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刺客的利箭（4）（2/2）

张伟业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还在想着张小乐。

李明山突然说道：“会不会是王家干的？自从上次打架之后，伟业有很长时间没出门了。”

李恩泽骂道：“胡说八道，王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能干这种事？难道他就为了自己儿子屁股上的一刀就甘冒全家杀头的危险？”李恩泽说得有理，王武是不可能做出这种傻事来的，他的几个儿子更没这个胆子。

“会不会……会不会是刺客认错人了？”程勇庆的话让大家都有一种想抽他几个耳光的冲动。

“在太尉府门前杀人，又用这么毒的箭，要是还找错人的话，那刺客可以一头撞死算了，没见过这么蠢的猪。”李萧这最后半句话像是在说刺客，更像是在说程勇庆。

张伟业突然说道：“那支箭是冲我来的，张小乐看到了刺客，而且是他认识的人，可惜他还没说出来就死了。”

张伟业的话让大家更加疑惑了，张小乐认识的人张伟业都应该认识，他们也应该认识，可在他们的印象中，没有什么人使用过袖箭，也不会有谁去刺杀张伟业。几个人讨论了大半夜，也想不到是谁想刺杀张伟业，直到后半夜了，大家见实在找不到一点头绪，这才慢慢散去。等大家都走了之后，张英把张俊逸送到了大门口，然后轻声问道：“叔父，是不是就别让伟业去洛阳了，万一真的有人要杀他，他去不是更危险了吗？”

“不，还是让他去，你暗中派人护送，刺客总不能进军校杀人吧。还有，伟业的身份别和洛阳那边打招呼，让他多吃点苦头也好，这小子从小被惯坏了。”

“是，一切全凭叔父做主。”虽然张英舍不得，可他还是听从了张俊逸的安排。

张伟业遇刺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大家都没想到一向令人尊敬的定国公府也有这样的仇家，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不知道是谁如此大胆。另一方面，对刺客的搜捕还在继续，长安城的大街小巷都增加了巡逻的士兵，各个城门都增加了守卫，对过往的百姓进行严格的盘查。可是，刺客仿佛从世间消失了，京兆尹、廷尉府，以及御林军的调查没有任何结果，这件案子也成了无头案。

三天后，张伟业要出发去洛阳了，临行前，他来到张小乐的墓前拜祭，陪同他一起的还有李明山和程勇庆。

李明山见他已经站立半天了，上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时候不早了，你该走了。”

“兄弟，我走了，有空我会来看你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凶手找出来为你报仇。”张伟业这话不是说给李明山听的。

张伟业说完慢慢地转过身来，然后背上包袱，拿起马刀，准备上路了。他刚走两步，抬头看到了李萧，李萧站在他的马车前注视着他。张伟业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说道：“萧哥，你也来啦。”

“嗯，来送送你，路上小心点，到了洛阳就只有自己照顾自己了。”说着，李萧递给他一封信。

“这是什么？”

“这是给我们李家洛阳钱庄王掌柜的信，你拿着，如果需要用钱，你就跟他说一声，他会办好的。”

张伟业接过信收好，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还是萧哥对我好，总是最实在。”

张伟业辞别了李萧等人，前往洛阳城，开始了他的从军生涯。

洛阳，古称雒邑、雒阳，因在洛水以北而称洛阳。汉高祖刘邦建国时也曾想过在洛阳建都，后来虽然定都在长安，可洛阳依然是中原地区的商业中心。洛阳骑兵学校位于洛阳的东郊，紧靠洛水，是大汉最大的一所骑兵学校。

大汉的常备军约八十万，其中陆军七十万，海军十万。汉军的兵源分为两种，一类是每年从各地征召的二十万兵，他们在军中要服役三年，然后退役，不过，在紧急情况下他们还会再次被征入伍，这样一来，大汉一直保持着两百万以上的后备兵员。另一类则是职业军人，他们一般要在军中服役十到二十年，甚至更长，他们当兵主要是为了更好的生存，他们在退役时可以得到一片土地或大量的金钱，足够他们和家人安安稳稳地过后半生了。洛阳骑兵学校就是培养这种职业军人的地方，所以许多贫苦人家喜欢把孩子送到这里来，希望他们能够在军中建立功勋，改变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