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以命相搏](1/2)
原本用来填充这个凹陷的血肉已经不翼而飞,它并不深,透过那三根覆盖着一层透明冰晶的肋骨的间隙,他们仿佛还能看到里边正在逐渐停跳的心脏。
这层覆盖了裸露的血肉以及凹陷边缘的布絮的冰晶,绝对不是由秘法塔或者说秘法协会的什么新产品所产生的,因为现在所有能对接下来的战争起到积极作用的东西,都已经被强制性地优先供给了城卫军和圣殿骑士,所以如果有能造成这种效果的物品,他们不可能会不知道。
违反常识的力量只可能是来自于觉醒者,而如果说是散发着冰寒之气的魔法的话……
“寒冰箭?!”
两名追击者对视了一眼,就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怀疑与惊悚,那种拖拽着长长的霜尾、能将普通狼人半边身子都冻结的魔法给人的印象太深刻了。
但它的效果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不,这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
能熟练掌握这类魔法的家伙,可不是他们能够对付得了的!
……
只是这么怔了怔,他们就被身后的6名同伴追上了,同时追上来的,还有铁贝带着的四名女佣兵。
动与静相触的一瞬间,战斗就在这个“t”形岔道口爆发了。
为了不引人瞩目,佣兵们和这些“尾巴”一样,都抛弃了长剑和弩弓,只在身上带着两柄短匕,双方交手的第一个回合,跑得最快的蜂鸟就被人在肩膀上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大口子,若不是她动作敏捷,这道伤口就会开在与肩膀相隔不远的咽喉之上。
与此同时,包括一击得手的那个家伙在内的两名士兵,都在愕然之中被她手里的匕首给刺中了胸膛,他们显然没料到敌人竟然一上来就会以命相搏!
结果就是,一方血洒寒风冷巷,另一方却已命丧当场!
目睹了这场战斗爆发的人很多,巡逻队也没走多远,等这些人统统都惊叫着跑出去后,城卫军肯定会闻声而来的!
所以对于佣兵们来说,比之战胜敌人,更重要的是要速战速决,她牢牢地记着这次任务的要求,就如记得那个男人出门之时对她的冷嘲热讽,既然歉意说不出口,那就用行动来表达吧!
带着这种想法的蜂鸟看也不看身前缓缓软倒的敌人,也不顾自己肩上正在汩汩出血的大口子,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叉腰站在前方下一个拐角处的男人,用疼痛缓解愧疚,用低吼麻痹疼痛,低吼着扑向了下一个目标。
紧随其后的是同组的蝶翅,这个在被心系之人掠夺时柔柔顺顺的女人,手握着鹅毛笔与寒光利刃所展现出来的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前者如一名一丝不苟的女学徒,后者却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凶悍母狮子。
在替蜂鸟格挡开一柄刺向下盘的匕首后,她自然而然地和偷袭者贴身缠斗在了一起,虽不像蜂鸟那般以命相搏,却也是攻多防少,破绽极多,而雀尾和雪貂则同样也是招招致命。
这可苦了想要在“速战速决”与“全身而退”之间寻找一个平衡点的铁贝,蜂鸟好好锻炼锻炼,就能独挡一面,雪貂的聪明与机警不可多得,而雀尾和蝶翅在他心里的位置就更高了,哪个都不能出事。
所以与其说他是在进攻,倒不如说是在以攻补漏,补女佣兵们不管不顾的破绽。
“尾巴”们被这种来自于前白牛佣兵团精锐的凌厉攻势打得立足不稳,失去了五个人后,他们的人数其实已经和敌人一样了,就算那个能使用魔法的家伙不再出手,他们也打不过对方,这是一场“没多少准备”碰上了“有准备”的战斗。
带头的那两个人已经生了退意,这种退意刚起,第二声尖啸又来了。
尖啸仍旧很短促,因为那枚看不清究竟是什么的小东西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它沿着一道几乎与小巷的围墙相切的弧线一闪而逝,准确地撞上了一名正被迫与蜂鸟做交换的士兵的手腕,那柄刺向蜂鸟右肋的带血利刃立即就和握着它的手掌被炸飞了,士兵也在剧痛中被扎穿了心脏。
基本上正在参与战斗的人都看到了这个画面,正从另一端冲过来的铁贝在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很是有些惊异,十几个人混战所需要的空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身处其中的个人实在是顾及不到太多,不过……那就是鳌针和云猫所说的……
额,[biu——嘭!]吗?!
即比弩弓威力大,又让人防不胜防,这种能力在近身格斗中太可怕了!
与饱受鼓舞的佣兵们不同,再次减员并且个个都处于劣势的城卫军士兵们彻底失去了战胜敌人的想法,他们听到了想要听到的撤退命令,也想要立即撤退。
可是在这种一对一的情况下,那两个从酒馆里跟出来的、最厉害的家伙都被铁贝和雀尾压到了墙角,根本没法逃脱,就更别说其他人了。
士兵们苦苦支撑,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鳌针也冲破往外奔逃的人流赶了过来。
等他加入战斗,然后趁乱刺死了蜂鸟的对手时,巷子里又出现了一声紧接着短促尖啸的炸响,那个堪堪用一条胳膊从雪貂手上换来逃跑机会的家伙,被炸烂了整个后脑勺。
绽开的红白晶尘覆了雪貂一脸,她怔了怔,然后猛然捂着嘴,用一声闷叫为这场混战致了落幕词。
——其他的四名士兵统统都或是被刺中了心脏,或是被划开了咽喉。
“蜂鸟!”
蝶翅发出了一声惊呼,冲向了捂着腰部缓缓蹲到了地上的蜂鸟身边,而后者却依旧在盯着站在不远处的艾尔,她脸上酝酿着的是皮开肉绽导致的痛苦,可眼里含着的,却是让人理解不能的舒畅,而不是如其他人那般的紧迫。
或许对于心怀歉意的战士来说,歉意是可以融进血液里,然后一起流出体外的。
这场战斗爆发得突然,结束得迅速,除了腰部受伤较重的蜂鸟外,其他人身上的小划痕其实都无关紧要,对于他们来说,立即离开现场才是最重要的,毕竟巡逻队的人很快就会赶过来,可若是带着这样子的蜂鸟,他们绝对跑不快。
应对的方法有很多,最直接的就是丢下蜂鸟,当然这是不可能的,除此外较为合适的就是分头跑。
鳌针叫了一声铁贝,两人仅对视一眼,前者就跑向了来时的巷子口,顺带着还把捂着嘴呆立原地的雪貂给扯走了,铁贝则跑向了那个在不远处撑墙而站、正朝着自己招手的人影。
佣兵们都从那个已经离开了的小家伙的嘴中得知,血隼身上是有重伤的,或许刚才那三轮猛烈的甩射动作已经导致了伤势恶化到了他无法独自行走的地步,不过只要能够活着回到哈莫尼,就一切都不成问题。
这取决于鳌针和雪貂能否顺利地将最先赶过来的一批城卫军引开,至于在此之后他们如何脱身,这就不是他铁贝现在该考虑的事情了,他现在要考虑的,是在这种冬阳当头的白天,和雀尾、蝶翅一起把重伤的血隼以及蜂鸟带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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