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东行路上有劫难(1/2)
星星草生命力极强。在中国北方能从早春一直开到深秋。花碎如米,无香无艳,其实也和野草差不多。
阿乃庆.吐鲁尔轻触花蕊,仿佛那是一件稀世珍宝,甚至不敢大口呼吸。理师伸手刚要去摘,胳膊就被他用力拍了一下。
“啊,大人……我只是――”被阿乃庆.吐鲁尔鹰一样的眼睛盯住,理师只觉得后背凉,不由自主退后两步,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他的右手紧紧贴着心脏,脸上现出悲天悯人的神色,忧伤地道:“这才是最让我感到痛心的!”
自从阿乃庆.吐鲁尔来到这里,狱方就根据716办公室的指示,为他配了一名“保姆。”就是阿尔法。
阿尔法偷偷看了眼在微风中摇曳的星星草,暗自吁了口气。他可没想到只是因为自己想摘花,居然能引来这么多的话来。
他原本对汉人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相反的是,他知道自己一直受到汉人的优待――至少如果他是汉族而不是维族的话,就凭他当街杀人的举动,早就被枪毙了,哪能再舒舒服服地多活十几年?
汉人是刽子手,是无耻的吸血虫,是凌驾在伟大的东突厥斯坦人民头上的暴君。要想推翻汉人的统治。除了流血和暴力,没有任何其他妥协的办法!
任先志领着一群人笑容满面地走过来,介绍道:“阿乃庆先生,这位是区政协的黄主席,黄主席代表政协来看望你。”
“托主的福。”阿乃庆.吐鲁尔淡淡瞥了他一眼,总算给他面子握了握手,然后轻声道:“我很好。很好。”
“对对对。”黄主席接口道:“阿乃庆先生,你在生活上、政治上,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只要不违反党和国家的政策法律,不违反监规……”
黄主席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他张口结舌地望着任先志,有点不知所措。
任先志骂了几句,脸上象下了霜似的,也不管阿乃庆.吐鲁尔有什么反应,重重啐了一口,拉着黄主席转身就走。
“咣”的一声,铁门合拢,重新落锁。黄主席尤有怒气,问道:“任所,这个阿乃庆也太舒服了吧,独门独院。还有人侍候着……”
额尔齐斯河象一条闪闪光的缎带,沿着319省道向西延伸。这条自东向西流向的河是我国唯一流入北冰洋的河,同时它还是新疆人民心中的母亲河和英雄河。
大中午头,省道上路面气温快要过45摄氏度,这厮肩膀上搭块毛巾,拎着小桶跑到河边,拖得赤条条的就开始洗澡,而且一边洗还一边吹着口哨勾引许冠群。
许冠群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继续研究地图。6冬生又掏出硕大的军用匕,开始雕石头。“喔喔喔,有鱼,我kao咬我小dd~”杜晓飞在水里大惊小叫,扑腾着游来游去,见两人根本不理自己,索性一个人玩了起来。
“乱雕的。”6冬生憨憨一笑,把手里的石头递给他看,“想雕个人,不过总是雕不像。”
6冬生雕的是个人像,眉眼五官都出来了。看起来是个挺精神的小伙,许冠群觉得有点面善,不过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
“不错啊――雕得挺好的。”许冠群把石雕还给他,转身进了车内,摁着喇叭大叫起来,“杜土匪,快回来,要走了。”
“老子还没洗痛快,再等会儿~”
“等个鸟,有人来了。”许冠群抬起头,突然一怔。
地平线上,渐渐的起了一层烟晕,然后出现一个黑点。慢慢的,黑点变成了黑线,隐约可以分辨出,这似乎是一大群人,有马有车,还有马车。
许冠群还在呆,6冬生已经拿起望远镜观察起来。
“有一百多人向我们kao拢,他们意图不明――手里没有武器……没有儿童,但是有妇女和老人――”
“杜晓飞,你***快回来,有事了!”许冠群从腰间拔出手枪,“哗啦”一下推上膛,大叫起来,“**你奶奶,没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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