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情埋心骨（1/2）

三日之后，西地鬼魅。

孙为民不认为自己是凯旋而归，因为他没有资格这样说。事情总是有得就有失，十四位散仙一气之下去六人，金仙逍遥祖更是连年关饭也没吃是拂袖而去。为此，一向勤恳而劳的欧阳鹤倍受打击，虽然孙为民回来的时候，他仍抱以欣然的微笑，但孙为民还是能看的出他的失落。

欧阳鹤是个很具有宽容心的人，从不过多的要求孙为民什么，只是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在奉献，他们这样的人相信付出就有回报，而且是付出什么就会得到什么。所以，他给孙为民的是倾其所有。而孙为民不是个不知冷暖的人，他相信总有一天欧阳鹤会得他想要的东西，因为他有足够的耐心去宽容。

青睿这人就和欧阳鹤截然相反了，其实她很刻薄，刻薄到怀疑一切。虽然孙为民帮她收服了钩蛇，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刻薄的人很容易见外，它们总认为自己才是世界中心。它们固执，屈从与别人的意见在它们看来是最大不智，是危机。它们只相信自己。因为它们在意的太多，所以它们很容易受伤，但偏偏它们都生一副硬骨头，撑着。

所以，孙为民回到鬼魅之境后，得到的是那冷冷而不屑的眼神，没有一句话，但比恶毒的咒骂更让人心寒。

周彦桦和李飞雨多少也有一些见外，可能是觉得孙为民不应该隐瞒他们吧。但经过孙为民一番言语解释，已尽释前嫌了。*情中人就是这样，不愉快一但过去，那就是更加牢固的友谊。因为他们懂得珍惜，失去后又得到的尤其如是。

张智博则是对孙为民佩服有加，嘻嘻哈哈的奉承着。开朗的人就是这样，它们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从不轻易的把事情想的太糟。在它们眼里仿佛只有好，没有坏。即便是受了伤，也会如‘小强’般一个翻身继续潇洒去了。虽然它们总是昏头转向到让人捧腹的地步。

李紫涵这个人有点无法让人理解，自闭到单调。他们只会用心的去做好自己该做的事，甚至不知道去计算得失。因为，在他们中心简单到没有得失。只能说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但却毫无情趣。

狌老是只狐狸，虽然长的不像但比喻绝对恰当。他总是在计算得失，但却精细到百年之后。他很清楚，孙为民的做法是明智的，也许还是唯一可行的方法。廉王有此一役，堪比惨败。

至于那些报怨而去散仙和金仙，在狌老眼里简直是一文不值。因为他们已经不能计算在得失之内，像他们这样心中难容一物的人，即便是同去辽州也只是个摆设。顺利时一马当先，失意时掣肘之灾。如此能不失代价的看清他们，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总比付出代价要好的多。

还有子良三人，虽然他们的*格迥异，但一点他们是共同的。孙为民的就是他们的，他们要做的只是维护。说点不恰当点，孙为民是他们的资本，他们会像爱护自己一样去维护孙为民。至于骨子里的东西，其实并不重要，四人利害已为一体如此足已。

最后就是慧儿了，这也是孙为民最头疼的问题，慧儿在躲着他，开始甚至见不到人影，但孙为民知道她就暗处。后来见面了，有的只是尴尬。孙为民知道慧儿在想什么，人总是对着方面很明感，要不那来的自做多情一说。像小说中那样天天待在一起，又懵懂无知的事情几乎是不会生的。情已至深，浑然无知的事情，只会生在很少来往的两个人身上，也就常说的暗恋，或者是神往，反正道理是一样的。

面对蛟女和慧儿，孙为民混乱到不知如何，他总是在告诉自己“我现在不应该考虑这事情，事业为重”。很老套的借口，但用来骗自己是最好不过不了。人就是这样，需要理由的时候从不会去计较真假。其实最好骗的人往往是自己，谁叫生活中的死胡同太多了，没有几个可笑的借口，那还不头破血流吗。

蛟女的出现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幻化**形的凶兽旷古未有独此一家。所有人都很尊敬蛟女，因为蛟女身上总有一种让人不容亵渎的纯洁。相比青睿的冷漠，蛟女才是不染一尘。也许是因为廉王之事对蛟女产生了影响吧，她很少再会去关注任何人，而是不自觉的把心思放到了孙为民身上，这也许是她最后的情感寄托了。孙为民感到惶恐，他知道情况一但生变数，蛟女将完全封闭起自己。

令人担忧的隐患，孙为民惶惶不可终日。其实蛟女对局势并不能起到太大的改变，只是孙为民很在意她而已。

如孙为民所料，嘈杂的人群让蛟女感到不适。夜宴过后，蛟女很直接的找孙为民提出了二人远离人世，清心避世的想法。

孙为民艰难的摇着头，把自己所有的苦衷都倒了出来，他只想让蛟女明白，他们二人即便能清心避世，但他的心也不会安宁。因为他所欠的债太多了，他之所以能安全的活到今天，能有立足之地，都有赖与众人的信赖与付出。是到他还债的时候，即便是为别人而活，孙为民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蛟女从前绝不会是这样，孙为民很清楚的记得，她曾为山**的一承之言而去甘心去赴死，她应该知道责任意味着什么。可如她今为什么会犹豫呢？哦，在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了责任，有的只是对人世的冷漠。孙为民静静的看着蛟女，不安的等待着她的选择。

蛟女点点头，对着孙为民真诚的一笑，抱歉道“你是对的，我会跟着你一起还债的。直到你觉得做完了一切，我们的避世约定再继续”。

好的，孙为民也如释重负的笑了。如此，二人秉烛长谈，叙这一年多来的经历，不过几乎都是孙为民在讲，蛟女在听。那悬挂在屋顶上的光柔金玉，就像是蒙蒙睡去了一般

此时，在云阳大树的树顶，一个骄小的身影正在冬日的夜风中颤抖。身体上的冰冷远如她心中那般残酷，她失去了一切，失去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她甚至从没意识到会有这么一天，从跟着孙为民的那一天起，她就觉得哥哥是属于她的。一切都是那么合理，不需要任何理由。但只是短短的一个月多，她便一无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