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烦心(1/2)
看到蕴慧宫雕花窗棂透出的微光,韦臻暗想:这么晚了,她在做什么?今夜闲闷无聊,不如去看看。走到门前,已有太监禀告,片刻后德妃即出来接驾:“不知陛下深夜驾到,臣妾有失远迎,望陛下恕罪!”
“爱妃平身!”韦臻问,“朕见爱妃尚未歇息,信步过来看看,爱妃在做什么呢?”
德妃起身将韦臻让入屋里,一面道:“臣妾方才在灯下看书,竟不知夜已深了。”
韦臻踱入宫内,灯光下见德妃身着绣着闪金翟凤的朱色长裙,珠翠缀满头上的金色凤冠,面上也仔细地施了脂粉,修了黛眉,她的容貌称不上绝色,但高贵的气质弥补了外貌的不足。韦臻见她装束得十分整齐,有点奇怪地道:“爱妃这样装扮,是知道朕今夜要来吗?”
德妃微笑着答道:“不管陛下是否驾临,妇容都不可废,臣妾每日都是如此,以候陛下。”
“爱妃真是贤德。”韦臻嘴上称赞着,心中却颇不以为然,“朕有段时间未来看望爱妃了,爱妃一切可好?是否寂寞了?”
德妃忙道:“陛下国事繁忙,还挂念着臣妾,臣妾万分感动。臣妾在宫中日日为陛下祈福,闲暇时做些女红,读些圣贤之书,学习礼仪,并不觉得寂寞,只是不知陛下是否安康?”
“朕很好。”韦臻闷闷地道,暗想,你要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朕便从此不来,让你一个人守着空房,让你口是心非去。顺手翻了翻德妃摊在桌上的书,是一本《女诫》,韦臻随口念道:“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专心纺绩,不好戏笑,洁齐酒食,以奉宾客,是谓妇功。此为四德。由此看来,爱妃真是此中楷模,不愧为德妃。”
德妃谦辞道:“皇上过誉了,臣妾尚有诸多不足,恳请皇上多多教诲。”
韦臻看了她一阵,忽然话锋一转,笑问道:“你是朕的爱妃,朕想问问你,你认为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必拘礼,说实话朕不怪你。”
德妃笑道:“陛下自然是神武英明的君主。”
“神武英明?”韦臻皱起了眉头,又问一句,“那你怕不怕朕?”
“怕……”德妃话方出口,见韦臻面色不善,赶快改口道,“不怕……陛下……”
韦臻脸色更不好看,不待她说完,站起身来道:“时候不早了,爱妃早点歇息吧!朕改日再来看你!”说罢袍袖一拂,走出门去,再不回顾。德妃将皇帝恭送出门,回屋却气得直跺脚,自己如此谨慎,到底哪里错了?
韦臻没心思再去找别的嫔妃,回到乾元宫里,和衣上了床,仍是闷得睡不着。后宫中死气沉沉,要想听一句真话,找一个知心的人实在太难,这立后之事,老臣们三天两头地上书,自己都找了借口驳回,可也不能总这样下去。算了,今儿想这个干吗?不立就是不立,他们能怎样?还有莫愁那个可恶东西,等她明天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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