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煎熬(1/2)
他,是他!他就站在门口。】
他应该是在看我吧。
光这样照着,宁儿无法看清一切,可是这个身影她却认得,那是她无法摆脱的梦魇。
过了好一阵,他终于迈步,走进了殿中。
宁儿也终于看清了他。
用金线绣出的龙纹锦衣将他的身体包裹,很难得。自他夺宫之后,总算是不再裸露着他的胸膛出现在宁儿的眼前了。
他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宁儿的跟前,知画立刻上前挡在了宁儿的身前,可宁儿却看见她在颤抖。她伸出了手扯了扯知画的衣角。知画紧张地回头看向宁儿,宁儿对她微笑,然后摆手示意她让开。
知画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与恐惧,可是宁儿也看到了她的身体有了一点轻松。
宁儿笑着摆了手,知画则退开来,没有再站在他们之间。
谁不会怕死?谁不会去怕这个疯子带来的恐惧呢?她会怕,我也在害怕,可是我知道,她没必要再出来牺牲了,落霞已经是为了我赔上了命了。父皇,母后,是不是我们都是害人精呢?不,是我,是我是害人精。当初是我随口说出的誓言,却依旧我行我素,是我连累了大家,连累的父皇您被谋朝的人杀戮,是我连累的母后自杀,是我连累的弟弟妹妹还活在惊悚中……
宁儿正在心中感慨,却看着他伸手摸上她的脸,她没有扭转,没有挣扎,而是闭上眼,她安静的待在那里。此刻她就是一具还在呼吸的尸体,等待着他将要对她去做的一切。
身上的锦被被掀开了,宁儿几乎不着片褛的身子就这么裸露在空气中,裸露在他的眼前。
又想要占有我吗?
宁儿突然有些想笑,想笑他是个傻瓜,因为他没有夺走她的第一次,让她把它给了羽。虽然那时的羽是没有心的,可是比起给萧煜,她倒觉得这样很好。
有发烫的手摸上了宁儿的腰,摸上了那裹着药的地方,那里覆盖的是她身上唯一的布片。
萧煜慢慢的用指围着那块布,转悠,转悠。身子也越来越低,最后他在宁儿的腹部用他柔软的唇轻轻地亲了一下。而后那手指离开她的身躯,将那张单子轻轻地,小心翼翼地盖在了宁儿的身上。
怎么?他竟如此好心放过我了吗?宁儿吃惊的睁开了眼,却看见了一双懵懂的眸。
懵懂,惊讶,迷茫,他们就这么互相凝望着,直到他站直了身子,从腰里摸出一把小刀。他将刀慢慢地靠近宁儿的脸。
知画和知书惊骇的声音提醒了宁儿。
怎么?你难道是要割伤我的脸?
就在宁儿的吃惊中,他的小刀却是一转,割下了一缕她耳边的发,而后他捏着那缕发放在他的鼻翼下面,慢慢地转了身子,走了。
他究竟是来做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割我的发?
宁儿看向那两姐妹,可她们一样的不解。
这时有个太监带了几个人进来,他们捧着一身红衣进来了。
难道又是血红色的舞衣?宁儿心中厌恶着看着他们将衣服打开。
那是一件非常好看的褂裙,那是女子结婚时穿的衣裳。宁儿完全迷茫了,她根本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你们要做什么?”知画发出了惊恐的声音,因为那些太监竟拿着那褂裙朝她身边的知书走了过去。
“做什么?皇上有旨意,前朝长公主乐长宁已经身亡,命奴才们给她穿上婚嫁褂裙,好让她安心上路啊。”那太监扯着嗓子回答着。
“可是,可是那不是公主,那是我妹妹知书啊?”知画将知书挡在身后大声的询问着,提醒着。
那太监一笑,慢慢的说到:“知画姑娘,你记错了。知书姑娘前些日子和落霞宫女一起烧死在安乐宫了。”他说完就有两个太监开始拉扯起两人来。
于是整个殿中全是充满了惊恐的哭嚎声。
“你们给我住手!”宁儿奋力地开了口,这些日子来这是她第一次开口,嗓子还有一点点嘶哑,声音也不动听,但是她的嗓子已经不会痛了。“你们不要为难她们,你们明明知道我才是,来吧,拿来给我穿上,回去告诉他,谢谢他还记得我十二岁时对他说过的话。”宁儿咬了咬唇,自己坐起了身子。
宁儿记得那是她十二岁的时候对他说的。她一直都喜欢红色的衣服,所以她曾和公子煜说过:如果将来老的要死了,她也希望能穿上红色的褂裙像新娘子那样进棺材。她还记得公子煜问她是不是就因为她喜欢红,她则是害羞的告诉他:母后说过,女人只有在成亲的时候最好看。
“舞衣,这里可没你说话的份,你看着就是了。”他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舞衣?他竟叫我这个名字?
宁儿看着殿门处的空荡大声地吼道:“看着?我为什么要看着?咳咳。”吼叫让她的嗓子又疼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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