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冷淡（1/2）

不知不觉的，乔若凝已经在戏剧社当助理已经一个月了。虽说是一个月，但部长对她的态度并没有改善。真正让她觉得部长在关心她的也只有工作的第一天，就是部长愿意带她去吃饭。

《梦魂》这部剧的角色也已经确定了。不出乔若凝所料，公主这个角色真的让佳佳得到了，而安安的角色还没被定好。

这一天，剧组里的人要进行试装，大家都忙着换上宫廷礼服。这次的服饰有着汉服的造型，唐装的华丽，朴素之中尽显高贵。服装的主色调是朱砂红，主人公的服饰大多都是金黄色和白色。众多服饰中，最吸引人眼球的是公主的服装，也就是佳佳穿的那一件。佳佳出来的瞬间，立刻惹来大家的赞美。佳佳里面穿的是抹胸紧腰的白色长裙，外面披的是红色透明的长披风。披风上还有用金线勾勒出的繁复的花纹。佳佳用金色的*将披风收束于腰际，形成了上下飘逸，腰部紧的效果，突出了自己的胸线和腰线，加*甜美的样子，这件衣服就更受青睐了。

乔若凝终于不用呆在办公室，可以跟部长“出来”做事了。她手里抱着一大堆文件，看着大家穿上宫廷礼服的样子，也不禁赞叹服装的精美。她走上前去，悄悄地跟部长赞美道：“部长，佳佳穿这件衣服真好看，真的很像公主。”

或许部长的思想不同于一般的人，他看见佳佳的时候并没有发出一两声赞叹，反而流露出一丝失望的表情。他瞄了乔若凝一眼，说：“她还是穿不出公主的味道，或许……”

“这是当然的啦！”傅雪萦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部长的身边，说话的语气颇有挑衅的味道。“你心里最清楚谁最适合穿这件衣服。”

“我心里清楚我选择了一个合适的人选，就算她有不足也没关系。我做事不需要你来教！”

“安玄奕，我在说什么你很清楚，你何必和我打马虎眼呢！”

傅雪萦的话把部长激怒了，他瞪大了眼睛，隐约透露出一丝杀气，死死地盯着她。而傅雪萦也没有退缩的意思，继续展露着她挑衅的笑容。

片场里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了，大家都不自觉地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观看形势的发展。其中看得最清楚又最害怕的莫过于乔若凝，她就站在这俩人的旁边。有好几次，她都有*偷挪脚步，离危险区远一点，但是胸前如山的文件不允许她无声无息地溜走。

场面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四处的工作人员又开始向乔若凝使眼色。这次乔若凝真的不敢乱说话了，她微微地摇了摇头，然后就把头扭到一边去。本来以为这样就可以避开大家的“诉求”，可是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狠。突然，片场里响起了一阵悦耳的铃声，是一首哀伤的钢琴曲。曲子就像是一条轻柔的丝带，抚过每个人的心，留下淡淡的哀愁。但是对于乔若凝来说，这首曲子就是一条鞭子，在她身上抽出一条条伤痕。正当铃声转移了部长的注意力后，铃声就很识趣地停了。

“是谁的手机响了，我不是说过工作的时候手机要调震动吗？”部长转过身去，面对着大家，大声斥责道。而大家就像没了太阳的向日葵，立刻低下了头，不敢作声。只有佳佳在偷偷地笑着，想必陷害乔若凝的人就是她了。

“嗯……部长，手机响的人是我啦！”乔若凝不得不认栽，抱着“必死”的决心走了上前。

既然乔若凝愿意当出气筒，那部长只好把气撒在她的头上了。“乔若凝，你是怎么做事的，你把我的话都当成耳边风了吗？你人不出众就算了，你居然可以笨成这个样子。你要搞清楚，当初不是因为安安和佳佳，你觉得你进得了戏剧社吗？你刚来的第一天，你做错了，我可以原谅。但是你现在还没搞清楚这里的规定，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部长责骂乔若凝的声音估计在片场外面也能听到。场内，大家一声不吭，默默为乔若凝默哀，也为自己不被祸及庆幸。不时有几个大胆的，会在下面发短信讨论这件事。

本来乔若凝以为被部长瞪两眼就算了，没想到他真的会骂起来，还让她羞愧得无地自容。有那么一两秒，乔若凝很想爆发自己的小宇宙，但是为了自己的形象和那几个破学分，她还是忍下去了。

部长这气足足撒了十几分钟，等他的气都撒完了，大家也都可以散了。场内留下的只有装满气的乔若凝。其实她也想离开，但是狠心的部长让她独自打扫片场，就当作是对她的惩罚。乔若凝抱着一大堆文件，呆呆地看着宽敞的片场和零乱的道具，她就恨不得把这个场子炸掉。

部长的话是要听的，活儿也是要干的，乔若凝虽有千万个不愿意，但还是咬咬牙，干了起来。只见她这里扫扫垃圾，那里叠叠衣服，花了一个多小时，活儿还是没干完。本来爱干净的她也变得灰头土脸的。乔若凝越想越气不过，扔下了手中的抹布大声咆哮：“安玄奕你这个大坏蛋，我恨死你了。什么事都拿我出气，我又不是你的专署出气筒。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你在我眼里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笨蛋。”喊出来了，心里自然舒服多了。乔若凝也不管脏不脏了，直接坐在了地上，低头摆弄着被她扔下的抹布。

可是不一会儿，在她身后传来了让她毛骨悚然的声音：“乔若凝，我好像没批准你偷懒和骂人吧！”

乔若凝的脸顿时僵掉了，她迅速地站了起来，机械地转过身，“诚恳”地看着严肃的部长，说：“部长，你怎么……怎么还在这儿呢？这个时间你不应该离开了吗？”乔若凝想用笑容来缓和一下气氛，但是完全没用。

“现在才下午四点多，这个是你平时离开的时间，不是我的时间。还有，你刚刚太吵了，打扰到我工作了。”

乔若凝听到这话，脸就更僵了。“部长，你……你听到我说什么了？”乔若凝说话变得结巴了。

“你这么大声地喊安玄奕这三个字，我怎么会认真听你说的话呢？这就教育你不要这么大声讲别人的坏话。”听部长说话的语气，他好像气消了，并且不追究乔若凝了。他拿起了扫帚干起活儿来。乔若凝看见这情景，整个人都轻松了，对部长的不满也顿时消失。

片场的一个黑暗角落一直躲着一个人观察着这里的情况，那个人看见这个情景，露出了阴邪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多一个人干活就是会快一点，天还没完全黑，他们就可以离开了。这次，部长没有带乔若凝去吃饭，而是直接送她回寝室。那也好，乔若凝全身脏兮兮的，怎么能安心吃饭呢！部长很形式地送乔若凝回去后，没留下一个字就离开了，甚至是一个笑容。一个多月以来，部长根本没有对乔若凝笑过，天天就是蹦着一张臭脸。

乔若凝有气无力地回到了寝室，屁股还没坐下，就被佳佳嘲笑了：“乔若凝，你还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众所周知，除了傅学姐之外，部长是不会骂任何人的。没想到你……哈哈哈哈！”佳佳把手绕在胸前，笑得前仰后翻，她那飘逸的长发随着她身体的节奏来回摆动。不认识她的人会觉得她这个样子别有一番美感，认识她的人看了就觉得讨厌，当然，这个人特指乔若凝。

“佳佳！”安安瞪了她一眼，然后走到乔若凝身边安慰道：“对不起，乔若凝，这次是佳佳不对，害你被骂了。我替她向你道歉。你被罚打扫片场一定很累了，你先休息一下吧！对了，你还没吃饭吧，要不我帮你买饭？”安安就像是一位大姐姐，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找她依靠。

“哎，安安，我只是开了个小玩笑，不用道歉这么严重吧！”佳佳嘟起了嘴，像个小孩子一样拉着安安的手，不时还用“怨恨”的眼神盯着乔若凝看。“再说了，”她不屑地瞟了乔若凝一眼，说，“要不是她平时一直做不好事情，惹部长生气，部长怎么会冲她发这么大的火，还当众让她难堪。”

“我搞不懂你们到底是不是双胞胎，你们长的一样，怎么性格差这么多呢？”乔若凝很疲惫，不想和佳佳闹得不愉快，她放下袋子，就拿着衣服去洗澡了。在她洗澡的时候，她还隐约听到安安和佳佳争论这件事谁对谁错，反正佳佳是不会认错的。

这件事虽然过去了，佳佳没有再提起过，社团里的人员也没有说什么，但是乔若凝知道他们在私底下还会把这件事拿出来开玩笑，她甚至听见一些女生的谈话。

“那个女的这么笨，还敢呆在部长身边当助理，真是笑死人了。”

“不是啦，我说那个女的是厚脸皮，估计她是喜欢上部长了。部长已经表明很厌恶她的了，她还可以这样若无其事地呆在部长身边做事。我真替可怜！”

“反正啊，我什么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她很笨。要不然怎么会把好脾气的部长惹火呢？哈哈哈哈！”

这些对话真是不堪入耳。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的，看起来是悄悄地说，但是总被乔若凝听见。为此，乔若凝还郁闷了很久，在部长面前做事也静不下心来。当然，获得的又是部长的一顿狠批。

下午的时候，乔若凝趁着部长不在办公室，又坐在一旁发呆了。她在考虑着要不要退出戏剧社。她觉得自己呆在那儿简直是受罪。除了天天忍受部长的臭脸之外，还要被一群无聊的人在背后嘲笑。在她心里，大学生活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她的生活应该是多姿多彩的，她应该是掌握权力的一个，而不是被欺负的一个。

突然，门被推开了。乔若凝以为部长回来了，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撞到了膝盖。

“乔若凝，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部长的死对头——傅雪萦。她搀扶着乔若凝起来。

乔若凝缩回了手，推后了两步，把位子让给了她坐。她则在一旁弯着腰揉着自己可怜的膝盖。然后她直起身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副部，你是来找部长的吗？他出去了。如果你有什么要紧事，你可以告诉我，我帮你转告他。”乔若凝说话的时候眼睛四处乱瞟，不敢直视着傅雪萦说话。

傅雪萦坐在部长的位子上，翘着脚，头微微偏向一边，盯着乔若凝坏笑着。加*短装长靴的造型，在外人看起来，真还有几分大姐大的味道。“你好像很怕我？”

“怎么会呢？副部，你人这么好，我怎么会怕你呢？”乔若凝说话时在那儿傻笑着，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知道，你是受部长的影响，不敢和我有太亲近的关系。其实不在戏剧社的时候，你是可以把我当作学姐来看待的。你有什么心事是可以跟我说的。”傅雪萦露出了善意的笑容，让乔若凝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副部，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我看得出你心里很压抑，你有心事。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把很多事情都收在心里面了。我想替你分担。”傅雪萦拉着乔若凝的手，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其实，我和部长之间的矛盾与你无关，你是不需要为了部长而刻意躲开我的。”

“不是啦……”乔若凝想起了部长对她说的话。在她眼前的傅雪萦明明就是个善解人意的学姐，但是为什么部长不让她和傅雪萦接触呢？她真的搞不懂其中的缘由。

傅雪萦看见乔若凝放松了戒备，又进一步说：“乔若凝，你是在烦恼要不要退出戏剧社吗？”

乔若凝瞪大了眼睛看着傅雪萦，然后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又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没关系，我不会怪你的。我知道你跟在部长身边，总是受他的气，你也很难受的了。而且前段时间，部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责骂你，你在这里做事也不会好过。你有想退出这个念头也是正常的。”傅雪萦对乔若凝的理解和包容让乔若凝深受感动。乔若凝在想，如果部长能够偶尔这样对自己，就算被他责骂，她也认了。

傅雪萦继续说：“乔若凝，我看过你的资料。我知道你在高中时期其实是个很强势的女生，只要你一说话，就没有人敢插嘴。但是现在的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我觉得你应该变回以前的你，你应该是社团的管理者，而不是社团的服务者。我愿意帮你的。”

“学姐，我……”没想到傅雪萦把自己调查得那么透彻，乔若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以前的我太……不懂得人情世故了，所以我身边也没什么朋友。但是在大学不一样，如果还是那样的脾气，我很容易被排挤的，我真的不想这样。”乔若凝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对一个认识不太深入的学姐讲这些事情。她尴尬地挠了挠头，傻傻地对着学姐挤笑容，

“你能做到吗？”

“我正在努力尝试！”乔若凝诚恳地说。

傅雪萦看得出，乔若凝开始对自己敞开心扉，心里正暗暗高兴。正当傅雪萦想继续安慰乔若凝的时候，部长回来了。

部长扭开了门，看到了这不可思议的场面，当场就怔住了，随后又恢复到原来的自信。部长大步地走了上前，把乔若凝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形成了她们俩之间的屏障。然后，部长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说：“傅雪萦，难得啊！你来我的办公室干什么？”

傅雪萦瞄了乔若凝一眼，然后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无聊，想找你的助理聊聊天而已。你不要多心，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傅雪萦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好像根本没有将部长放在眼里一样。

“好，那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无所事事的人！”部长依然将乔若凝挡在后面，不然傅雪萦接近她。

傅雪萦知道没戏了，斜着头，看着乔若凝说：“若凝，我们下次再聊吧！Bye-bye！”说完，傅雪萦就离开了办公室。乔若凝还以为她会向自己伸出援手呢！

等高跟鞋声渐渐走远，部长将乔若凝从自己身后拉到面前来，双手抓着她的肩膀，开始审问她了：“乔若凝，傅雪萦跟你说了些什么？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说呀，快说呀！”部长的手越抓越紧，把乔若凝弄疼了。

部长的眼中透露出无名的怒火，弄得乔若凝不敢说话了。乔若凝结结巴巴地说：“没什么呀，只是普通的聊天而已。”乔若凝想趁机挣脱，但是她的努力是徒劳的。

“真的没什么！”乔若凝很诚恳地对部长说。现在，乔若凝的手臂估计是被部长抓到瘀青了。

部长的眼神开始变得温和，渐渐地松开了他那紧抓的手，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而乔若凝则面对着他，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其实她心里很不服气。

“你们普通的聊天指的是什么？把内容说出来！”看来部长是想刨根问底了。

乔若凝是一个很注重**的人，她觉得部长的这个问题很不尊重她。但是为了种种原因，特别是几个破学分，乔若凝很不愿意地应了一句：“副部只是看我最近心情很压抑，所以来开导开导我而已。”

“压抑？你压抑什么？”部长想好好地关心一下乔若凝，但是他的架子放不下来，使得他说话的语气很生硬。

“没，没什么……”乔若凝深知，如果她把对部长的不满说出了来，她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