定要把他当成妖孽了。

无论谁见到眼前的一幕都会感到可怕吧,只见向平扬竟慢慢的举起了仿若一座小山般的巨石,虽然很是吃力,但他毕竟是举起来了。“轰”的一声巨响总算是震醒了一旁目瞪口呆的向良,他看向儿子的目光不再是欣慰,而是隐隐的有一丝恐惧了。

那座小山般的巨石,据他估计,至少也得有个四五百斤,虽然向平扬已经说了这个重量是他的极限了,但向良一时之间还是无法接受。毕竟四五百斤,已经是很重很重了,就算是成年人,也没有几个有这么大的力气的吧,至少在向良所见过的人当中,是一个也没有的。

本来知道儿子天生神力,向良已经是很兴奋了,但知道儿子的力气竟有这么大后,他又开始担忧了,这个儿子绝非常人,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属于他,是不可能属于这个村子的。想到这里,向良再也开心不起来。

见到本来非常开心的父亲突然变得闷闷不乐,向平扬想到自己刚刚只顾“玩石头”去了,没有理会一旁的父亲,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不开心。所以鼓足了勇气后,向平扬便立即开口道:“爹,你别不开心了,如果平扬有什么惹你不开心了,你就只管打骂好了。”说完,还闭上了眼睛,完全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看到向平扬这个样子,再听到他的劝解,向良立刻变得哭笑不得,同时心里也是微微一暖。有儿如此,又何必在意那么多了,既来之,则安之。摸了摸向平扬的脑袋,向良开怀的大笑了数声,道:“平扬,爹不是生你的气,走吧,*的饭菜应该做好了,咱们回家吃饭吧!”

向平扬抬头望了望天,夕阳西下,晚霞已经笼罩了大片大片的天幕,远远望云,就如同一座巨大的火红的殿堂,里面装满了温暖的光芒。

回到家,王萍的饭菜已经做好了,她正和向澄坐在椅子上,一脸担忧的望着门口。丈夫和儿子已经出去了都快将近一个时辰了,但却还没有回来,在发生了今天这个事后,她又怎么能不担心呢?

但马*便露出了高兴的神色,因为他已经听到了丈夫和儿子的谈话声以及丈夫那标志的大笑声,虽然不明白出了今天这个事,丈夫怎么还会笑得这么开心,但只要他们平安回来,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回到了家中,向良便眉飞色舞的向王萍讲了遍向平扬天生神力的事,王萍同样是无比震惊,但望向儿子的目光中多多少少也带有一丝怀疑。无论向良说得如何的天花乱坠,她始终无法相信她这廋弱的儿子会有这么不可思议的力气。不过她也明白这个在她面前很少有过激动的丈夫会这么激动,那么他肯定也所言非虚,所以她也由衷的为这个孩子感到开心。

这一顿饭,一家人又是吃得其乐融融,似乎中午的事对他们一点影响也没有。这并不是说他们已经忘记了中午所发生的不快,而是向平扬天生神力的喜事比那件不快的事要远远的重要得多了。

落日黄昏,天边夕阳将沉未沉,如火的晚霞从侧面铺张开来,为这残阳落幕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苍凉。村口的老桑树下,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子望着天边的落日,眼中竟有着几分说不出的孤寂,要不是从外表看却实是一个小小子,旁人见到他此时的眼神一定会把他当成一个经历了数十载沧桑的老头。

“哈哈,今天收获还真是颇丰啊!”……“是啊,没想到竟然能让我们碰到一窝野猪”……“这次乡亲们也可以吃上几顿好的啦!”就在小子准备回家的时候,一阵高兴的大笑声忽地传到了他耳际,只见数丈远的村口处走进了一群壮汉。

小子知道这是村子里的捕猎队,他们每隔三天便要上山一次,小子已经早就见惯了。但这一次小子望向众壮汉的眼神中忽然多了些什么,目光闪烁,竟是灵光一闪,有了什么念头。

“各位大叔,请问村里对于捕猎队里的人的年龄有什么要求吗?”当众位壮汉从桑树旁笑谈着走过去时,一旁早已下树的小子忽然开口问道。

这些大汉立刻把目光放到了这个小子身上,当看清小子后,马上就认出了他正是前些日子在村子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向大夫家收养的那个儿子,有那么几个人还隐约记得这个小子好像是叫“向平扬”吧!

对于这个叫向平扬的小子,他们还是有些重视的,这自然因为向大夫的缘故。听到他问话,众壮汉也没摆什么架子,虽然不明白这个“很能惹祸”的小子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其中一个魁梧大汉还是开口了:“在我们村,每个成年的村民都必须成为捕猎队的一员,当然也有些特殊的”说到这里他还瞄了瞄向平扬,意思显而易见,“如果没有成年,想*捕猎队,也可以向村长请示。”

一旁的向平扬听了这话,目光闪烁,瞬间便有了主意,冲着众位壮汉微微一躬身,道:“多谢各位大叔,小子回家了。”说完就一溜身往家的方向跑去。

众位壮汉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小子听了他们的话后,为什么会那么开心。不过既然他都走了,这些人也不再想这件事,仍旧嘻嘻嘻哈哈的向村内走去。

向平扬回到家的时候,向良正在抽着自制的卷烟,自从三年前他去了一趟镇里,吸了一次这个东西后,便莫名的喜欢上了它。在家中鼓捣了数月,总算是种出了点烟草,此后对此更是爱不释手,但由于数量有限,他抽得也不是很多。

望了望抽着卷烟的向良,向平扬尽管心中有些忐忑,但想到自己,又鼓足了勇气走到了向良身边。早就瞥见向平扬进来的向良自然是见到了他的这些小动作,更是知道了他的心思,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和自己说,却又不敢说。

微微一笑,放下烟袋,向良道:“平扬,是不是又闯祸呢?”他话虽然是这么问,但声音里却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自从知道儿子天生神力后,他对这个儿子是完全放心了。因为据他了解,他这个儿子是非常懂事的,之所以会发生那件伤人事件,完全是意外。

向平扬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坚决,道:“爹,我想加入村子内的捕猎队?”

听到这话,向良立刻一愣,好半天才清醒过来。他本想不同意的,但看到儿子眼中的那丝坚定,他知道纵使他不同意也是丝毫用处都没有的。无奈的摇了摇头,向良唯有苦笑道:“好吧,我带你去村长那试试,至于你是否能加入就由他决定了。”他这个儿子还真是不同寻常,总是不时的要给他来点“惊喜”,只是这次,惊是惊到了,喜肯定是没有一丝一毫的。

村长家在村口附近,并不是很远,也就一柱香的功夫就到到了。向平扬以前也见过村长,那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和蔼老人。当他们进去时,村长正和几位壮汉在为每户人家分肉。一见到这个村长,向平扬顿时目光一亮,伸手扯了扯向良的衣袖。向良哪能不明白儿子的意思,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急切。

苦笑着摇了摇头,向良咳了一声,向村长叫唤了一声:“村长”村长这时才看到了向良和向平扬,他立刻小跑过来,并同时爽朗的笑道:“哈哈,什么风把向大夫给吹来了,快,里面请,里面请!”

向良拱了拱手,客套了两句,也就跟着村长进了内屋。向平扬则用惊诧的目光扫了扫向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村长对他这个父亲也会这么尊敬。其实这不仅仅是因为向良是村内仅有的两个郎中的一个,而且还因为他曾救过村长唯一的儿子的命。

“村长,我此次来,是为了我儿子的事,他想加入捕猎队,不知村长您意下如何?”向良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

村长听后先是一愣,但紧跟着就沉吟了起来。要是旁人说这样的话,村长早就轰人了。但向良不同,不仅对他有大恩,据他了解,向良也是个很沉稳的人,绝对不会无的放矢,他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只是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他怎么会想让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加入捕猎队?

村长的表情都被向良收入眼底,他自然是明白村长在想些什么了,哈哈一笑,又道:“村长,对于我这个儿子,您老人家就放一百个心吧,他是天赋异禀之人。”

村长老人顿时眼睛一亮,他老人家活了五六十年,当然知道何为天赋异禀了。在人类当中,有许多天生就比普通人强多了的人就统统被称为天赋异禀。这种人一般都是前途不可限量之辈啊,村长虽然听过这类人,但也没有见过。

如今突然听闻村里竟有天赋异禀之人,他又怎么能不激动呢?

见到村长如此表情,向良并没有丝毫意外,当时真正见到向平扬的实力时,他的表现可是比现在的村长要差上十倍百倍了。

“平扬,你上前去和你高叔叔比比力气,一定要住意好分寸!”向良望了望随他们一起进来的青年汉子,突然对向平扬道。这个叫做向高的青年汉子正是村长的独子,同时他也是如今整个捕猎队的队长。他后面一句自然是让向平扬“手下留情”,别太过惊世骇俗了。

房内的另外两人都各有所思,自然是不会听明白向良话中所指。只不过向平扬是否听明白,那就只有天知地知还有他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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