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茹毛饮血(上)(1/2)
沙漠本就是一个缺乏水源的死地,经过之前一次龙卷风侵袭,堪堪仅存两个人的用量,却是要多分出一份来,情势更加严峻棘手,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头顶着炎炎烈日如此艰苦经行又熬过十天,看着仅剩下不到半袋的水量,萧依雪满是苦楚的眼眸深处抹上更深的苦涩,稍有湿润舌头抿了抿干瘪干裂的嘴唇,眼睛不由自主往挂着水袋的方向飘去,然而却一次次闪躲着避开,如此以往,舌头都快被舔干了。
烈日,毫不容情炙烤着沙漠,空气中流动的皆是炽热气息,吸进都是热气灼伤咽喉心扉,如此一来每一次呼吸都意味痛苦的折磨,偏偏好似上瘾,无法停止。
三人昔日俏丽白皙粉嫩的肌肤早被热日着染变色,麦色更深了一层。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私底下,赵晚晴曾经悄悄问过章若初:“为什么不以面纱遮蔽?”换来的回答是:“看见面纱我就不舒服,腻味了。”如此一来,就算赵晚晴有此心,也不好独自一人头戴面纱,只好跟着素面朝天,享受烈日的殷勤照顾。
反观现在章若初好似很享受在烈日下行走,脸上隐隐露出愉悦的享受,看着赵晚晴心头疑窦丛生,难道她有自残自虐的倾向,越热她越高兴欢喜?
就像现在,章若初站在一处较高沙丘上向远方极目远眺,忽然脸上展现出少有的笑容,赵晚晴正疑惑不解时,传来欢愉的声音:“最艰苦的困难终于熬了过去,接下来再经几天努力跋涉,不久便抵达天山。”
赵晚晴闻言先是一惊随之一喜继而怀疑,问道:“若初姐,你是否看着我们意志消沉故意逗我们开心?先前不是说,最起码还要过五天左右方能走出沙漠,就算出了沙漠距离天山还远着呢。因为水的缘故我们缩减了行程,依我看剩下的一点水能不能支撑我们走过沙漠还很难说。”
萧依雪闻言褶裂蜕皮的上下嘴唇更是紧咬着,脸上露出悲戚哀婉之色又深了一层,管不住游弋的眼睛,索性闭起双眼,死死紧闭,失去往昔光泽亮丽、满是细小伤疤的素手则微微颤抖着。
章若初目光有意落到萧依雪身上,那双不可抑止战栗的手似乎宣示着一个倔强坚毅的灵魂,眼中不禁掠过惊诧之色,不想她的执念竟是如此执着甚是可怖,十天以来她喝水最少且若非赵晚晴看着她喝下去,听见喉咙里有声音方才作罢。否则,她很有可能只是做做样子。
“晚晴,你该知晓我性格,绝无虚言。纵是一些玩笑的话我也不会胡诌来着,你觉得呢。”“可是,若初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使你再有能耐断不可能凭空拿出水来,或者缩地成寸,将一尺变成一寸。”赵晚晴纵是在怎么相信章若初也不禁怀疑此话的真伪,不过绝望的心里却是生出一丝希望。
萧依雪则将感激的目光投向高处那道窈窕高挑的身躯,本是紧张颤抖的手逐渐平稳下来,“以她的秉性,断不能给人希望,结果却是绝望。可是沙漠环境极度恶劣,为条件所限非是人力所能改变,否则何来死亡沙漠之说。但听她信誓旦旦,难道有奇迹生?”
章若初迎着风张开双臂微微一笑,道:“那是我想给你们一个意外的惊喜,如果不是这样话,恐怕水袋中的水所剩无几,现在至少足够维持三天。三天,我想足够了。”闷热躁动的风带起秀衣袂裙衫,在这片死亡荒芜之地竟是有股诀别凄美韵味。
“若初姐,你的意思是前方有捷径可走?”
“聪明,一点就通。”章若初笑着走下沙丘,“据我师傅描述以及我所知的,过了这几座沙丘,向西南方向走的话不远处便是戈壁滩。”
“走戈壁滩?那不是错了吗,应该向西走穿越沙漠才是正路啊。”瞧着她说得认真肯定,赵晚晴别的不怕就拍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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