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发烧（1/2）

“宁玉……”司徒程低低地唤了一声站在他身边的宁玉，这个几乎可以说是把他一手带到大的女人，他的奶娘。U手打书迷群3∴35686688\\自然，他司徒程早就已经过了需要有人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的时候了，可是，这个宁玉对于他，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在司徒程的心里，虽然他从来没有说出口过，但是他却知道，对于从来都是缺少母爱的他，宁玉简直就像是他的另一个娘亲。是一个不是亲娘，却胜似亲娘的存在。

司徒程清楚地记得，要不是有宁玉处处维护他、处处帮助他，他司徒程，就不会是现在的司徒程了。可是……司徒程也知道，他不可以，完全地信任什么人，任何人，甚至包括这个从小就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奶娘，包括这个曾经救过自己的奶娘！

在司徒程还小的时候，黑暗的斗争，复杂的后宫生活就已经让他懂得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谁都不能相信，谁都不会不计较利益地帮助自己，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信任的，就是自己，就是无尽的权力，只有拥有无上的权力，拥有整个天下的权力，他才能拥有一切！

所以，他要征服这整个天下，征服其他三个国家，他要让整个天下在自己的脚下，对自己俯首称臣！他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而现在，他必须要做的，就是打赢这场战争，打败赤焰，打败慕容睿。

放眼现在这整个天下，在司徒程的心里，能做他司徒程的对手的，就只有这个赤焰的睿帝——慕容睿了。而且他征服天下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打败这个慕容睿，打赢这场至关重要的战争！

明天，就是明天，一切在明天.的晚上就要有一个结果了。司徒程已经命令军队做好了一切准备，只要到了明天，三天之期一到，玄武就会全军出动，全力向赤焰进攻。司徒程此举，旨在一举拿下雁郡，然后攻下整个赤焰！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他竟然会感到那么不安，总是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好像有什么地方出了纰漏，可是……

“皇上，宁玉在这里。”宁玉停下手.中正在沏茶的动作，看向司徒程。多年陪伴的皇帝身边的她知道，现在司徒程正在不安。对于司徒程从来不喊她“奶娘”这一点，宁玉也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虽然这是因为他司徒程是皇帝，想怎么叫、叫什么都是他的自由，可是在宁玉的心里，却是另外一种感觉。她不想听到司徒程喊她奶娘，那样的话，会让她觉得，好像自己跟司徒程的关系是那么地疏远。

在宁玉的心里，其实早就已经把司徒程当做了自.己的孩子，她觉得，自己那个夭折了的孩子，跟司徒程是那么得像，虽然她只看过那个孩子一眼……

想起自己的孩子，宁玉又不觉有些难受，她的孩子.要是还在的话，应该也有程儿那么大了吧……可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却怎么也看不到了……而且，那个时候，因为自己的身份，就算孩子没有夭折，恐怕也是不可能会活下来的吧……

自从踏进玄武的宫门，宁玉就已经知道了，她是.命中无子了。只是，在遇见那个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爱上了，还是忍不住想要一个属于自己和他的孩子，哪怕知道这不单单是大逆不道，更是违背了自己到玄武来的目的，可是……宁玉后来才知道，原来那种感觉，叫情不自禁……

而现在，她依然.还能活着，还能活到现在，她已经很感激了。而且，更让她感激上苍的是，她并不孤单，她的身边还有司徒程，虽然程儿并不完全信任自己，可是至少，自己依然能留在他的身边，依然能够陪伴在他的身边。至少，跟他走得最近的女人，是自己，而不是那个已经早就瘫老在床上的太后。

还有什么呢，能这样，她已经很满足了。

“那个女人呢？”司徒程问道。就算把洛砚关在那个石室里是绝对安全的，因为根本就不会有人想得到，赤焰的皇后被他司徒程关在了王帐地下的石室里面。可是司徒程还是觉得不安，隐隐约约的，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妥。

“还关在石室里呢。”宁玉回答道，声音依旧温柔如玉，软软柔柔的，让人觉得很舒服。这样的宁静，这样的温和，是属于这个年纪的女人才会有的。是历经了岁月的沉淀，慢慢积累下来的沧桑与沉静。

“唔……”司徒程低吟一声，没有再说话。那个石室，原本是准备了用来逃生的。原来根本就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所以自然也就没有能用来关赤焰的皇后、皇子的地方。而之所以弄了这么一个石室，是因为就算他司徒程志在必得，但是他也知道，玄武要征服天下，第一步，也是不得不走的第一步，就是打败赤焰。可是这一步，同时也是最难得一步，成败在此一举。

因为赤焰与玄武的实力旗鼓相当，所以他司徒程不得不有那样的准备。若是战败了，他就先躲进那个石室里面，谁都不会想到，一个战败了的王，会依旧躲在战场中的地下……

那个石室，当然是有出口的……

“皇上，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要养足精神才行。”宁玉一边说，一边奉上已经沏好的清茶。司徒程有个习惯，就是在睡觉之前，喝上一杯清茶。

司徒程接过宁玉递上来的茶杯，慢慢地在手中把玩着，却迟迟没有喝下。

“皇上？”宁玉小心翼翼地在旁边问了一句，她有点担心司徒程这个样子。

“……”司徒程抬起眼，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宁玉，“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这里有其他人伺候着就行了。”

“……”听到司徒程这样说，宁玉的心里不能说是不难受的，只是她还能怎么做呢，她还能说些什么呢？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一个奴才……

“是……宁玉告退。”宁玉说完就恭恭敬敬地退下了。而脸上一瞬间闪过的阴霾，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

宁玉走了以后，司徒程并没有马上休息，他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放在一边的桌角上，茶杯里，茶香浮动，却无人来品，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候。

司徒程总还是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好像会有什么变数会发生。可是……明明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吧，毕竟那个石室是足够“安全的”。且不说那个隐藏在架子底部的小小按钮时极难找的，就算那个女人找到了机关，出了那间石室又能怎么样？

因为出了石室之后，就是一个狭长的地道，那个地道又狭又长，就算那个女人逃到那里了，想抓回来也是容易得很。而且，要是他走出了那个地道，不就是……

“呵~”司徒程依旧是一个轻佻的上扬的语调，仿佛一切已经志在必得。那个女人，应该不会逃得出那个石室吧，要是真的能从那里面出去，那他司徒程还真的要对他刮目相看了。在把洛砚母子关进去之前，司徒程还特地让人把那个石室好好布置了一番。

三天时间，在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里，恐怕一般人是很难挨的过去的吧。

那么现在，就让他好好等着，最后的战争吧。

司徒程轻笑着拿起那个被他放在一边的茶杯，也不管杯中茶已经变凉，依旧是将茶杯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闭上眼睛状似陶醉地闻了一下，然后将深褐色的紫砂茶杯凑近自己薄而微微向上翘起的唇，然后，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