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饮血（1/2）

轩天无法动弹，忍住怒火，刚想开口，而那人已经说道：“我的一生，被三件事情困扰。”他伸出食指，苦恼地说道：“其一，孤独。我做任何事情，都轻而易举。为此，我从未经历的两个词就是‘努力’和‘加油’。无论是琴棋书画，抑或是刀枪棍棒，甚至是武功心法，我总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而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没有，没有一个人能体会我的这种孤独。”

他再伸出中指，不解地说道：“其二，人性本善，抑或是人性本恶。若按孟轲所言的性善论，为何没了规矩制约后，却有的人会成为所谓的恶人；若按荀况所言的性恶论，我们何苦要抵制罪恶，应从心而发来释放自我本性。我不懂，但是我懂的是，两者缺一不可，有善就有恶，有我这个恶的救世主，这世界就需要善的救世主。”

最后他伸出无名指，疑惑地说道：“其三，死亡的滋味。在我手下，死伤无数，死前他们，有的畏惧，有的释然，有的悔恨。可是他们死后，也无法告知我，死亡的真实滋味。我有时在想，当我熟睡无梦时，没有意识，没有感触，那算是死亡的滋味吗？”说罢，他困惑地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你有何见解。”

薛云仪忿忿不平，冷笑道：“哼，你啊，空有一身本领，竟然如此肤浅。第一，你是畏惧孤独，而不是被孤独困扰，李太白曾借酒消愁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第二，莫非人生下来都一样，自然是有些人性本善，有些人性本恶。天底下，就是有你这种性本恶的人，才需要所谓的规矩约束，不然还得了；第三，最简单不过了，好奇死亡的滋味，你死了不就知道得清清楚楚了。”

那人冷哼一声，取来掉落在地上的鹿卢剑，将剑抵在轩天的左胸处，说道：“小丫头，你伶牙俐齿的我辩不过，但是你心爱的人的性命在我手上。我记得没错，我好像没问你，你的看法吧。”薛云仪听后，忙想捂住嘴，才想起自己早已被点中穴位，无法动弹，只得咬牙求饶道：“对不起，小女子我不应该插话的。”

那人把鹿卢剑点在轩天左胸处，示意让他回答。轩天苦笑道：“你与我有血海深仇，你的困扰和我有何相干。”他佯装微笑，手一翻腕，剑已绞入其左胸，与心脏差之毫厘，随后他眯着眼，杀气腾腾地说道：“和你有干系，你若不说的话，我一剑一剑刺死在场的其余五人。”轩天又恼又气，强忍疼痛，稳住情绪，冷淡地说道：“对于你的孤独，我们确实无法领会；而我更支持性恶论，因为有时候我也会有一些难以启齿的龌龊想法，只不过在习得四书五经后，明白了恕、忠、孝、悌、勇、仁、义、礼、智、信，学会克制自己，再加上道德法制的约束后，自然会成为一个善良的人；对于死亡，我亦一无所知，同时我也未必敢直视死亡。”轩天所说皆为肺腑之言，只不过人生阅历匮乏，并未有什么惊世骇俗的高谈阔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