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无奈何背水一战 察战场郭图生疑(2/2)
翌日,众军士饱餐一顿,磨利了刀枪,整理好了盔甲,便在各屯长小校的带领下,从西门出了临淄城。临行之时,城内世家大族族长们纷纷前来相送。过了吊桥,背着壕沟列好阵势。早已经被吩咐过的林风刘政便将吊桥拉起,而那些世家大族的族长们亦是被刘政林风留在城墙上,为的是别在激战的最后关头被人自身后捅了一刀。此时城外便只剩下秦琼自北海带过来的一万五千军。
待得列阵整齐,秦琼便出阵,纵马在阵前缓缓而行,看着眼前一列列的军队,刀牌手,长枪手,弓弩手,还有那些本来应该在城头的床弩也被暗暗地归置在军中。这些都是自己自北海一步步带过来的老兵,有些人得面孔熟悉的很,有些很陌生。但是看向自己的眼光都是充满了信任和崇拜,甚至有一丝狂热。秦琼明白,那是自己用一场场胜利换来的,是作为军中强者的自己应得的。只是,不知此战后,尚能有多少男儿回归北海呢?更何况自己昨日已然命校尉们将今日背水一战的事情通报了,背靠壕沟,吊桥拉起,再无退路,除非击败袁谭,不然唯死而已。猛然间,秦琼举起大枪,厉喝道:“必胜!”
身后军士顿时士气大振,亦是跟着大呼:“必胜!必胜!”一开始还有些参差不齐,只是喊了几声后便出奇的整齐划一。这整齐的声音直震得身后的护城河水波荡漾,高大的城墙微微颤抖。便是那留守的林风刘政以及林风手下的那些原临淄城守军们亦是纷纷高呼起来,一时间,那些还在城墙之上观看秦琼军阵的世家大族的族长们脸色都有些发白。更有敏感些的族长们暗自思索,秦琼军虽少,可此等军威,是袁谭能够击败的么?胜负,未可知也。自己这些人,也不过只能做个墙头草罢了。乱世出英雄,这秦琼,是乱世的英雄么?
当袁谭的大军缓缓逼到临淄城前的时候,城墙上那些族长们再一次地震惊了。人上一万,无边无沿。秦琼这一万五千军看上去已然是庞大无比了,望不到边了。那袁谭人马来的时候,更是根本看不到边,只能看到一条黑线自远方缓缓地压了过来,那带起的烟尘似乎连初升不久的太阳都被遮蔽了。这是一场注定要载入史册的战争,胜者,便能据有青州之地。至于败者,谁能预料他们的结局呢。
咚咚的战鼓响起,压住阵脚的两军将士没有多余的废话。袁谭也懒得派人招降秦琼,而秦琼能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看两军将士的表现吧。没有什么试探虚实的想法,袁谭自信的很。一边的郭图也是十分赞成袁谭的观点,只要秦琼军被迫出城,那等待他的便是失败。至于意外,十万对一万,有多少意外的可能性呢?所以,鼓声咚咚,大队的河北军士开始冲锋了。刀牌手举着盾牌冲在前列,身后跟着的便是长枪手。至于弓弩手,射了一阵羽箭压住阵脚便停下了。毕竟再射的话就要落到自己人的脑袋上了,再说了,总要保留点体力不是。
看着列着阵势,疾步扑过来的河北军士。秦琼轻轻挥手,苍凉的号角响起,紧跟着空中便多了一片乌云,阵中的床弩也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开始疯狂的喷吐着弩矢,咻咻,嗡嗡,带着巨大的战栗狠狠地迎向了冲过来的河北军士。
第一排的刀牌手倒下了十之**,第二排的紧跟着又冲了过来。袁谭军多的是人,今天的战略也十分明确,那就是用人堆死秦琼军。一波一波,如同海浪般,迅猛地扑向秦琼军。而秦琼军则如同海边的礁石,默默地承受着。浪花击打着礁石,不停的撞散着。而礁石也不停地被剥下一层层外皮。只是,外皮被剥的慢,浪花散的快而已。
连绵不绝的攻击,喊杀声,鼓声,弓矢破空声,惨嚎声交织在一起,在临淄城下演绎着又一出惨烈的画卷。临淄城上的林风刘政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地紧盯着城下的变化,城墙上那些观战的族长们则是面色苍白,有那胆小的已然吓得昏死过去,待其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却还是那惨烈的一幕。战斗在持续着,谁都没有停下的意思。这场战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郭图远远眺望着那临淄城下发生的一切,听着那连绵不断的交响,眉头越皱越紧。已经攻击了一个时辰了,韩猛岑壁都指挥者大军分层次不停的进攻了,至少应该有五万左右的军士都已经参加过战斗了吧,为什么秦琼军还没被击垮。而且,自始至终,秦琼军都是一直保持着守势,没有发动过一次反击?还有那支成建制的骑兵呢?那可是韩猛认为堪比白马义从的骑兵啊,它在哪儿呐,为什么也没有露面。这中间,难不成有什么古怪?看看一旁冷着脸的袁谭,郭图方要说话,就听得袁谭冷哼一声道:“打了这么久,秦琼军也该没有什么人了吧。将大旗前移,吾要亲往阵前督战。”
“大公子千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地?前面就让韩猛岑壁主持便足矣。”郭图急忙劝阻道,你去了阵前,万一中了流失,那我可怎么向主公交代,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啊。更何况,还有现在的现象有些反常呢。
袁谭犹豫了一下,随即道:“不然,连续攻击一个多时辰了,军士们锐气已泄。某应当道阵前激励士气,如此,可一鼓而破矣。”
郭图一愣,对啊,大公子到底是经常上战场的人,很会带兵啊,刚要顺带着拍两句马屁,忽地一个激灵,锐气已泄,那岂不是说阵前军士疲惫,士气低落,这可是反击的大好时机啊。反应过来的郭图方要开口,忽然听到一通惊天的鼓声,随即还有苍凉尖利的号角响起,顿时面色惨白,前军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