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五章大结局（2/2）
噗——
一声闷响，随着赤灵心手掌前推，土堆上半部哗然倾倒，细如粉末一样的尘土在地上堆砌出一个不规则的锥形，还有一些灰烬氤氤氲氲地漂浮在半空，以缓慢的难以察觉的速度慢慢坠落。不过，没人在意这些，四周人等的目光都被土堆吸引住了。
土堆还是土堆，即使被赤灵心一掌推倒三分之一也还是土堆。让人诧异的原因正是这点，按说赤灵心一掌推过，结果应该是灰尘散落、圣人级修士真身显露才对；谁知道结果并非如此，土堆仅仅是个土堆，里面并没有圣人级修士的真身。
“咦——”
见到这个结果，赤灵心第一个不服气，惊咦声中，玉足一点，端端正正踢在剩下的半堆土中。
噗……
受此一脚，粉一样的尘土飞扬而起，在浓雾中四散弥漫；土堆原有位置上空空荡荡，既没了灰尘，也没有圣人级修士。
“哇！笨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和你讲得不一样？”
赤灵心十分纳闷，还不愿意就此干休，叫嚷声中倩影一闪，在灰雾中重新选择了一个新目标扑过去。
“哎哟——冷死姑奶奶啦……”
甫一进入灰雾，赤灵心立时惊叫出声，迅捷的身影也迟滞下来，嗵地一声重重落下地。但她没有因此退出，一边吸溜着冷气，一边挪上几步凑近新目标，然后一掌推去。
噗——
灰尘应声扑倒，土堆拦腰而断，只是，里面依然没有圣人级修士的影子。
赤灵心更不罢休，身形一闪在灰雾中快速走动，双掌双脚连连起落，不停地踢打推攘附近土堆，不移时，二十来个土堆尽皆塌落倾倒，没一个能够留存下来。可是，所有的土堆都是一样，除了尘土还是尘土，没有半点圣人级修士的影子。
眼见灰雾中空荡荡的没了找寻的目标，赤灵心只好转身退出，然后一边哎哟连天地呼冷，一边向关小山追问道：“哇！笨蛋——你说的圣人呢？都到哪去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止赤灵心一人想知道，在场但凡听过关小山提起过界间罅经历的人都想知道；所以，赤灵心一开口，水花子、甲一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可是，关小山没即刻回答，他正眯缝着双眼微侧着脑袋似在倾听什么，不单他一人如此，段灵霄、孙成方、杜天羽这三位圣人级修士也是这副模样。
水花子看出异状，连忙上前扯了扯嘴唇蠕动的赤灵心，并用心印术阻止对方继续追问，稍安无躁。
过了一炷香功夫，关小山率先从聆听状态回过神，似乎知道赤灵心等人的疑惑，一回过神便手指散落四处的尘土，对赤灵心、水花子等展颜笑道：“诸位圣人就在那里，那些尘土就是诸位圣人的化身。他们已进入到寂灭状态，肉身化为尘埃，魂魄存在于其中，没有死没有生，只剩下一个渴望——强烈的重生渴望。即便星辰陨落、生灵灭绝，天地不存、大道寂灭之际，这个渴望也会存在于虚无中，等待新生的机会。”
“不错！是这样！就是这样——”
关小山话音刚落，一个饱含感慨之情的声音紧跟着响起，说话之人却是南圣杜天羽。此时的杜天羽一改平时的超然淡泊，脸上满是崇敬之色，目中饱含着浓浓的憧憬，环视四周说道：“他们没有消失，就在四周的虚无里，虽然不能沟通说话，我却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有先圣的，有龙家先祖的，还有章家的。他们是真正的圣人，没有死也没有生，而是以另一种形态存在，一等机会到来便会涅槃再生……”
灰雾缓慢飘摇，空旷的世界寂寥幽静，四周的一切让杜天羽的话语更富感染力；在场众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到各自的思绪中，其中大半目光闪亮，似乎正在憧憬成圣之后不生不灭的玄妙，另有寥寥数人锁上双眉，似乎担忧什么。
赤灵心便是少数人之一；似乎被杜天羽的话语触及心事，她打破静寂幽幽问道：“笨蛋——姑奶奶是不是因为出身妖灵资质不够，所以成不了圣？”
关小山冲她温柔一笑，摇头说道：“不！姑奶奶——你虽是妖灵之身，却和其他妖灵不一样；你是第一个自塑经络穴道、第一个神体双修、第一个修炼出心识、第一个进阶到仙神将级的妖灵。能够做到这些，我相信，你也一定能够成为第一个妖灵圣人。”
赤灵心转忧为喜，笑面如花道：“哇！笨蛋说的不会错，姑奶奶肯定能成为第一个妖灵圣人。咯咯——”
关小山一笑，目光转动间霍然发现水花子神色平静，和其他人截然不同，既没有荆长生、龙兰等人的憧憬向往，也没有赤灵心开始的忧虑，不由得好奇地问道：“花子，你在想什么？”
水花子淡然一笑，道：“我没什么心思，也没多想什么，过往三四千年的生命给我的精彩荣耀已经足够多，能拥有这些，即便立即身死，我也不会后悔不会惧怕；至于以后是否成圣，是否重生，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关小山闻言忍不住心生敬佩，他正准备开口赞一声好，晃眼看到水花子身边的甲一秀眉紧蹙，俊面生寒，看起来十分愁苦，当即转口问道：“甲一！你怎么啦？”
甲一抬起眼帘，目光直直地凝视过来，怨艾地说道：“总教练——我和花子夫人感受的不一样！这些年来，我有一个执念至今没能达成，为此得到的不仅有精彩荣耀，还有痛苦和缺憾。我不甘心不满意，想进阶成圣，想继续追求心中的执念；可是，我的资质不佳，此生也许无法进阶成圣，无法完成心中执念了……”
话到最后，一声叹息，甲一失意地垂下眼帘。
自从向关小山示爱被拒之后，甲一没再纠缠，也没再表示什么，只是固执地保持着云英未嫁之身；以至于三不管所有人都隐然明白她的心思依旧在关小山身上。
关小山也明白这一点。以前他不是很在意，此时有些不一样。段灵霄、孙成方已然认输，阴阳两界即将一统，大道教学校再不受威胁，这时候他心里颇有大功告成万事皆休的意味，自然不愿意身边亲近之人不满怨艾。所以，甲一幽幽的话语一入耳中，关小山忍不住心头一热，脱口说道：“甲一！你放心——有总教练在，你一定能完成心中执念，一定能成圣！”
“真的！”甲一霍然抬头，又惊又喜地望着关小山。
关小山温柔一笑，点头招呼道：“你随我来——”
说罢，当先向界间罅外飞去；甲一应声跟上。
两人出了界间罅一路上飞，直飞到云层深处关小山才止住身形，转头对甲一说道：“甲一！成圣需要机缘，机缘其实是脱胎换骨的改变；荨姑、龙冉、龙空服用珍果修炼心识继而能进阶成圣就是这个缘故。我原打算让你依循此例进阶成圣，没曾想你已经服食珍果修炼出了心识，这条路走不通。好在，你还有其他机会。对女人来说，褪去处子之身以及成为母亲，都算是脱胎换骨的改变。所以，我打算现在传你双修之术，以此激励你的神丹，促使其进阶成圣。你以为如何？”
听说现在就传授双修之术，甲一脸颊上飞起两坨晕红，但她没有低头回避，反而双眸闪亮地逼视着关小山用力颌首。
“来吧——让我授你双修之术。”
关小山先是左手一招，将甲一揽进怀里，然后右手一招，四周云层旋即翻翻滚滚涌过去，转眼间将两人的身影遮挡得严严实实。
云层之中，只有甲一颤抖的声音不时响起：“总教练——天上地下……阴阳两界……今生来生……甲一都要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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