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修炼（1/2）

老先生抬起了头，理清思绪，说道：“‘风驰’心法，主心诀就是墙壁上的：去来固无迹，动息如有情。而心法共九重，忘我成风，或急或缓，忽暖忽冷，缘起微风，转而狂风，终于无风。纵然苍穹缺吾风，一口真气走乾坤。”越说越忧愁，叹道：“想我不惑之年才领悟到第三重，如今我已踏入耳顺之年，被困的十来年间，终日苦思，修炼心法，也不过才突破第六重心法。若想要学有所成，至少要突破第三重心法，也不知道你的悟性和资质如何啊。”

岂止轩天这十五年间未曾染指武学，却在母亲秦洁的督促下好学不厌，虽不能做到过目不忘，但记忆力却远超常人，加之他此时专心致志于老先生的指导，张口便来：“去来固无迹，动息如有情。”老先生喜上眉梢，说道：“好徒儿，好徒儿，幸亏老夫刚刚没起杀心，不然可能就铸成大错了。继续，继续。”

“心法共九重，忘我成风，或急或缓，忽暖忽冷，缘起微风，转而狂风，终于无风。纵然苍穹缺吾风，一口真气走乾坤。”轩天稍作思索，流利地背诵起来。老先生异常欢欣，想来自己完完整整背诵完那一本心法秘籍，虽道自己是一介武夫，却也足足花了一年半之久，按耐不住激动，说道：“风驰’心法的九重境界，好徒儿，你可听仔细了。第一重为微风轻拂，第二重为穆如清风，第三重为风轻日暖，第四重为狂风怒吼，第五重为春风化雨，第六重为夏风夜凉，第七重为秋风飒爽，第八重为寒风凛冽，第九重为无风亦无声。”

轩天甚是聪慧，在心中默默背诵了一遍，又朗声背诵了一遍，只可惜没有纸笔，不然轩天定会再默一遍。老先生见他为人处世颇为呆板，性格又太过软弱，却没想到居然在这么短的时辰内把自己传授的心法倒背如流，便说道：“欲速则不达，今日到此为止。你身上还有伤，早点回去修养。明日卯时再来修炼。”轩天点头，离开密室。

在轩天走出密室，来到内室时，突然看到一个低着头默默垂泪的女子，定神一看，是自己的秦觞妹妹。他只觉口干舌燥，一股被万千蛇虫叮咬的麻痹感袭击全身，内疚中包含着心疼，说道：“秦觞妹妹，抱歉。”秦觞忽的一颤，回过神来，看到身上留有血迹的轩天，又听到令她心碎的“抱歉”，心中的疑云渐渐消散，说道：“轩天哥哥，我不要你的‘抱歉’，我不喜欢也不……”她愈发心痛，感觉失去了感触，“噗”的一声坐在地上，不再言语，低下头，弓着腿，把脸埋在腿上，双手捂着头，只见双马尾在风中微微颤动。

轩天走近秦觞，沉下身，在她耳畔温柔地说道：“秦觞妹妹，我会一直陪着你。”然后，他双臂包住秦觞，把秦觞抱在怀里，一股女子独有的清香飘入鼻中，怦然心动。他一边抱着秦觞回到自己的卧房，一边继续和她解释道：“昨天我留下了偷听薛家父女的对话，才知道原来三大家族的人婚姻并不自由，而我如果回到轩族，倘若他们还接纳我的话，我也只能和轩族的女性成亲。”就这样，轩天把自己所知道的和拜师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秦觞，只不过自己却开不了口，没能提及老先生的三个要求和与薛云仪的十年之约。

秦觞渐渐稳住了情绪，把头埋在轩天的胸膛上，一股暖流伴着些许残留的腥血味融入秦觞的身体。秦觞低声道：“轩天哥哥，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一直不敢和你说，我好怕好怕薛姑娘把你从我身边夺走。如今我只盼轩天哥哥你学有所成，替你的父母报仇，我也不奢望你替秦家杀了薛姑娘，我……我只求轩天哥哥你不要辜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