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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好困。她果然不是熬夜的命。孙小桐坐在沙发上，努力保持头脑清醒，坐姿端正。“哈——”起床后第十二个哈欠终于在墨海清的瞪视下硬生生憋了回去。孙小桐可怜兮兮地站起来，“我去给大家再拿点饮料。”

孙小桐很意外她家也有宾客盈门的一天。记忆中墨海清从不邀请人来家里做客。在美国的时候是这样，回国后亦然。她非常怀疑他其实没有朋友。他有洁癖，忌讳多，还总爱冷着一张脸。害她也不敢随便带人回家玩。所以诺大的房子里常年只有两个人日对夜对，冷冷清清。不过她倒是不介意这样的冷清。也许，她与他性格里还是有相似之处的吧。

刚拐进厨房，孙小桐就看见的摄影师把吃饭的家伙仍在一边，趴在厨房地壁柜前仔细研究。聚精会神的程度，就差没拿放大镜了。

“恩哼。”孙小桐清清嗓子，礼貌地问道：“请问需要些什么吗？”

摄影师慌乱地转身，心虚地左顾右盼。“那个，那个……”

“口渴吗？”孙小桐好心替他接话。

摄影师忙不迭点头。

“请稍等。”孙小桐本来想图方便给每个客人倒杯果粒橙就算，又一想墨海清好歹也是教授级别，又是研究古玩鉴赏的，怎么也要有点气质。于是从柜子里翻出没开封过的碧螺春，手忙脚乱地冲泡，然后笑眯眯地给摄影师先生优先递上一杯热茶。

然后，她注意到摄影师完全无视杯子里的好茶，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杯碟上不起眼的小裂纹。

孙小桐清清嗓子，好心解释。“您也喜欢这组杯碟啊。我在家乐福买的。促销十块钱五个哦。超级划算的。打碎了也不心疼……”

摄影师脸有点僵。半信半疑地看看手里的碟子再看看眼前一脸诚恳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