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客栈(1/2)
第八章
“这间店真不错!只是酒楼和客栈为什么会在一起呢?”南宫秋柳看着店内的装饰,赞叹道。在大理,客栈与酒楼都是分开的,不想中原的客栈是这般模样,南宫秋柳有些想不通。
“呵呵,这位小姐是初来中原吧。”店小二说着把几人让进了房间,倒上了茶水。
“你怎么知道?”南宫秋柳更加疑惑了,难道中原人都这么聪明?
“呵呵,整个中原的客栈的一楼,几乎都是酒馆。”店小二回道。
“哦,原来如此。”南宫秋柳似有所悟,点了点头。
“您先歇息吧,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
“嗯,你先下去吧。”粮鲜朝南宫秋柳笑了笑,想要嘲笑南宫秋柳。不料却正迎到了南宫秋柳的目光。
“影姐姐,你不是在嘲笑我吧!”南宫秋柳看出了粮鲜似乎在嘲笑自己,威胁的举起了双手,朝粮鲜走去。
“呵呵,妹妹饶命,我哪敢嘲笑你啊!哈哈”粮鲜做害怕状,连连后退。
“真的么?呵呵。”南宫秋柳说着双手便搭在了粮鲜的脖颈上,威胁着粮鲜。本来要睡觉的唐雪巧,被二人吵得没了睡意。
“两位大小姐可别闹了,歇息吧。”唐雪巧无奈的道。粮鲜和南宫秋柳见状,无奈的互相做了个鬼脸,回到了各自的床上。
傍晚
淮安镇
夜色趁着众人熟睡的时候瞧瞧降临了,了无声息。天空上那几朵黑云适时的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浇在房上、桥上、路上。江南的天气就是这样,下雨的时候总是一片寂静,寂静得人说话都不能大声。淮安镇的入口处有一男子牵着马,穿着蓑衣立在雨中。细雨中的男子略显单薄,抬头张望着什么。远处隐隐约约有一队人马,正向淮安镇而来。人马渐行渐近,终于在男子的盼望中到了淮安镇。
“陛下。”男子移过身子,向那队人马为首的人行礼,却迎来了斥责的目光。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叫我陛下了么!”为首的男子斥道。
“是!”男子连连点头,又道:“九少爷,客栈已安排好了,就在南宫自若等人的对面。”
“嗯,办的不错。”为首的男子微微一笑,脸上闪过一丝凉意。男子上了马,带着众人来到了“蓬莱”客栈,正对着南宫自若等人歇息的客栈。
“哟!客官,我们这可被人包下了!”店小二见来人不是那住店的男子,不敢让这一行人住下来。
“瞎了你的狗眼!”先前的男子一把将店小二推了个跟头,又欲上前,却被人拦住了。
“皇甫!”那为首的男子喝了一声,便走上了楼。这一行人正是皇十子等人,打店小二的那男子便是皇甫傲。
“饶你狗命!”皇甫傲指着店小二,愤愤的离开了。
“这都是什么人啊!”店小二委屈的揉着泛青的脸,小声嘀咕道。
“哎……”叹气的是“蓬莱”的掌柜,见店小二挨了打,不禁感叹起了这世事的不平。
“赶快去看看人家需要什么吧,否则又要挨打了。”掌柜的朝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店小二说道。店小二欲说什么,又憋了回去,委屈的上了楼。看来真的是来者不善。
“哎……”掌柜的看店小二的样子,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南宫自若醒来已是亥时,雨早已停了,只留下了清新的空气。月亮也不知什么时候露出了头,洒下了一片银色。南宫自若推开窗子,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又看见银白的街道,不禁来了兴致。如果这个时候有坛酒该多好!南宫自若这么想着。
“二弟,想什么呢?”皇甫烽凌听见南宫自若开窗子的声音,也起了身,却见南宫自若在窗子边向外望着。
“好美的月色!”南宫自若的脸上第一次褪去了阴霾的神色。
“只是少了点什么!”皇甫烽凌望着窗外的景色,也来了兴致。
“酒!”二人一齐喊道,然后相视而笑。这是自南宫骞振走后,皇甫烽凌第一次见南宫自若笑,也许南宫自若说的那个愈合伤口的时间到了。
公孙敬文与凌军卓早就醒了,在房间里趁着月色漫无目的的聊着天。突然听见一声“酒”从外面传了进来,一听是皇甫烽凌和南宫自若的声音,二人便起身出去了。
“喝酒怎么能少了我二人呢?”公孙敬文和凌军卓推开了门,笑着走了进来。
“呵呵,既然都来了,那就一起去吧。”皇甫烽凌见二人兴致极高,便搭着二人的肩膀走了出去。
“大哥,这……”南宫自若指了指外面的月亮,已偏了西,显然子时已过。
“对面的等还亮着,应该是没有打烊吧。”公孙敬文走到窗边,见到对面的客栈还亮着灯,便不用担心了。
“今天不醉不归!”南宫自若拉着三人,出了客栈,望“蓬莱”而去。三人已好长时间没有看见南宫自若的笑容了,这次见了南宫自若的笑容,着实令三人吃了一惊。公孙敬文叩响了“蓬莱”的门,见一仆人模样的人开了门。
“小二哥,方便让我几人喝个酒么?”公孙敬文问道。
“对不住了几位,小店被人包下了。”“蓬莱”的店小二笑着回道。刚才吃了皇甫烽凌的一耳光,令这店小二仍心有余悸。
“哦,原来是这样啊。”公孙敬文无奈的回头看向了南宫自若。
“可否卖给在下几壶酒?”南宫自若上前问道。现在的南宫自若只想喝酒,在什么地方无所谓。
“这个应该是可以吧。”店小二回头看向了掌柜,却见另一不相识的男子走了过来。
“几位里边请吧。”男子看着南宫自若道。见南宫自若进了门,男子又陪道:“下人不懂规矩,见谅,见谅。”
“呵呵,难为掌柜的了,我等只想找些酒喝。”南宫自若见来人这般客气,也客气的回道。
“无妨,无妨。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更何况几位远从大理而来。如果看得起在下,就在小店住脚吧。”那男子笑着给四人摆好了桌子,又叫店小二搬来的几壶酒。店小二原本是不想按这男子说的话做了,掌柜的与店小二耳语了几句,店小二便疑惑的去取了酒。店小二刚离去不久,便搬着两大坛子酒回来了。
“几位客官,慢用!”店小二满脸的笑意之中,带着几分紧张。
“呵呵,十年女儿红!”凌军卓笑着打开了酒坛子,用鼻子闻了闻。
“没想到这位兄台对酒有几分研究啊!”男子笑着接过凌军卓手中的酒,为四人斟满了一大碗。
“掌柜的过奖了,在下只是略东皮毛。”凌军卓用凌厉的目光注视着南宫自若,南宫自若却沉浸在酒香之中,没有注意凌军卓的神色有些不对。
“来,喝!”南宫自若举起了满满的一碗酒,示意众人喝酒。凌军卓见南宫自若兴起,便将目光转到了皇甫烽凌的身上,正遇见了皇甫烽凌目光。二人相视良久,皇甫烽凌最后摇了摇头。凌军卓举起碗,并没有直接喝下去,而是在鼻子低下闻了闻。
“喝!”凌军卓见皇甫烽凌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凌军卓亦是明白了皇甫烽凌的意思,二人相视一笑。
“好酒!果真是好酒!”南宫自若举着空空如也的碗,向凌军卓说道。
“呵呵。”凌军卓勉强的笑了笑,南宫自若仍是没有注意凌军卓的表情。四人就这么一碗一碗的喝着,谁也没有注意屋子里的气氛有些不对,甚至有一丝诡异。刚才接待四人的男子站在柜台内,似乎在忙着什么。
“南宫兄,小弟有句话不知当将不当讲?”凌军卓提起酒坛子,为四人的碗倒满了酒。
“呵呵,凌兄是想问关于骞振叔临死时交代的事情吧。”南宫自若将凌军卓刚刚倒满的酒一口喝了下去,眼角竟流出一滴泪。
“正是此事。”凌军卓对于南宫自若的反应,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只是南宫自若眼角的一滴泪让他有所不解。是被酒辣得出了泪,还是南宫自若想起了南宫骞振?
“想必凌兄早已疲倦了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吧。”南宫自若微微一笑,说出了凌军卓几次想说都没有说出来的话。
“不瞒诸位,其实我并不想参与你们那个所谓的家族使命,不值!”凌军卓见南宫自若直言不讳,自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什么叫做‘所谓的家族使命’?不值又是什么意思!”公孙敬文质问道。听到凌军卓说的这些话,公孙敬文心里不由得起了一阵怒气。
“既然话说到这了,就说明白吧。我凌军卓自问对得起你们吧?”凌军卓见公孙敬文怒了,也不急。
“呵呵,凌兄不要见怪,三弟就是这般性格。”南宫自若瞥了一眼公孙敬文,又接着说道:“凌兄不只是对得起我们,应该是我们几家的大恩人。”
“呵呵,是啊。凌兄对我们的大恩大德这辈子也报答不完啊!”皇甫烽凌已猜到了凌军卓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那我今天就说一句不该说的话,你们那个使命是无法完成的,为什么要做无谓的牺牲呢!”
“那依凌兄的意思是我们该何去何从呢?”公孙敬文平静的语气里已掩饰不住敌意的散发,若面前的不是凌军卓,公孙敬文定是要出手了。可是面对眼前的凌军卓公孙敬文却不能,凌军卓救过南宫自若的命,也就是公孙敬文的恩人,岂有和恩人动手的道理呢!
“大理是回不去了,依我之见我们就在中原安身吧。”凌军卓说这话的时候,声小得连自己都听不见了。
“掌柜的,上酒!”南宫自若举起空空的酒坛子,向柜台内的“掌柜”喊道。南宫自若看出了凌军卓的心思,虽然南宫自若一千个不愿意凌军卓离去,但这是迟早的事,也是必然。谁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使命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呢?
“好嘞!”柜台内的“掌柜”笑着答道,便去了后院。不一会便搬来了两坛子酒。
“诸位慢用!”那人留下这句话就回到了柜台内。
“依凌兄的意思是不理会骞振叔留下的遗愿喽?”公孙敬文说这话的时候已是近乎平静,怒极的平静。
“为了那个不知当的使命搭上一辈子有价值么?”凌军卓反问道。
“呵呵,那依凌兄的意思什么是有价值的呢?”皇甫烽凌也觉得凌军卓说的话有些过分。
“这……”凌军卓无语了,他只想着劝三人放弃那个所谓的“家族使命”,并没有想过什么事情是有价值的。
“像在大理那样当佛手门的门主?”公孙敬文见凌军卓没了话,说出了这满是讽刺意味的话。
“三弟!”听见公孙敬文说的话,南宫自若终于忍不住了。“呵呵,多谢凌兄的好意了。只是我三人没有后退的余地,也许真的像凌兄说的那样,我们要为此付出一生的时间。”南宫自若眼里溢出了泪水。
“是啊!我三人今生注定为此奔波了。”皇甫烽凌也想起了皇甫亦旋,他不能放弃父辈的理想。
“多谢凌兄这么长时间来为我们付出的,凌兄的大恩大德今生今世恐怕不能报答了。”南宫自若想起了那次血战东瀛忍者,凌军卓救了身负重伤的自己。
“我并不是为了什么你们的报答,我只是为了粮鲜。”凌军卓都惊讶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不再叫粮鲜“娘”了。或许是在知道粮鲜真正的年龄之后,或许在哪一个不经意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要带鲜儿一起走?”皇甫烽凌惊道。现在的凌军卓对粮鲜明显不是简单的感情,这是皇甫烽凌万万没有想到的。
“不,皇甫兄多虑了。不瞒你说,我曾几次找她说这件事,都被她拒绝了。”凌军卓说道这,眼神黯淡下去。
“凌兄若是要走,宜早走啊。”南宫自若叹了一口气,又说道:“这几日,我总是感觉有什么人跟着我们。”
“走的打算我早已有了,只是南宫兄近来的状况不容乐观。现在我可以走了,明日一早就走。”凌军卓脸上浮现出一丝苍凉。
“凌兄走了之后可有明确的去处,我等日后若是回心转意了,好报答凌兄。”南宫自若笑嘻嘻的说着看似不重要的话,其实南宫自若说这话的时候是心里流着血。
“好男儿志在四方,四海为家。以后就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吧。假如有一天,你们真的回心转意了,或者功成名就了,自然会见到我的,努力吧!”凌军卓几乎是含着泪说完这几句话的。
“凌兄,今生遇到你是我三兄弟的福分。这碗酒敬你!”皇甫烽凌举起酒碗,磕了一下凌军卓的那碗酒。
“好,如果来世你我真的还记得今生的缘分,那么今天就干了这碗酒!”凌军卓举起那碗酒,一饮而尽。
“呵呵,看来今天不醉是不能归了!”皇甫烽凌笑着看着凌军卓喝尽碗中的酒,亦是将自己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上酒!”皇甫烽凌没了往日的沉重,用最大的声音喊道。
“哈哈,几位客官真是好酒量啊!”那位“掌柜”的留下这句话就急急的奔入了后院。
南宫自若
深夜
淮安镇
夜,已深了。南宫自若等人仍是在“蓬莱”客栈喝着酒,丝毫未注意天边的月已隐隐没在了远处的山上。地上凌乱的摆着酒坛子,几人显然喝了不少酒。南宫自若、皇甫烽凌和公孙敬文轮番的和凌军卓喝酒,一来表达谢意,二来算是为凌军卓送行。现在已是寅时了,南宫自若等人却没有一丝醉意,“掌柜”的见酒坛子又空了,不等几人说话,便去了后院。
“几位,这可是第八坛子酒了。”“掌柜”的笑眯眯的说道。南宫自若细细的将地上的酒坛子数了一遍,确实是八坛子酒了。
“哼!不妨,我们几人今日高兴,不能少了你酒钱。”公孙敬文以为他的来意是索要酒钱,便没好气的答道。
“呵呵,无妨无妨。”男子见公孙敬文这般对自己,悻悻而退。谁也没有看见男子的眼角流出一丝诡异的笑。
“凌兄!我三人一齐敬你!”南宫自若不等凌军卓答话,便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皇甫烽凌和公孙敬文也不示弱,顷刻便喝干了碗中的酒。
“爽快!”凌军卓举起碗,正要喝,却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凌军卓将刚要喝进嘴的酒停在了鼻子下面,仔细闻了闻。
“凌兄,放心喝吧,不会有毒的。”南宫自若看着紧锁眉头的凌军卓,便知道凌军卓是在查毒。
“就是,若是有毒我们早就没了命了。”公孙敬文也认为凌军卓的担心是多余的。
“不对!这坛子……”皇甫烽凌话未说完,便一头栽了下去。
“大哥!”公孙敬文见皇甫烽凌倒了下去,欲起身扶起皇甫烽凌,不料身子不听使唤,天地也转了起来。挣扎了几下后,也一头栽了下去。
眼见南宫自若也倒了下去,凌军卓并没有去扶三人,他知道那是无谓的。凌军卓朝柜台内的那名男子走去,盘龙鞭已在手里。男子惊恐的望着凌军卓手里的盘龙鞭,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凌军卓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抓住了那名男子。
“说!谁指示你来的!”凌军卓用手锁住了男子的喉咙。其实凌军卓一进屋的时候就觉得屋里的气氛不对,只是见其他人的兴致极好,不忍扫众人的兴。
凌军卓首先想出了三处疑点,为了验证自己想法故意拭了拭那男子:凌军卓故意将男子搬来的酒说成是‘十年女儿红’,其实那只是平常的酒,当掌柜的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拿的是什么酒呢?此为疑点一也;南宫自若等人一起来到这并未说自己是从哪来的,而招待四人的男子竟知道他们是从大理来的。此为疑点二也;这么大的客栈竟会用掌柜的服侍客官,而下人却立在一边冷眼相看。此为疑点三也。
“要杀便杀,你活不了多久了。”男子冷峻的脸上没了先前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视死如归的坚毅。
“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么?”凌军卓加大了手上的力气,男子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白色。死尸一样的颜色。男子仍是没有要说的意思,凌军卓刚要下死手,却听见楼上传来了脚步声。
“凌门主,别来无恙!”皇十子带着笑容,从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身后是皇甫傲和朱薛枭等人。
“呵呵,段傲然!别来无恙!”凌军卓没有叫“陛下”,而是“段傲然”。凌军卓轻蔑的看着皇十子身后的那群人,丝毫没有放在眼里,他有资本把他们不放在眼里。
“陛下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么!”皇甫傲指着凌军卓喊道。
“哟!皇甫家的二少爷啊!哈哈!”凌军卓故意把那个“二”字加深了语气,然后狂妄的笑着。凌军卓暗中使了内力,让笑声传出这客栈。其实凌军卓根本没有把握把倒在地上的三人安全的带走,甚至没有把握活着离开这。所以他想要用笑声叫来粮鲜,那个昔日的佛手门门主。
“你!”皇甫傲听见了凌军卓的话,自然明白凌军卓的意思。皇甫傲岂能受得这般的侮辱,便要拔剑,却被皇十子拦下了。
“你不是他对手的。”皇十子拉回了皇甫傲,笑道。
“我们做个买卖怎么样?”皇十子又接着说道。
“怎么个买卖?我凌某倒是要听听。”皇十子没有让皇甫傲出手正合凌军卓的意思,可以拖延时间等粮鲜来。
“这三个人留下,你回大理继续当你的门主!”皇十子试图收买凌军卓。
“就这些么?”凌军卓装出不满足的样子,心里却想着怎么才能把南宫自若等三人带走。
“事成之后回到大理,我可以封你为‘护国公’,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皇十子并没有看出凌军卓是在拖延时间,只以为凌军卓不满足自己提的条件。
“听起来很好。”凌军卓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会,点了点头。“给我三天考虑时间怎么样?”凌军卓问道。
“可以,不过这几个人得留下。”皇十子指着倒在地上的三人道。
“不行!这三人我定要带走。”凌军卓直接拒绝了皇十子,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凌军卓知道没有再*下去的余地了,只有硬着头皮打了。
“那就是说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了?”皇十子边说边退到了众人的身后。
“哈哈。”凌军卓猛笑一声,捏断了手中那男子的脖子。凌军卓甩起了盘龙鞭,直奔皇十子而去。
“我们一起吧。”朱薛枭向前挺了挺身子,抽出了手中的刀。湃邦与皇甫傲也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凌军卓丝毫没有把三人放在眼里,接连出了两招,全部是攻击的招式。三人从未见过这般不要命的打法,被凌军卓逼得步步后退,连还招的余地也没有。
“你二人攻他右路,我攻他左路。”皇甫傲喘着粗气喊道。三人都知道这么打下去吃亏的是己方,要想抑制住凌军卓的攻击,就先要让他转攻为守,处于被动。
“哼!无谓的牺牲!”凌军卓一开始就用这么凌厉的攻势并非没有道理。想要战胜对方,就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这是凌军卓一直以来信奉的法则。
凌军卓显然达到了目的。负责攻右路的湃邦和朱薛枭虽是二人,却一点也没有占上风,甚至丝毫不能进攻。皇甫傲这边也不乐观,每次进攻对凌军卓都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战局一时陷进了僵局。皇十子原本想趁凌军卓与三人打斗的时候将南宫自若等三人抓起来。看着三人拿凌军卓根本没有办法,自己也只有在一边看着。而现在凌军卓丝毫不离躺在地上的三人,皇十子当然也没有办法靠近。
“还是我来吧。”叶焱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这。
“呵呵,叶先生来的正是时候!”皇十子正急的一头汗,见叶焱来了,甚是欢喜。叶焱看着凌军卓在三人的夹攻下,脚步没有一丝破绽,不禁有些佩服。湃邦和朱薛枭在高府的时候,曾与叶焱和萧睿合称“四大金刚”,在叶焱眼里看来二人的武功都很高。
“这小子挺能打的么!”叶焱叹道。叶焱随即摆了摆手,身后的一群黑衣人如恶狼般蜂拥而上。
“呵呵,也不过如此么!”看着战局直转,皇十子没了先前的焦急。
“卑鄙!”凌军卓怒吼道。凌军卓挡住横着劈来的一刀,一掌切断了来人的喉咙,血喷了凌军卓一脸。现在的凌军卓看上去有些狼狈,不只是脸上满是血渍,就连步法也乱了。面对皇十子的杀手锏,凌军卓再能打也是一时的,毕竟寡不敌众。
“怎么样?凌门主!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皇十子用一种挑衅的音调说道。
“做你的梦吧,我凌军卓就是死了也不会与你这种人为伍的!”凌军卓放弃了唯一的“机会”,也根本没有想着要“机会”。凌军卓的体力越来越弱了,面对一番又一番的攻击,凌军卓显然已经抵不住了。
“尽快解决他们,天亮之前我要看到四人的尸首。”皇十子冷冷的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临走的时候瞥了一眼躲在墙角的掌柜和店小二。
众人听到了皇十子的命令,疯了般的一起攻击凌军卓。此时的凌军卓完全是强弩之末了,靠着仅有的一点意志抵抗着进攻。而南宫自若等人还静静的躺在地上,对于危险没有一点察觉。凝结了腥味的空气之中,漂浮着阵阵杀意。皇甫傲抓着凌军卓的一处破绽,一刀砍在了凌军卓的腿上。
“啊!”凌军卓一声惨叫,受伤的凌军卓倒在了地上。众人欲趁着这大好机会上前杀了凌军卓,不料凌军卓却又挣扎着站了起来。众人被凌军卓的样子吓住了。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凌军卓根本不能用一个“人”字来形容,甚至“鬼”都不能形容现在的凌军卓。满身是血污的凌军卓,手里握着已没了光泽的盘龙鞭,仿佛地狱来的使者。
“杀了他!”皇甫傲踏着地上的死尸挥起了刀。众人闻声便一起冲了上去,这次凌军卓是凶多吉少了。凌军卓拖着血淋淋的腿,又挥起了盘龙鞭。可是这一次凌军卓没有那么幸运了,冲上来的皇甫傲挡开已没有一丝力气的盘龙鞭,一刀惯胸而入。凌军卓看着插在胸前的刀,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陵儿!”粮鲜喊着凌军卓的小名,快速跑了过来。粮鲜是被这里的打斗声音惊醒的。粮鲜本想找其他人来看个热闹,便去找皇甫烽凌,不料扑了个空,就连凌军卓和公孙敬文也不见了。
“是谁杀了我的陵儿!”粮鲜说话的语气已经近乎冷血,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花姑……”一名不知死活的黑衣人想要大叫一声“花姑娘”,却不料粮鲜已出手了。
“这是什么功夫!”湃邦惊恐的望着缓缓倒下的黑衣人。
“不知道!”朱薛枭也被粮鲜的一击惊呆了。粮鲜的功夫在江湖上没有人能活着看到,她的面目亦是没有人认得。
“她才是佛手门的真正门主!”高风力喊道。所有听到高风力的话的人,都在第一时间退了一步。整整一大步。
“陵儿,你说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的?”粮鲜一边轻轻的问着,一边轻轻的帮凌军卓的伤口撒上了“余命散”。
“粮鲜,请允许我这样叫你。”凌军卓抓住粮鲜正给他敷药的手,无力的问道。很久以来凌军卓都在为怎么称呼粮鲜而发愁。粮鲜实际上比凌军卓大不了几岁,叫“娘”根本不符合道理。而凌军卓又不能像皇甫烽凌那样叫粮鲜“鲜儿”,所以凌军卓只有直接叫她“粮鲜”。也许这是最好的称呼。粮鲜愣了愣,随即又点了点头。
“嗯。”
“我的命没有多少了吧?”凌军卓艰难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呵呵。”粮鲜破涕为笑。“你没事的,都是一些小伤。”粮鲜试图安慰凌军卓。
“我知道我的伤势,不要再瞒我了。”凌军卓的伤势他自己最清楚不过了,粮鲜岂能瞒得住!“我跟你说过很多次离开这群是非之人,你不听。现在我要先离开了。”不知凌军卓说的是活着离开还是死。
“呵呵,只要你活下去,我们就离开。”粮鲜抱着凌军卓的头,轻轻的将脸贴了上去。
“你知道么?我是爱你的。”凌军卓鼓起勇气,终于把那句憋在心里已久的话说了出来。
“我亦是爱你的,虽然你我没有血缘关系。”粮鲜似乎没有明白凌军卓说的话的意思。
“不!我说的是男女之间的爱!”
“……”粮鲜没有继续说话。她知道,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这话我说出来,我就安心了。”凌军卓使尽全身的力气,说出了最后的一句话,缓缓闭上了眼睛。
“领死吧!”粮鲜轻轻放下凌军卓,拾起了地上满是血渍的盘龙鞭,挥舞起来。
被粮鲜挥舞着的盘龙鞭,在天空中发出耀眼的光芒。所有人都被粮鲜的鞭法迷住了。粮鲜的鞭法看上去像是在跳舞,又像是在祈祷,金黄色的盘龙鞭放肆的在天空中*着,没有一丝杀气。粮鲜那忧郁的眼神加上优美的线条,不断的盘旋在凌军卓的周围,宛如悲风中的落叶。
突然,盘龙鞭变了颜色,变成了火红色。粮鲜的眼里没了先前的忧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杀气。天寒地彻。粮鲜的鞭法也渐渐的快了起来,也变了路数。越来越快的鞭法竟在客栈内卷起一阵旋风,霎那间,飞沙走石。皇甫傲知道事情不妙,便悄悄离开了众人。朱薛枭和湃邦见势不妙,也趁乱逃上了二楼。
“啊……”那些东瀛忍者挥起长刀,大叫着冲向粮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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