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诚意（1/2）

汪洋从办公室老掉牙的五斗立柜里翻出几个大纸盒，当初为配比合适的纤维质膜搜集了十七八种的植物纤维，除了机器改造试生产时用掉的材料，剩下的全在这儿了。把已经实验证明不合适的材料拢在一堆，又找了找，余下的玉米芯还足够，在农村多的就是这玩意。

把处理过的玉米芯装盒，喊了秀嫂进来收拾屋子，汪洋抱着纸盒走到分离还原器的程控屏前。放下盒子，对程控指令略作调整，打算再生产一批18号膜，通过实际应用实验考验这膜的特性。

杜尔琛站在身后，认真看着汪洋熟练调控指令，没出声。

汪洋微微得意，更加了几分速度，双手如电，操纵如飞，这可是他的看家本事。看吧，看吧！要是随便看看就能看明白，咱这聪明的脑瓜就算白痛十几年了！

一进入工作状态，汪总的态度还是很让人敬佩的，全神贯注地记录数据，下料，配比……蓝盈盈的纤维质膜从专设的出料口慢慢吐出，丝毫没有影响边上出油料口的工作。收集齐18号膜，看看料口再没有动静，汪洋小心地卷着膜，寻思着还得给料口加上一个卷膜装置……

一双白净的大手伸过来，十指纤巧灵活，很快帮忙整齐地卷好了膜。汪洋回过神，抬头望见一双笑盈盈的眼，这才想起被冷落一边的杜家“表哥”，他竟然一声不吭地呆在一边看了这么久？！汪总讪讪地道了谢，吱唔两声：“嗯，呃，我拿这膜再出去实地多试验下，你，那个，自便，请自便！”不等人回答，转头就抱着宝贝18号膜冲出门去也。

给微滤机换上18号膜，一开水泵，臭水浩浩荡荡涌入，打个滚，清水哗啦啦地淌，汪洋笑眯眯地看着表现极佳的机子和滤膜，连河水的臭味都不怎么觉得了。稍调整一下出水方向，让过滤后的清水自何处来又归何处去，24小时不停地滤它几天，这小小的臭水沟还能不搞定？！

找块略为干净的河岸地坐下，仔细地又观测了十来分钟，18号膜的过滤效果没有一点减弱的迹象，汪洋出品果然可靠！汪洋得意地给自家的产品打上了优质标签。至于那些五颜六色、五花八门，既无品质又害汪总出大糗的汪氏出品1－n号试验膜，早就让汪总忘到了九霄云外，那是绝不会计入“汪洋出品”的行列了。

随着河水不停过滤，从排渣槽里滤出的淤泥渣滓越积越多，渐渐漫出泥槽涌到了河堤边上，泥腥味夹杂着腐臭，浓缩了臭水的精华，营养丰富，那味也格外的**。眼看泥渣都快漫到脚边，熏熏然绿了脸的汪总，赶紧跑开几步，朝院子吼：“阿刚，阿刚！拿把锹子过来！”

阿刚应声，扛了锹把子腾腾跑来，在汪总指挥下刨引泥沟，把污泥导入边上低洼处。这憨实的汉子十分卖力，自打进了厂子，他打心眼里感激这和气的老板给了糊口的机会，干活从不惜力，几锹子下去，宽宽的沟槽就立马有了雏形。

这点活计几下搞定，阿刚又问：“老板，要不要再刨个深坑？”

汪洋摇摇头，这泥黏稠，挖个大点的浅坑圈一下范围就行。说了想法，大致比划一下范围。阿刚应了，重铲轻扬，挖得十分带劲，把挖出的土又围在坑边，反锹压实，唯恐坑不深不广不合老板心意。

汪总满意地点点头，索性把观测微滤机的任务也交给了实诚的手下。

阿刚很是惶恐，生怕搞不定这高科技的高级玩意。汪总大手一挥：“没事，就是看着出水是不是清，有什么变化或者问题，你吼一声就行，我就在屋子里。”

把枯燥的差事丢给老实人，汪总悠悠然地晃回屋里，想着是不是该给阿刚发点奖金？转念一想，嘿，这都快到月底了，小作坊开业一个月以来还没正儿八经发过工资呢！

嗯，大伙都工作热情高涨，咱当老总的也不能不仗义。一个月来公司生意蒸蒸日上，扣掉税费房租什么的，汪洋掰掰手指毛估估就有近三十万利润入账，这还是前半个月因为原料和销路问题只利用了五分之一产能的结果，要是扩张计划顺利，这钱景……汪总真是做梦都要笑出声。

“老板，明儿见！”

“再见，老板！”

工人陆续出门下班，汪洋笑吟吟地一一点头回应。

看看时间，哟，都快6点了。他和大侠给工人们定的上下班时间是早上8：00下午5：30，中午饭点休息一个钟头，到这点是该散了。至于两位老板嘛，口胡！准点上下班那还是老板吗？！

“老板，老板！”秀嫂一见汪总进门就喊。

“嗯，好好，再见！”汪洋随口答应。

“不是啊，老板！”秀嫂子急吼吼地蹿到汪洋身边。

汪总不乐意了，怎么刚出个门，连“老板”都不是了？

秀嫂急得歪嘴呲牙使劲打眼色，似有机密要报，汪洋疑惑地随着她躲到一边。瞧瞧众人都散了，连汪妈都走了，秀嫂这才悄声说道：“老板啊！这小白脸子真是没好心眼子！”

汪洋纳闷了，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秀嫂平日里看来颇为影响市容的面上，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让她平添了几点魅力加成，神秘兮兮地说道：“就是在咱们厂里转了一天的杜先……呃，杜小白脸！刚刚我瞅见老板娘秦小姐到了村头，那小白脸正在院门口张望，一见就搭上去，嘀咕几句就把老板娘勾走了！”

晴天大霹雳啊！汪洋一阵发懵，一把抓着秀嫂的肩膀急问：“他们去哪儿了？！”

“往村东头走的，我瞧八成是去‘对对树’那儿了！”秀嫂急忙汇报，唉，小白脸子虽俊，可也不能顶饭吃啊？！她可是门儿清，自家的衣食父母是汪总汪大老板，胳膊肘子该拐的时候还是得往里！再说了，想勾引老板娘，让老板戴绿帽子？！那咱这帮手下脸上不也得绿油油的吗？哼！小白脸子果然没有好心眼子。

汪总一个虎蹿，甩开忠心的部下就往外冲。留下秀嫂对门空叹：唉！平时多和气斯文的老板呐，总归还是个男人，帽子要变绿，急火猛攻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