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回 岭外天外岭(下)(2/2)
郭渑仔细打量万祖基的五名弟子,盯住其中一名最为沉定双目细长的汉子道:“不知这位朋友掌法上的造诣修练到哪个层次了?”万祖基在台上笑着答道:“什么也瞒不过郭前辈一双火眼金睛!是的,叙贲乃是带艺从师,新近才拜在鄙派门下!旁边丁闻俞和廖由也是。”郭渑哼了一声,不再多言。倒是台下忽有人扯着嗓门道:“姓万的,咱们的恩怨,今天来个了结!”
说话的是个缺了只右耳的人,面目狰狞,持一柄铁铲,似是万祖基的仇家。万祖基乜视他一眼,不屑道:“傅良,上次我手下留情,放你一马,你再来找死,可没人心慈手软。”傅良咬牙格格作响,道:“杀妻之仇,割耳之恨,傅良永世难忘,苟活到今日,就等取你狗命。”脚一蹬,身体跃上月牙铲一借力,又是一纵,带着铲一同跃上台。万祖基不等他落地,已往台下走,一边道:“你这两下子,还不够我料理,丁闻俞,你来教训他,叫他死个明白。”叙贲身边使一对金瓜锤的汉子应诺登台,向傅良斜着眼道:“快来让爷爷疼你!”傅良眼里迸射着杀戮,恨将他们师徒一个个亲手撕碎,轻喝一声,迅跑前,持铲向他推去。这一铲势大力沉,丁闻俞却毫无闪身之意,双锤一交,硬生生的架住这几乎能掀翻石墙的一铲。两人都不相让,铲锤停当片刻,一交手就拼上了内力。
过得一阵,傅良暴喝一声,趁先掀回月牙铲一转,牙铲朝前,捅向丁闻俞腹部。丁闻俞右手锤一回一砸,狠狠的往铲柄上锤去,同时左手锤横扫。傅良使的乃是虚招,不等一铲用老,早退后三步,舞动月牙铲狂转,展开他的十一路“破昆仑”铲法,掀起阵阵狂风。丁闻俞也不示下,一对金瓜锤左右夹击,前后支应,耍得沉稳镇定,丝毫不卖破绽。
纪玲看了几眼,见两人身手都一般,便不感什么兴趣,又不敢一直与邱仆承眉来眼去,偏偏心中高兴,改向李厚山问道:“五师叔,你说明天哪派会夺得武林盟主之位?”李厚山瞧着擂台上一招一式都欲置对方于死地的两人,微微一叹道:“各派联盟,虽然人多势重,但平素分散各处,极易为归一教所乘。担当武林盟主,其派毫无实利所得,又是归一教当其冲打击的对象,所以并未见得门门都会愿意去做这个冤大头。你瞧瞧,虚谷派莫应拾也才带了十几个人,他的金木水火土五名得意徒弟,除了被仆承在天山上用焚剑所杀的刁从土外,只来了个卜从火,能不能过得了今天这一关都难说;梅山派的出色弟子到得挺齐,可自薛暂死后,他们中间最厉害的一个奉天齐便出没无常,今天也没来,看来藤代远对北斗密注更感兴趣。岭南派昨天弃权,所以现在最有可能夺魁的就数章柒门和咱们了。章柒门九豹个个都是好手,左曲仪还帮章柒门夺得上届武会霸主,十有**便是他们蝉联擂主。”纪玲其实对这个并不关心,嚅嚅道:“师叔,仆承他在那边。”李厚山一直有留意她的表情变化,怎会没现邱仆承,笑了笑,并不看过去,道:“是吗?”。纪玲有点害羞,又有点甜蜜。李厚山突然道:“不好!傅良要输!”
纪玲抬眼一看,傅良一铲击空,月牙铲斜摆开去,露出好大一个空档,丁闻俞逮住机会,左手锤劈头盖去,另一锤截在中间,以防铁铲回摆,又有攻击傅良胸口之意。傅良自知凶险万分,唯有退闪。丁闻俞迅弹起一脚,踹在他的右肋,跟着一锤击在他偏侧的后背上,还没等他将口中血吐出,又起一记飞脚踢中。傅良平地而飞,跌落到台下,看得站在天南派阵中的张昨“啊!”的惊叫一声。纪玲见他小脸有点白,拉住他手道:“我们回去,不看了。”张昨只是直摇脑袋。
傅良伤得很重,掉落的地面被鲜血渗红了偌大一片地,估计不死也只剩半条命。这一幕歹毒凶狠,可毕竟是私怨仇杀,旁人也管不了,顶多赶紧扶起救助,看还能否捡回一条性命。
傅良缓缓有了意识,心灰意懒,也不管搂住自己的是何人,看见一柄刀把,伸手抽起就朝脖子抹去。幸了抱他那人眼快,挥手疾砍,斩在他手臂上,将刀震落在地,吼道:“急什么?跟姓万的有仇又不是你一个人,一人报不到仇,这一群人都是饭桶吗?”傅良无力的抬起眼皮看前方一眼,果然有十几个人围着他,没一个认识,却个个露出关切之情,心间忽然升起一丝希望,自责道:“是啊,傅良你这个懦夫,用死来逃避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有他沧浪派除名的时候。”
劝骂之人将傅良扶给身旁一人,拾起刀跳上了台,台上丁闻俞早已下去,他向万祖基叫道:“上个人来!”万祖基头一摆道:“公雷,姓邓的交给你了。”他旁边一个用牌的汉子长身而起,蹬地跃高,空中飞摆一脚直接朝邓姓汉子扔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