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突发情况(1/2)
卡洛兒停住惊讶地看着她。
“你,看到前面芦苇中的……恶魔了吗?”
卡洛兒顺着塞西莉亞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到一队鲜血荒地的恶魔在切割一头死牛。
布德也想看清楚前面有什么东西,但他只看到一团漆黑。他怀疑是不是妹妹出现了幻觉,但当看到卡洛兒眉梢一扬,就相信她们用法师的眼睛看到了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
“你是说……我明白了。”卡洛兒心中一亮,知道了塞西莉亞的计谋,即兴奋,又赞扬地看着她。向布德道,“你快带你妹妹躲到旁边的芦苇中。”说完就一把将他推进身旁芦苇中,自己拿好法杖默默搜寻该用的咒语。
追来的恶魔看到那个可恶的法师站着不动,更加疯狂地扑上去。鲜血荒地的恶魔正津津有味地分享牛肉,却没料到无缘无故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真*的扫兴,转过头来只见一群黑影气势汹汹地朝自己扑来,紧接着一串冰弹打过来,当即冻死了一个同伴,愤怒立刻窜上来。
卡洛兒等恶魔靠近,麻利地释放出冰弹后,随即用瞬间转移躲到布德身边,三人伏在暗处看双方的动静。突然遭到冰弹攻击的恶魔冲进芦苇丛,与追来的恶魔撞个正着,一看正是冰冷之原来的,立马怒火中烧打杀起来。冰冷之原的恶魔突然遭到伏击,自然也不甘心。双方都使出浑身解数,打得天昏地暗,两败俱伤。
暗中的三人趁机偷偷溜了出来,不禁嘲笑起恶魔的愚蠢。他们不敢逗留,飞快地朝月亮爬上来的方向跑去。布德背着妹妹,一路小跑着跨过几条水沟,冷风夹杂着碎雪打在他脸上,像刀割一扬痛。他跑着说着,提醒塞西莉亞不要睡着,因为一旦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
“塞西莉亞,塞西莉亞!和哥哥说话,塞西莉亞!”
“哥,我……”塞西莉亞伏在哥哥背上,耷拉着脑袋,气若游丝。
气温极低,又下起了冰冷的雪霰,风一刀一刀地割在行人身上,恰似最严酷的凌迟。布德大踏步地往前赶,感受到妹妹呼在自己脖子上微弱的鼻息。他害怕自己预感到了最大的不幸,他害怕预感实现。都是那可恶的诅咒,要不然塞西莉亞定是没事的。
“塞西莉亞,和哥哥说话,塞西莉亞!”
“塞西莉亞,快和我们说话!——我出题目给你做,农场上有三十只鸡,五十头猪和七百八十条蜈蚣,请问一共有多少只脚?”卡洛兒看到如此可怜的塞西莉亞,声音中已带上了几分哭腔,“或许我能用法术帮她疗伤,但先得找个安全的地方。”
布德一听卡洛兒可以救妹妹,心中顿时充满了无限的感激。现在只要能救塞西莉亞,让他做什么都可以,他连忙跟着卡洛兒向一座小山包跑去。
塞西莉亞的胸口火烧一般难受,就像在那里塞了一个滚烫的火炉,灼得她痛不欲生。她微微围紧哥哥的脖子,她的力量很小,近乎是在竭力地挣扎,但她还是努力地勾紧自己的手指,要抓住哥哥,她不想离开哥哥而去。多么冷,一个人怎么吃得消!
“哥……”
听到塞西莉亞的声音,布德就觉得还有希望,双腿也顷刻恢复了活力,他背着可爱又可怜的妹妹,背着他最爱的人,就算前面有千万恶魔阻挡,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哪怕撞个粉身碎骨。
“哥……”塞西莉亞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没有力量,像是被拉的极细的糖丝在风中颤抖,随时都会有断掉的危险。
布德疯狂地奔向山包,任雪霰无情地打在脸上,划出丝丝血迹。
这时,黑暗加浓了。他抬起头来,只见瘦小的月亮危危颤颤,被风吹进了阴暗的云中。
“塞西莉亞!”
没应。
“塞西莉亞!”他又镇定地呼唤了一句。
还是没应。
冰冷的夜,安静极了,只有心脏搏动的声音。
满眼是黑色的泥土,像是厚厚的黑帷幕平摊在广袤的原野上,恰似浓黑的墨水,让人误以为是流油的沃土,可上面除了枯黄的败草,其他一无所有。
满目狰狞的石灰岩*于原野上,石灰岩表面经过长年累月的风化,已经显现锅底的颜色,龟裂的裂缝深陷在岩石中,面对着荒凉的苍穹,像是一张张饥饿的巨嘴在嚎叫。枯瘦的狗尾草围着石灰岩疯长,在风的吹动下拨弄着岩石罅隙中破败的鸟巢,传来风吹裂缝呜呜的啸叫声。
扔了一地的兵器,无论是铁制的,还是木制的,都被凌乱地抛弃在荒草中。岩石下,水沟中横七竖八地躺着战死的尸体,无一例外伤痕累累,有的身上还插着未拔出的刀剑,血水已渗入土中,留下暗红的渍迹和仍然浓烈的腥味。
秃鹫欢快地跳跃在尸体间,啄食着僵硬的尸体,将它们红色的秃头伸进死者的体内,掏出余温尚存的内脏,互相争食着。这些黑色的腐食者充满了阴暗与晦气,面对尸横遍野却激起了无限的斗志。它们啄食着,吞咽着,大声聒叫着。不到半个时辰,荒野上尽是秃鹫和被吃剩的累累白骨。
饱食一顿后的秃鹫由远及近惊飞起来,又陆续降落地面。迷迷中,一支恶魔小分队出现在视野中,它们都配备了最邪气的武器,现在正奉命搜寻还未死的敌人。来势汹汹的恶魔军队轻松击垮了阻击的峡谷敢死队,直向峡谷挺进。弗莉達命令麾下一支搜寻队寻找并结果受伤未死的人类,以免后患。
这些长着牛鼻子的恶魔在死尸间翻动搜寻,发现有一息尚存的便残忍地杀死。每当此时,旷野上空就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鲜血在拔刀的刹那飙向空中,射在恶魔脸上,溅在早已染红的黑土上。
夜渐渐降下来了,笼罩四野,一望无际的尸骨在月光下发着令人心寒的白光。
搜寻队得到新的命令,停止了搜寻,向附近的营地赶去。弗莉達的恶魔部队在黑色荒地遭到了来自峡谷的顽强阻击,拖延了它们侵占桃源峡谷的预定时间,但这支人类部队无异是螳臂当车,与庞大的恶魔部队刚一交锋就呈现溃败的态势,那些缺乏作战经验的年轻战士虽然凭着无畏的勇气,但由于力量上的过分悬殊,恶魔像滚滚车轮从他们身上碾过,留下年轻的战魂。
死灵法师在混乱中逃离了恶魔的屠刀,他孤身一人突出重围,才发现四周空无一人,同来的战友全牺牲在战场上了,刚才响彻耳际的厮杀声似乎还在耳畔回荡。但等他在一方乌黑的岩石下停下来,环顾四周陌生的荒凉的夜时,才明白自己陷入了无援可求的孤境。
黑风夹着树叶从他面前吹过,他想到战友都已经战死,不免万分伤悲,他们都为人类付出了自己的鲜血和生命,面对凶狠的恶魔时并未流露出畏惧和退缩,他们都是异常勇猛的战士,而大战之后,只有自己侥幸逃出来。克雷孟特一想到那场血雨腥风的阻击战,对恶魔的威力不免生起积分畏惧,它们这样强大,强大到似乎拥有杀不死的躯体,和超乎寻常的邪恶的灵魂,令人该如何才能打败它们,收复被夺取的土地啊?
克雷孟特似乎看到了人类前途的渺茫,他疲倦地靠在岩石伤,身体竟慢慢地坐到地上,他累得动弹不得,整个人就蜷缩在岩石下的阴影里。这样然而给他自己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好场所。
月亮在块状云层中时隐时现,像半面破旧的铜锣飘零在风中,孤单凄惨地撒下霜一样的光辉,犹如半死不活地奏着哀惋的挽歌。月光从荒草尖上滑过岩石,照得岩石幽幽地发着光,就像是一头倒伏的恶魔的粗糙脊背。丢弃在荒野中的兵器与白骨交错着泛着点点亮光。有若明若暗的鬼火出现在弥漫了浓雾的荒野上。
克雷孟特躲在阴影中,闭着眼,静静地睡了会儿,直到被伤口的疼痛唤醒。右臂的护甲被恶魔的利刃砍裂了,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新结的血痂还很嫩,稍微碰一下就会挤出些许液体。克雷孟特扯下衬衣上一片布,给自己简单地做了一下包扎。他又靠在岩石上,仰望深蓝的苍穹。
只要竖耳倾听,就能听到方圆一公里内的动静。夜一层层地深下去,仿佛陷入到沼泽,或是陷入到地狱,一直要往下陷落,只有当黎明地太阳升起,才能摆脱这种沉沦与堕落。克雷孟特疲倦的头脑昏昏沉沉,吃力地旋转着,白天各种画面。各种场景,乃至各种声音都一股脑儿向他涌来,拥挤着要*他的脑海,或是要从他的脑海中逃出来。他分不清这都是些什么古怪的玩意,意识模糊地根本找不到可理的头绪,仿若千万乱石同时向他砸来,使他眼花缭乱,双手只能徒劳地在空中挥摆,而乱石却准确地砸在他脸上。
“不知道桃源峡谷能否逃过此劫?我们没能完成阻击地任务,反而全军覆没——除了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尚幸存。”克雷孟特在心中诉说着,脸上显得无比痛苦和内疚。
“恶魔的确是相当强大的家伙。”他自言自语道,“该怎样才能消灭它们?”克雷孟特思索着对付恶魔的最有效方法,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等他再一次醒来,淡淡的太阳已经照亮了他所在的阴影。黑色荒地上升腾起缕缕薄烟。
冬日的太阳软弱无力地炙烤着大地,将土中的水分蒸干,那些渗入土中的鲜血是否也跟着袅袅上升,伴随着那些升入天堂的英魂,在天空俯视这片为之捐躯的大地。当他们看到大地仍然毫无气色,仍然沉睡在黑暗的毒咒中,肯定会痛心疾首。
白天的荒地没有了夜色的掩护而更见荒凉,刮着凛冽的寒风,连恶魔都看不到。起伏的狗尾草结着种籽无垠地延伸开去,远远地与地平线相连接,荒地上分布着一堆堆乌黑的岩石,被风化得奇形怪状,支离破碎。在这些隆起如牛粪的岩石间,也有坍塌了的人类的岗哨,因为人类的撤退,这些岗哨也寿终正寝,被风吹,被雨水淋,渐渐退回为泥土的本色。
天际升腾起一股浓烟,像一个上头歪斜的黑鼻子,定住了低低的天空,那是恶魔在焚烧战死的尸体。还好克雷孟特所在的是上风向,不然那种令人窒息的气味会让他难受得恶心呕吐。他立在风中,按了一下渗出丝丝血迹的绷布,伤口的血痂已然坚硬,只是当与新长的嫩肉相碰撞时仍然产生钻心的于痛。
死去的人的伤口再也不会愈合,当然也不会觉得疼痛,他们就像睡着了一般,再也体会不到冷热疼痛,见到恶魔也再没有恐惧感。他们会随着时间和气温迅速而无声地腐烂掉,就像腐蚀整具尸体,被细菌侵蚀,化成浓水和残渣,直到完全归还大地。大地可真是包容万物的巨人,再渺小,再庞大的,也无论曾经怎样地呼风唤雨,都从容不迫、不偏不倚地被包容、接受了。而那些仍留于世上的活物,除了一具待腐蚀的肉身外,与飘荡的不死的灵魂并无多大区别。
趁着天亮,克雷孟特朝一个方向走了一段路。他无法明确告诉自己该往哪边,只是觉得总不能在一个地方作长久的逗留。他便往前方行走,跨过几条为尸体堵塞的水沟,又绕过几堆风化凌乱的岩石,茫然地走着,时而注视那些地上的兵器,和浸泡在水沟中来不及腐烂的死尸的脸。这些惨白的脸比死亡本身更恐怖,夹带了更令人心寒的阴森和恶心。
而同时,弗莉達派来的邪恶女伯爵黛博拉,正奉命寻找这位幸存者。当两军交战时,弗莉達就感受到了这个资质优异的死灵法师,他的同样*纵邪恶魔法的能力令弗莉達这条大虫欣喜不已。老奸巨猾的弗莉達早已对如能得到这样得力的助手垂涎三尺,它便启动了它那阴险卑鄙的计划。当克雷孟特用魔法召唤不死的灵魂作战时,弗莉達便远远地向其传送法力。妄图用日益膨胀的邪恶魔法控制其自身的抑制力,直到完全将克雷孟特掌控在自己手中。
黛博拉本身是位年轻的女伯爵,十六岁光景,明眸皓齿,身材妖娆,只是一出身便落入了黑暗势力的魔爪中,受黑暗势力的浸淫也变得残忍和冷血。为了时刻掌握猎物的行踪,使其最终成为对付人类的工具,弗莉達派黛博拉暗中跟踪克雷孟特,随时报告情况。
现在,并不畏惧阳光的黛博拉正像一条出色的猎犬,遥遥地跟在克雷孟特的身后,停停走走,时而闪身躲藏,时而潜伏到克雷孟特的前方,两人之间始终保持了固定的一段距离。
前夜,克雷孟特坐在岩石的阴影下休息时,她也躲在另一块岩石下,在黑暗中注视着那阴影中,一刻不停地扫视着阴影中可能的动静。只是她跟踪得太出色了,受伤的克雷孟特根本就没发现可疑的迹象。从她的身材、资质和遗传的天赋来分析,她完全可以成长为一名优秀的人类战士,古老的英雄角色中都有她选择研习的潜能,如法师、刺客和亚马逊,只要给她充足的时间和机会,世上就会多一位俊俏的女英雄。但是,美好的理想和残酷的现实总显得遥不可及。自被弗莉達控制后,她也变成了黑暗势力的一部分,用她的天赋替邪恶力量*人类。
黑色荒地上的沼泽并不多,只是零零星星略有所布,沼泽中淤泥浸泡在浅浅的水中,乌黑沉重般令人不敢靠近。水面上斜长着一层兽毛似的的草,毛乎乎地恐怖感。这就像是张支离破碎地蛛网,覆盖在荒地上。
沉沉死寂的大地上,竟然吹起了和煦的暖风,令人怀疑这不是冬天,不过这种风吹拂在脸上,确实非常舒服,给人喝了酒而醉醺醺的错觉。不过这正是恶魔布下的陷阱,让人类陷入到这种春日的幻觉中,不知不觉地丧失掉战斗的能力。克雷孟特稍运法力,没有去理会这如沐春风的感觉。她跨过细细的水沟,跳过泥沼,又绕过些岩石堆,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了下来。
向右,也就是往西走,那是桃源峡谷的方向。克雷孟特隐隐觉出心中的不安,仿佛料得峡谷可能出现的不测,而他现在能去的地方除了峡谷再无别处。于是,克雷孟特向西行,当地平线上出现一串高高低低的山颠线时,他不禁加快了脚步。
那一抹山颠就是桃源峡谷的所在,青黛色的山颠轮廓浮起在天际,总是不远不近地在克雷孟特面前晃动,他放开步子疾行了一段,试图用最短的时间赶到峡谷的入口。但一直到黑幕再次降临,也只能看到半个山脉的轮廓。
这是个月明星稀的夜,一轮月亮照着大地,正好适合在夜间赶路。但这是在恶魔控制之境,而只巴望着早点赶到峡谷的克雷孟特却恰恰忽略了这一点。当残月升到中空,克雷孟特在绕过一丛茅草时被一队恶魔包围了,他却丝毫没有发现,还以为是奔跑在峡谷的空地上,即使大喊大叫也不会引起不测。而急着赶去某地的人谁还留心于周围的动静!
恶魔悄悄地跟在他身后,从两侧慢慢迂回包抄,像两条伸缩性极好的绳索将猎物圈进包围圈,当猎物还浑然不觉时,突然发起进攻,用凌厉的攻势瓦解对手的反抗,使他乖乖束手就擒,而自己的损失降低到最低限度。恶魔抽出了武器,将克雷孟特包围在中间,断去了他突围的出口。
正专心赶路的克雷孟特万没料到已落入恶魔的手中,他立刻习惯性地拔出法杖,摆出防御的架势。
带着鼻环的恶魔嗷嗷叫喊着,鼻液从那铁环上滴落下来,和着乌黑的黏土,将脚下那方土地搞得一塌糊涂。
“来吧,该死的恶魔。”克雷孟特高声叫道,他需要先打死一个恶魔才能用法术召唤不死的灵魂作战。
嗷叫的恶魔只是围着他转,并没有一哄而上,也没有一个出来单挑。为首的恶魔把住克雷孟特的去路,不可一世地舞弄着手中的阔刀。
克雷孟特挥了一下法杖,伤口却传来阵痛,原来旧伤在突然用力时又撕裂了,血珠嗒嗒地滴到草尖伤,右肩很快*了麻木的状态。
“糟了,莫非今天要死在这里!真是便宜了这些恶魔了。”正想时,早已安奈不住了恶魔一哄而上,纷纷向克雷孟特身上砍来、刺来,妄图在瞬间结果了这个活物。
克雷孟特转身招架,将法杖向一个恶魔头上砸去,那恶魔应声,却没有跟他预期一样倒地,待再打,十几把恶魔的武器早已触到他身上,克雷孟特惊惶中将法杖挥舞成一个旋风,那些兵器乒乒乓乓地被打散,而伤口却“咝”地一声,崩裂的更大了,血珠像汗水一样撒下来。
那些被打散的兵器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投将过来,各个都直取克雷孟特的命脉。
这时,一直紧跟其后的黛博拉站在一堆岩石上观看,见克雷孟特快招架不住,眼看着就要被恶魔结果了性命,连忙跃到空中,又像鹞子一般迅速落到包围圈中,将诸恶魔踢翻在地。恶魔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搞得晕头转向,被摔得嘴啃泥,待发现半路杀出的不过是一个黑衣少女,便毫不放在眼里,傲慢地爬起来,吼道:
“乳臭未干地小鬼,想死就来大爷处报个名,也省得你到处瞎折腾。”
黛博拉轻蔑一笑,也不把它们放在眼里。她地任务就是保护弗莉達想要地死灵法师,让他慢慢为邪恶的魔法控制,成为黑暗势力的一部分,既然领受了这项至高无上的命令,又岂能受这些孤魂野鬼胡来。在她眼中,这些恶魔就像烂泥中的*,根本不值一谈,又怎么可能放在眼里。
“还不快走!”黛博拉怒视脚下群魔,用恶魔之语告诫这群顽冥不化的恶魔,“这是弗莉達的客人,你们也敢动吗?”
紧张过渡加之以失血过多的克雷孟特,当然听不懂她说的话。
被打翻在地的恶魔起先并未理会,还恼怒地要扑上去厮打,忽然听到严酷的恶魔之语,又见那黑衣少女眉宇间的邪气,立马吓得胡乱抱在一起,惶惶如丧家之犬。
“还不快滚!”黛博拉将手中长矛指向为首的恶魔,那恶魔受了这无形的一击,以为死期已到,哭得将阔刀丢在地上,正巧切掉了一排脚趾,痛得抱住脚边跳边哇哇直叫。其他恶魔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丢盔弃甲,连滚带爬地窜进荒草中,逃得无影无踪了。
旧伤复发地克雷孟特横卧在乱石中,鲜血染红了身下的乱石,宛如是躺在一堆红鸡蛋上,煞是好看。由于失血过多,他的脸苍白得可怕,像随时会死掉一样,但他自己并未感觉到,只是觉得头晕目眩,天旋地转难以站定。而一旁看的仔细的黛博拉则差不多认为他就要死了。克雷孟特艰难地朝这位陌生地少女点点头,表示感谢,随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黛博拉见克雷孟特晕死在地上,想绝对不能让他死去,万一出了差错如何回去向弗莉達交代,她使劲架起瘫倒在地的克雷孟特,将他平放在草甸上,让他能好好地休息一下。当她望着仰面而躺的克雷孟特的脸时,心中不禁一霎时的空白,像是猛然间吃了一计闪电,仿佛摆脱了某种控制,而想起了一些事情,但说不出具体是什么事情,更像是还隔着一层半透明的窗纸,脑际中只有一个模糊的映像。来时闪电,去时也闪电,那映像倏忽一下很快消失无踪了。
她右手抱着昏胀的脑袋,左手捡起克雷孟特脖子上的护身符,略略端详了一番,觉得是件不错的小玩意,想什么时候自己脖子上也挂一件。克雷孟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只有乌黑的长发仍随风摆动,显出他的迷人之处。
“如果弗莉達要我结果了他,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他,这家伙现在完全像死人一样,只要我在他胸口捅上一个窟窿,鲜血就会喷涌而出,立刻让他毙命。”黛博拉在心中构思着罪恶的想法。
“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不能杀他,弗莉達留他真有那么大的作用?万一他康复后又率领人类来进攻我们,那不是得不偿失吗?”
邪恶女伯爵在克雷孟特身边踱来踱去,考虑着想不明白的事情,宛如一个已经掌控了别人命运的人物。她回过头俯身探视克雷孟特的脸,惊叹道:
“原来人类中也还有长得这么漂亮的,杀了他也怪可惜的。现在他已经发现了我,下一步该怎样做呢?不如现在就把他带到古墓去交给弗莉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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