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下) 醉奴儿斗酒龙骁兵 辣宇文护主劫囚车(1/2)
众人只觉黄影一闪,方才那黄衫老者似鹞鹰般腾身而起,手中已多了柄模样甚奇的宝刀,扑向释放囚徒的剑客。不过电火石光间,两人已拆了四五招。
孙狐二人忙出来看时,见那囚车内的犯人原来是相识。当头一个乃江州通判钱铖,次后一个囚的是钱铖之子钱英。二人均是脚镣手铐。后面两辆大车内囚的是钱敏及母亲、娘娘等一干女眷。再看那剑客,虽蒙了面,孙复同认得正是大仇人宇文重瞳。骁骑兵队长见了二人,喝一声:“原来早埋伏下了。与我拿下!”遂将二人捆了,看押在店门边。遣人入店捉醉奴儿时,却不见了人影。
黄衫老者刀法极精,斗七星剑宇文重瞳正旗鼓相当。堪堪拆了四五十抬,不分胜负。钱铖叫道:“且住手!听我一言。”两人倏然分开。只听钱铖道:“感蒙大侠搭救,只是我钱氏一门世代忠良,累受皇恩。如何肯行戴罪私逃,违抗圣旨之事。何况我乃遭人陷害。圣上圣明,定能明察秋毫,识破奸人奸计,还我清白之身。大侠还请罢手,若损伤上差,钱铖当真罪无可赦了。”蒙面人道:“钱大人再莫愚忠,朝廷已定下谋逆大罪,罢了韩大人相位。钱御史一门更在天牢,只待大人一入京师,便要问斩。昏君无道,何苦做个阴曹的枉死鬼,不若随我等逍遥江湖!”
钱铖道:“大侠若执意陷我于不忠不义,钱铖只有以死明志!”宇文重瞳沉吟良久,扯下蒙面之布,向那黄衫老者抱拳道:“玉阙门金衣使的血影刀果然名不虚传。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金衣使道:“宇文先生的七星剑法亦令在下佩服。有话请说。”
“宇文追随钱大人十年,非是贪其财富权势,实是慕其品格高洁。我每每见其忧心忡忡,问之,则曰:自石敬瑭割让幽云十六州,辽人得据天险,进可攻退可守。如今辽国日益强盛,而我大宋北无屏障,国人又耽于安乐,一旦北方有事,何以保国?试问金衣使,我大宋有几人能如钱大人般精忠远谋。如今钱大人遭人陷害,我亦深知设计之人来由。请金衣使转禀吴荣王爷,钱氏与皇上虽于新法推行之事有所分岐,政见不同,富国强民之心无异。请吴荣王爷保全钱大人性命两个月,我必访拿住设计之人,带入京师质对,还钱大人清白!”
金衣人道:“宇文先生之言,在下定亲向吴荣王爷面禀。只再莫做这违抗圣旨之事便好。”
且说醉奴儿从那茅房内出来,见店内无一人,孙狐二人被捆在门前,不禁大怒,借着七八分醉意,拔剑喝道:“喝不过本姑娘便使蛮横么?”孙复同怕宇文重瞳认出,正别着脸面。当下大急,忙使眼色与醉奴儿。哪知醉奴儿意气风发,早刺中一名军汉。余人大怒,各挺钢刀扑将上来,登时将店内桌椅杯盘打坏无数。
狐猴急道:“醉奴儿休急躁!”又转向金衣使求道:“我们与他三人无干,不过是三个赶路的百姓。求大爷饶过我们!”
金衣人近前来道:“寻常百姓会使南宫剑法么?”喝住众人,只两刀便将醉奴儿长剑击飞。
“你们到底是何人?”
狐猴忙道:“我们是南宫三公子琅玕的家仆,前日在盘龙岭遭梨花教埋伏,与众人走散了,流落至此!望大人瞧在我家主人面上,饶过我们!”
金衣人沉吟片刻乃道:“既是南宫世家的,我也不为难你们。”遂命军汉放了三人。
孙狐二人忙搀了醉奴儿,背着宇文、钱氏疾走。才走了四五十步,只听钱英道:“那瘦猴儿,我怎觉你好生面熟。”狐猴与钱英在钱府曾有一面之缘,也是狐猴长相异丑,方才与金衣人说话时,钱英便在心中疑惑,一时又记不起来。此时才呼喝出来。
狐猴早猜到宇文所说设计之人便是孙复同,哪敢回头,只做不闻,快步疾走。宇文重瞳亦是机敏之人,情知有异,一面追来一面喝道:“你三人且站住!”
醉奴儿正自迷迷登登,被孙狐二人左右挟住,脚不点地地朝大河边奔去。河边闲泊着一只捕鱼小舟,此时在二人眼里却是胜过巨轮画舫千倍。
二人将醉奴儿往舟中一丢,狐猴拔刀割缆,孙复同撑篙,配合默契倒似排演多次。眼看要去远,宇文重瞳拣起一片木板,掷在舟岸之间,施展轻身功夫,两个纵跃,朝舟尾跃落下来。
孙复同大惊,忙抽了醉奴儿手中长剑,一招“”封住来势,欲趁其尚未立足,逼入河中。宇文重瞳并不破招,借两剑相交之力,翻身跃上舟首。
渔舟甚小,负载不得四人,眼见进水倾覆,宇文重瞳顺脚将醉奴儿踢入河中。狐猴大急,不必烦劳宇文,自己衣裳也未及脱去,跃入水中去救。
孙复同却不识水性,自知武功差这魔星甚远,又在这孤舟之上,逃无可逃,不得已,横剑往颈上一架,向宇文道:“一具尸首是无法替你家主子申冤的罢!”
宇文不动声色道:“几日未见,孙秀才剑术进益不小。果然天资聪颖。幸亏我当日留得一手,只教剑招未授剑诀!”
孙复同道:“当日我曾奉劝生先改换门庭的话,今日看来更是良言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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