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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生情~~夜里狂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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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误会生情

两人来到一集市,找了个客栈吃了顿饭,相互告辞。集市上人群成簇,行人大步匆匆,阳璞玉却脚步放得极慢。两旁是热闹的吆喝声,走出客栈,阳璞玉只觉心中有些沉闷。正有些分神时突见一人在身前一晃,心中一惊,见一人冷冷地站在眼前,正是丐帮帮主雷厉行。阳璞玉抱拳道:“雷帮主,你也在这!”雷厉行冷冷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替魔教卖命?”阳璞玉道:“误会了!我与魔教没有任何关系,上次因为柔独舞救了我一命,所以魔教攻打丐帮的时候我也在,但现在不同,现在魔教都在追杀我呢!”雷厉行冷道:“我夫人在哪?”阳璞玉急道:“哦,刚才还在,应该没走多远,你追上去应该可以碰见她!”雷厉行急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看见她了?”阳璞玉点头道:“不错!”但对于自己从魔教救出对方一事还是没有说出,暗道免得对方认为自己挟恩求报,或是惹出其他不必要的麻烦。雷厉行急道:“那你快带我去找!”阳璞玉皱眉道:“她应该是在前往去丐帮总舵的路上吧?”雷厉行道:“这个难说……还是你带我去,这样吧,如果你没时间的话就麻烦你带我去看看她到底走那条路去了!”“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她往哪条路去了……”阳璞玉犹豫着道,“好吧,多谢雷帮主理解我!”

阳璞玉凭着感觉与雷厉行走往另一端的一条道路,凭着感觉远远指着道:“她应该往那个方向去了!”雷厉行点头道:“多谢你,可愿意去我们丐帮走走?”阳璞玉想到了下落不明的师父,问道:“雷帮主可知道家师玄妙真人的一些情况?”随即又想对方这么年轻,十之**又是白问了。雷厉行摇头道:“抱歉,玄妙真人是我长辈,只听说过他的一些事迹,并没有见过他!”阳璞玉点头道:“也是……在下还要去寻找家师的下落,所以就此告辞了!”雷厉行抱拳道:“既是如此你自己保重!”阳璞玉应声回了个礼,转身离去。

阳璞玉一转身,突地感觉到一道猛烈的气劲到了身后,心中一惊,猛地往前一冲,催动真气压往后背,但还是晚了一步,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栽,喷出一口鲜血。刹那间背上开裂一般疼痛,脑袋一片嗡嗡作响,五脏六腑被震得碎裂似的,几乎快要失去知觉。阳璞玉努力地保持着清醒,栽向前的刹那迅提气旋身,反手一掌,与对方接连轰来的掌力一撞,又被震退数步,偏偏对方迅猛的招数又至。

阳璞玉一再催动真气,却觉得全身乏力,招数越来越呆滞无神,被逼得一步步后退。“住手!”一声音突地响起。阳璞玉正觉越来越力不从心,对方却一招快似一招时突地见一道白影一闪而来,心中一喜,却在这瞬间突地被对方格开双臂,对方力道万千的双掌结结实实地印在了胸膛上。阳璞玉只觉全身一轻,内心有一种被荡空的感觉,不自然地喷出一口鲜血,随即是清晰的疼痛。阳璞玉正觉自己要撞向地面时突地感觉到身子被人托了起来。

阳璞玉回头一看,见果真是银丽婉,心中一喜,无力地道:“你还没走啊?”“你没走她怎么会走呢!”雷厉行一步步走向阳璞玉,冷冷地道。银丽婉急道:“厉行,你这是什么意思?”雷厉行冷道:“要问你自己,你和他做了些什么你自己清楚!”银丽婉急道:“你,你怎么连我都不相信了?”雷厉行冷道:“你们两个抱在一起骑着同一匹马,这是我亲眼看到你,你不会不承认吧?”“你……”银丽婉急道,“厉行,请你相信我,真的没那么回事!”雷厉行冷道:“那你自己说是怎么回事?不说也行,他就在你手上,你给他一掌!”银丽婉急道:“不行!是他救了我,是他保全了我的清白,我绝对不能杀他!”雷厉行厉声道:“所以你就要把自己的身子给他是不是?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不杀他也行,你把他放下!”银丽婉急道:“你要怎样?我不会让你杀他的!”雷厉行脸色变了又变,冷冷地道:“你真的要为他去送死吗?”银丽婉哀声道:“你别逼我!如果你一定要杀他的话就先杀了我吧!”雷厉行脸上杀机闪现,冷道:“好,既是这样我现在就成全你!”说着身影一闪,猛地提气,一连打出数掌。

银丽婉一手揽着阳璞玉飘退,另一手硬接一掌,却见雷厉行在这瞬间侧身攻向阳璞玉。银丽婉一惊,一把将阳璞玉往旁边一带,却在这瞬间突地感觉到背上一震,知道中了一掌,只觉眼前一阵昏花,刹那间突又感觉到身子被人提着甩向一旁。银丽婉大惊,知道雷厉行马上就要杀了阳璞玉,情急中一把抓着阳璞玉带入怀里,旋身挡向雷厉行的掌力。银丽婉只觉一股大力从背后压来,撞得心头一阵剧痛,脚下一个踉跄,随即轻飘飘地跌出老远,喷出不少鲜血,却是死死抱着阳璞玉。

雷厉行一步步走向两人,见银丽婉将阳璞玉压在身下,脸色一片青紫难看,气得说不出话。银丽婉努力地保持清醒,哽咽道:“厉行,我自问问心无愧,你要杀我我也毫无怨言,动手吧!”雷厉行杀气闪动着望着两人,冷冷地道:“我恨自己,恨自己下不了手杀了你!但是我要告诉你,以后最好别让我碰见了,否则我一定会亲手血刃你们这对狗男女!”雷厉行说着长啸一声,飘身而去。

“想不到……想不到一个人会突然之间变化这么多!”银丽婉望着转眼间消失的银丽婉,喃喃地道。阳璞玉努力地保持着清醒,摇头道:“都怪我,害了你……”银丽婉挣扎着站起道:“不,你没错,我也没错……”银丽婉扶起阳璞玉道:“我们都受了重伤,先找个客栈休息下吧。”阳璞玉点了点头。

百味客栈。银丽婉怕雷厉行突地出现杀了阳璞玉,是以与阳璞玉盘坐于同一张床上运功疗伤。银丽婉知道虽然这样不妥,可是想到雷厉行的不通情理和冷漠无情,还是狠下心来,暗道大不了破罐子破摔。两人各自运功疗伤,阳璞玉因为有冰泉宝玉在身,没过多久便觉得全身舒畅许多。

昏黄的太阳渐渐倾斜,屋子里不经意间暗淡下去。调息近一天,阳璞玉只觉全身还算舒服,再也感觉不到什么疼痛,内心却有些沉闷。阳璞玉只觉肚子里传来一阵阵清晰的饥饿,双眼有些不适应的昏花,见银丽婉也睁开了双眼,收功站了起来,问道:“你感觉如何?”银丽婉叹息一声,摇头道:“不碍事!”阳璞玉道:“吃点东西如何?”银丽婉点了点头。

天边一抹淡霞渐渐地消散,清凉的晚风微微拂来。两人吃过饭,呆呆地对坐而视。阳璞玉情不自禁地望向对方姣美的容颜,银丽婉自也注意到了对方在看自己,只觉双脸有些热,尴尬中怦怦心跳。想起早上吃饭的情形,阳璞玉突地笑道:“想不到这么快又一起在这里吃饭!”银丽婉轻声叱道:“笑笑笑,这也好笑!”阳璞玉见天色已晚,问道:“接下来去哪里?”银丽婉叹道:“先休息一晚再说吧!”阳璞玉笑道:“只有一个房间,一起睡么?”银丽婉双脸微红,嗔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阳璞玉道:“我倒是没什么,就是害了你……要不,以后跟着我吧!”银丽婉双脸一红,随即嗔道:“休想!”银丽婉叹道:“你还年轻,人也俊美,好好练武吧,将来一定有不少女子追随的!”阳璞玉道:“那你去哪?”银丽婉摇头道:“不知道……你呢?”阳璞玉道:“我去寻找我师父!”随即把自己师父莫名其妙失踪的事情说了一遍。银丽婉点头道:“只可惜我无法帮你……早点睡吧,好好休息,明天我也要走了!”阳璞玉点了点头,知道要走的终究留也没用,暗道还是顺其自然。

正文人心叵测

武当山,雄奇而壮丽,静谧而妩媚。阳璞玉告别银丽婉,心中有些沉闷,急急赶往武当山,决定向玄虚真人打听一下师父生平的一些情况。阳璞玉知道自己到处树敌,现在可谓寸步难行,是以一路格外小心,快马加鞭赶向武当山,纵有美景也无心留恋,小些时日便抵达武当山天柱峰。想到自己背叛了武林盟,阳璞玉突地有些紧张起来,暗道不知道玄虚真人会不会为难自己。随即又想对方毕竟是自己师伯,应该不必太担心,自己小心戒备就是!

浓浓的浮云遮住耀眼的光芒,天地间霎时暗淡下来。阳璞玉只觉眼前的一切都披上一层令人眩晕的光芒般,不适应的双眼有些昏花起来。阳璞玉走进天柱峰无量天宫,却觉周遭静得出奇,香客也甚为稀少。阳璞玉向一道童打听玄虚真人,说明来意。那道童听到阳璞玉说要见玄虚真人,迅进去通报。良久那道童奔了出来,说道:“祖师爷有请少侠,请跟我来!”阳璞玉跟着那道童穿过曲折的幽深小径和雕栏玉砌的长廊,来到一高大古朴的房子前。那道童敲了敲门,进去通报一声,出来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让阳璞玉自行进去。

阳璞玉走进屋子,见里面甚为简陋,一白苍苍的蓝袍老者背对着自己席地而坐,知道是玄虚真人。阳璞玉抱拳道:“师侄阳璞玉拜见玄虚师伯!”玄虚真人缓缓站起转身,阳璞玉见对方身形有些高大,白髯飘飘,双脸红润,鹤童颜。玄虚真人有些激动地走到阳璞玉跟前道:“你当真是玄妙真人的徒弟?你师父近来可好?”阳璞玉道:“师侄不敢欺骗师伯!至于师父他老人家……失踪了!”阳璞玉把自己下山寻找师父的事情大概地说了一遍,玄虚真人听完后叹道:“师弟一生清修,并未得罪过什么人,怎么会这样呢?”阳璞玉一怔,想不到又是毫无线索,略感失望。玄虚真人道:“你也不必难过,你师父武功高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也许只是暂时去了某个地方!倒是武当派……”阳璞玉急道:“武当派怎么了?”玄虚真人叹道:“当年我和你师父悟性都不算佳,是以你祖师的剑、掌和内功秘籍我们都未学全他老人家便过世了,后来你师父也下落不明,没想到今日遇到你!”

阳璞玉有些不解,玄虚真人又道:“武当一派越来越弱就是因为武功流失不少,我侥幸学成了师父的‘玄虚剑法’,可是拳脚方面的武功,流传下来的只剩普通的‘小天星掌’,‘八卦绵掌’,‘推云手’等,你师父的‘玄妙掌法’武当派却无一人会,不知师侄可否把该武功记录下来,以便扬武当派?”阳璞玉道:“当然可以!”玄虚真人道:“好,那我代表武当派先谢了!你先好好休息吧,待会儿我让道童准备好笔墨!”阳璞玉想到自己武功并不佳,暗道若能趁机学到对方的“玄虚剑法”,武功会不会有些提升呢?想至此不禁道:“不知师伯可否把你的‘玄虚剑法’也传授与我,咱们共同研究切磋,两相得益!”玄虚真人先是微惊,随即笑道:“当然可以,你先去休息吧,待会儿我命道童把手抄本送与你!”阳璞玉道谢一声,玄虚真人唤来道童,让他带阳璞玉去用膳和休息。

想到这关系到武当一派的兴衰,丝毫不敢大意,阳璞玉略微休息,便静下心来认认真真地写下“玄妙掌法”的全套招式的要旨和心法。阳璞玉写完后见对方还未送来手抄本,暗道对方抄写比自己默写总要快,该不会是骗我吧?看来得小心戒备,既是这般的话你不送来手抄本我也不先给你!阳璞玉见道童再三来催促,始终只是说“没写好”!良久,一道童传话说“玄虚剑法”秘籍已抄好,玄虚真人让自己写好后前往他的住处一趟!阳璞玉应了一声,略过一会儿便拿着“玄妙掌法”手抄本前往玄虚真人住处。

阳璞玉来到玄虚真人住处,见到了依旧是盘腿打坐的玄虚真人。两人简单地说了几句,便交换秘籍。阳璞玉翻了翻接过来的手抄本,心中一阵欣喜,迅收藏好,告辞对方,转身离去。

阳璞玉一转身,突地感觉到一道汹涌的暗劲从后背袭来,心中一惊,来不及反应,催动真气涌向后背,硬接袭来的掌力,身子也在这瞬间飞旋向前,以御去力道。但还是晚了一步,阳璞玉只觉身后大力浪潮般压来,五脏六腑皆在这瞬间猛地一震,身子不由自主地撞向墙壁,虽御去不不少力道,却还是伤得不轻。阳璞玉迅调息,稳住窜动的气息,怒目瞪着对方。

阳璞玉见对方一步步走来,怒道“你果真在算计我,亏你还是我师伯!”玄虚真人淡淡地道:“你也不能怪我,你可知道你是武林盟的叛徒?我不是为了向武林盟邀功,只是你的所作所为已经与正义背道而驰!当然我这么做也是被你逼的,‘玄妙掌法’本就属于武当派,我为了武当一派扬光大向你要回,你却和我提交换条件,还那般狡猾,迟迟不肯交出,非得相互交换!”阳璞玉没说什么,不禁后悔自己既然想到了对方可能是在欺骗自己,却不小心戒备对方。

阳璞玉正寻思如何脱身时突地见对方衣袍轻轻拂动起来,知道已提聚功力,急道:“且慢!师伯真的要杀我吗?”玄虚真人冷道:“你也别怪我!”阳璞玉突又道:“等等!你虽然不仁我却不能不义,刚才‘玄妙掌法’的心法有几句我故意写错,但现在总觉得心里不安,还是把那几句指给你看吧!”说着踉踉跄跄地走向对方。玄虚真人摸了摸怀里的秘籍,突地冷笑道:“你太幼稚了,我会上你的当吗?”阳璞玉已和对方近在咫尺,在这瞬间突地双掌拍出,两道大力暗无声息地印向对方小腹。玄虚真人只略一分神,没想到却被对方趁机偷袭,又惊又怒,冷笑一声,身形一晃,双掌一上一下反攻对方。阳璞玉知道对方武功甚高,双掌内力暴射而出,击中对方的刹那身形横飘,左手挡住对方罩来的掌力,右手双指凝劲,一道犀利的指劲袭向对方腋下。阳璞玉在对方飘退的刹那借力身形猛退,飘向门外。

阳璞玉窜出门外,一再催动真气,仓促而逃,却感觉玄虚真人如影随形般追着自己,心惊肉跳不已,知道一不小心就会丧命。阳璞玉冷静而又急促地催动真气,身若旋风般飘忽。转过一道弯,却突地一剑当胸刺来,阳璞玉一惊,来不及多想,不敢有丝毫的耽搁,拍出一掌,猛地往侧前方一冲,却被铁剑划出一道长长的伤痕,鲜血涌出。阳璞玉见转眼工夫玄虚真人似乎更近了,无量天宫里其他人也在暗中盯着自己,心中更加紧张起来,知道生死悬于一线。阳璞玉见前方出现一片密林,猛地反手打出一块银子,在这瞬间遁入树林。

正文绝处逢生

四周隐隐约约的脚步声此起彼伏,摆脱了玄虚真人,阳璞玉略微松了一口气,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胸口鲜血长流,根本来不及包扎。阳璞玉知道自己地形不熟,而且孤身一人,随时都可能被逮住,丝毫大意不得,凝神全力戒备着往外面逃去。

红亮的阳光从东边照射而来,穿透层层晨雾,映得潮湿的青草格外刺眼。阳璞玉穿出丛林,不知何时身上沾满露水,只觉全身一片冰凉,甚为疲劳。望着胸口鲜血一滴滴不断渗出,不知该如何是好。阳璞玉只觉头脑越来越昏沉,知道是失血过多,暗道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便要支撑不住了,偏偏没带任何止血的药。正要脱下衣服包扎伤口时身后隐隐又传来无数脚步声,阳璞玉一惊,突地明白是自己鲜血不断滴下,虽然很多地方不明显,还是可以让他们轻易找到自己的去向。

来不及多想,阳璞玉强打着精神,催动真气再次飞奔向前。阳璞玉只觉真气越来越不济,飞奔在小径上,只觉不经意间意识有些模糊起来,暗道要遭。正苦苦撑着时突地全身一震,阳璞玉见前方很远处突地出现三个人影,猛地煞住身形。仔细一看见他们只是静静地走着,跟自己逃跑的是同一个方向,暗道应该不是无量剑派的,希望能救自己一回。阳璞玉带着几分紧张、几分希冀奔向那三人。

“站住!”“别费力了”……阳璞玉越来越接近前面的,只是无量剑派的人也越来越近了,喝喊声不绝于耳。阳璞玉已看清眼前三人中中间一人是一位五六十模样的白衣道士,左边一人身形高大,红衣红,也是花甲左右的年龄,右边一人是一四十来岁身着青衣、书生打扮的人物。阳璞玉见三人皆是一派仙风侠骨模样,而且行走间身形飘忽,知道一定是高手。情急中也顾不得是不是与武林盟有关,阳璞玉拼尽全身力气,猛地向前一冲,来到那三人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笑道:“武当派的人要追杀我,请三位前辈高抬贵手帮我挡一阵如何?”“你为何会与他们结仇?”左边那六十多岁的红衣红老者沉声道。阳璞玉支吾道:“这个一言难尽,前辈先帮我挡一挡,待会儿再仔细跟你说!”

转眼间那些人已到了跟前,当前一四十多岁、背着长剑的蓝袍黑髯道士抱拳冷声道:“贫道武当派武当七子之天枢子,我们正在捉拿武当派叛徒,希望天师派不要插手!”阳璞玉暗道原来是天师派的,清楚记得前些日子明镜师太提过天师派是正道大派中唯一没有加入武林盟的门派,心中不禁一阵窃喜,上前喝道:“贼喊抓贼,说话也不脸红!”“你……”天枢子怒喝道,“小贼!”天枢子似乎脾气暴躁、不善言语,只说两句便身形一闪,凝爪探出,五道犀利的杀气当胸射向阳璞玉。阳璞玉身形不动,“玄妙掌法”一招“众妙之门”随心而出,双掌似缓却疾,幻起道道掌影绕着对方右臂而上,御去对方劲力的刹那右掌击向对方胸口。天枢子在这瞬间左掌呼地击出,与对方硬接一掌,却是晚了一步,被击得踉跄退出丈许远。阳璞玉装出风度翩翩的模样,抱拳道:“得罪了!”天枢子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突地一挥手喝道:“七星伏魔阵!”阳璞玉喝道:“你们丢不丢人啊!以多欺少以大欺小!”阳璞玉见七人纷纷亮出长剑冲上,迅后退。

那白袍道士突地身形一闪,一阵风般出现在阳璞玉面前,双袖拂动,一道道无形真气漩涡般回卷着压向对方,那七人被压得后退数步。白袍道士淡淡地道:“有话何不好说呢,这位少侠已受伤不轻,各位看在老夫的面子上放过他吧!”阳璞玉笑道:“多谢,天师派就是不一样,怪不得没有加入武林盟!”天璇子沉声道:“阁下可要想清楚了,他不只是武当派的叛徒,还是武林盟的叛徒,天师派没有加入武林盟,难道还要与武林盟为敌么?”阳璞玉喝道:“瞧你说得一身劲,你是黑白不分还是不敢分?你师父要我的武功秘籍,我给了你们反而成了叛徒;龙九尊严刑拷打一个人,我救了她,也成了叛徒,还有没有天理啊?”武当七子面面相觑,天枢子怒道:“一派胡言!”阳璞玉道:“你们该不会说我在说谎吧?”天师派三人中青衣男子淡淡地道:“这位少侠所言是真是假我们不得而知,但他既已受伤,还请各位看在天师派的面子上不要为难他!”“哈哈哈”天师派中高大的红老者突地洪声笑道,“老夫相信这位少侠所言,各位还是请回吧!”武当七子俱是脸色变了又变,相互望了望,最后天枢子哼了一声,冷冷地道:“后会有期,咱们走!”

武当七子走后阳璞玉向三人抱拳笑道:“多谢了!”那红衣红的道士洪声道:“这位小友你刚才所说的可是真的?”阳璞玉点头道:“不错!”为了表示感谢和信任,阳璞玉接着把事情更为仔细地说了一遍。白袍道士听完后叹了一声,未置可否地道:“贫道天师派阴天师胡有天,这两位是天师护法中的烈日护法葛中原和辰光护法司马青!”阳璞玉自报了姓名,开始打量几人:胡有天个子有些高瘦,一袭白衣,头银白,长髯飘飘,脸上有些浅浅的皱纹,给人沧桑忧郁的感觉,手执拂尘;葛中原甚为高大,红红髯红衣服,金冠束,满脸红光,精神矍铄,腰间挂着一对八锋太阳轮,样子威猛;司马青中等身材,一袭青衣,面白无须,书生打扮,温文儒雅,四十模样,肩背长剑。胡有天道:“阳少侠受伤不轻,这里有些不错的金创药,你快些敷上吧!”阳璞玉接过,说了声“谢谢”,开始上药。

阳璞玉见三人并没有离去,心中一阵感激,上完药后问道:“你们这是去哪里啊?”三人皆是叹息一声,良久胡有天道:“逍遥剑派的掌门人上官东皇把小女给抓了,他想要用小女威胁拙夫人,我们正是要去救小女,可是要救谈何容易啊!”阳璞玉想不到对方会把这么机密的事告诉自己,问道:“逍遥剑派也是在武当山吗?”胡有天点了点头,叹息一声。阳璞玉知道他是为救他女儿的事儿烦恼,想到他们救了自己还这么信任自己,暗道一定得帮帮他们。阳璞玉思绪迅飞转,突地道:“晚辈有一个办法,不知前辈可愿意一试?”阳璞玉接着把计划大概地说了说。葛中原和司马青听后俱是点头默许,胡有天脸上亦掠过一丝欣喜,道:“但愿能救小女,贫道感激不尽!”阳璞玉道:“如此请三位前辈前面带路,晚辈也不敢保证能成功,试试看吧!咱们绕绕道,尽量要走得隐蔽一些,待会儿快到逍遥剑派的时候就由晚辈一人现身!”三人点头示意,施展轻功向着险峻茂密处飞奔而去,阳璞玉也迅跟上。

正文调虎离山

天际灰蒙低沉,阳光在云层中挣扎,照得浓黑的云朵通明亮。阳璞玉一行四人绕道奔向逍遥剑派,小会儿工夫便至。远远望见逍遥剑派高耸气派的房舍,阳璞玉示意三人躲在暗处,自己孤身一人向巨石堆砌的门楼走去。

“站住!”阳璞玉刚至逍遥剑派门楼前便被两旁的守卫喝住。阳璞玉急匆匆地道:“在下有重要的事情要求见贵掌门人,这件事关系到贵派派的声誉!”“是吗?”左边一大汉打量阳璞玉,略一迟疑道,“好吧,跟我来!”那大汉说了一声,自个向里走去。阳璞玉几分紧张地跟了过去。

渐渐地靠近一华美的楼阁,阳璞玉老远便听到里面一男子和许多女子的嬉戏声,不禁摇了摇头,暗道果真是逍遥啊,不愧是逍遥剑派。那大汉敲了敲门道:“打扰掌门!有人求见,他说有关系到本派声誉的事情要禀报!”“你去吧!”里面终于渐渐地静了下来,传来一不大却威严的声音。

良久门终于开了,阳璞玉见一头戴金冠、身披绣龙金黄色锦袍的五十模样男子缓步走出,身后跟着许多披着花花绿绿轻纱的女子。阳璞玉知道那男子就是上官东皇,见他两鬓柔顺、头尚黑,长髯飘飘,脸容却有些尖瘦、有些皱纹,而且有些刻意抬头挺胸、眼望天际的感觉,样子很是狂妄傲慢。

“咳!”上官东皇故意咳嗽一声,阳璞玉回过神来,抱拳笑了笑道:“晚辈阳璞玉拜见前辈,听闻前辈武功深不可测,诚心向前辈讨教武学!”“这就是你所说的关心到本派声誉的事吗?”上官东皇沉声道。“哦当然不是!”阳璞玉笑道,“在下前来贵派的路上碰见一道士,因为聊了几句,晚辈问他道号和门派,他说他是武当派玄虚真人!晚辈反问说武当山这么多门派,他说的武当派是指哪一个,对方说当然是武当山最强大的门派,我立即说逍遥剑派,哪知他竟然突地偷袭我!”阳璞玉一顿又道:“后来才得知他是无量剑派的,和他交手一阵,我见他武功实在是平常,但是又不解何以上官掌门武功这么高会让他占着‘武当派’的称号!”

上官东皇沉声道:“你是怀疑我是虚有其名吗?”上官东皇突地身形一闪,右掌一晃当胸击向阳璞玉。阳璞玉早有戒备,知道与其躲避或后退,不如使出真功夫。阳璞玉见阴柔的掌力刹那间便压至胸口,早已蓄积的汹涌气劲也在这瞬间由下而上反压对方。两道无声的阴柔力道并未正撞,错开着压向对方。阳璞玉只觉刹那间胸口被猛地一撞,迅后退数步,身子后仰御去力道,却见自己压向对方小腹的掌力也击得对方后退一步。

阳璞玉见对方脸色有些难看,迅运气平息体内翻腾的真气,假装若无其事地道:“前辈果然武功高强,晚辈诚心佩服!只是不知前辈何以不去攻打无量剑派,而让他占着‘武当派’称号?”上官东皇点头道:“这个倒是,本座平日里一直未关注这些,只是……”上官东皇沉吟道:“那老牛鼻子本座倒不惧,只是那七星伏魔阵只怕却不好对付!”“这个有办法!”阳璞玉道,“晚辈引他们出来,你暗中偷袭他们中的一两人,然后他们就组不成阵,就算有替补人也一定要差很多!”“哈哈,好!”上官东皇突地笑道,“本座就前去煞一煞他们的威风!”阳璞玉抱拳道:“多谢,如此晚辈在门楼外候着!”

上官东皇乘坐一顶奢华的轿子,阳璞玉也只好慢慢地跟在后面。阳璞玉见轿子后面跟着一大群懒懒散散、嘻嘻哈哈的门徒,暗道这样下去的话等到上官东皇一死这个门派必亡!

两个时辰不到众人便已接近无量剑派,阳璞玉暗道还好路途不远,不然这样慢腾腾地走可真够受。阳璞玉再次叮嘱上官东皇前去偷袭,并吩咐逍遥剑派的那些弟子隐藏好行迹,自己一人迅朝无量剑派飞奔而去。

阳璞玉大摇大摆地向无量天宫走去,还未及近便被一些弟子现。那些弟子都认识阳璞玉,是以立即大声喝喊着围向阳璞玉。阳璞玉一提气,一阵风般制住那些弟子,背负双手而立。只转眼间“呼呼”的破空声便在四周响起,阳璞玉知道有不少弟子靠近,小心凝神戒备,暗道希望不要现逍遥剑派那伙混混才好。

“你还敢回来!”阳璞玉见武当七子齐齐腾空跃向自己,团团将自己包围,依旧冷静地站立着,一旁天枢子冷冷地说道。阳璞玉见玄虚真人和一些其他弟子则站在远处,武当七子个个面无表情,长剑齐齐指地,似乎罩住自己全身穴道一般,四周森森的杀气微微涌动,丝毫不敢大意。阳璞玉突地见眼前剑光一闪,霎时间七道幽暗的剑光迸射出凌厉的无形剑气划向自己,迅提气飘闪,双掌环打四周。武当七子倏地身形闪动,前后进退,剑气交织成网,层层叠叠罩向阳璞玉。阳璞玉只觉七剑粘在一起般,澎湃的气劲在七剑间回旋激荡,凌厉的剑气疾风骤雨般卷向自己,简直无懈可击。不及多想,阳璞玉情急中身形一矮,双掌幻化出层层掌影,绵密的真气护住上身,双脚直攻七人下盘。突地左臂一痛,阳璞玉一惊,知道是着了一剑,正焦急时突地见远处一道刺眼的白光闪电般削来,看清是一飞剑,知道是上官东皇放的,心中一喜,催动真气加紧攻势。

两声闷哼传来,武当七子中两人被突如其来的飞剑划伤,飞剑有灵性般飞闪向第三人时被一旁的玄虚真人打落,阳璞玉趁机将两人打出老远,自己也顺势跳出七星伏魔阵。“哈哈哈!”一狂妄的声音突地响起,一道黄影一闪,一人从远处飞掠而来,吸回飞剑,背负双手而立,正是上官东皇。“原来是小小的逍遥剑派,我道是谁!”玄虚真人冷冷地道。

上官东皇一步步走向对方,冷冷地道:“是么?本座今日就看看你大还是我大!”玄虚真人转向阳璞玉,沉声道:“阳璞玉,你身为武当弟子却勾结魔道前来攻打武当派,你知道你犯了欺师灭祖之罪吗?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只要你拿下他,我保证你一切皆不追究!”阳璞玉笑了笑道:“别拿大话压我,我自问问心无愧!”“哈哈哈!”上官东皇笑道,“你倒挺聪明,想找人帮忙也可以直接一点吧?你放心吧,今日的事情还是你我来解决吧!如果你胜了我,我保证永远不踏进无量剑派半步;如果你输了,那么你就得向天下人宣布,武当派是指我逍遥剑派,而不是你无量剑派!”“你……”玄虚真人脸色铁青,冷道,“我不屑于和你比!”上官东皇冷道:“由不得你!”话一说完身形一闪,强大的内力一涌而出,衣袍瞬间鼓荡飘动起来。

正文左右为难

上官东皇身若鬼魅般在对方周身飘闪,留下一连串幻影,双掌瞬息百变,幻起一层层掌影压向对方。玄虚真人也在这瞬间长剑倏地出鞘,反扫而下,身形飘退的同时双脚直踢而上,“嗤嗤”真气从长剑上透射而出,长剑飘忽着反刺对方,化为一道道尖锐的杀气。

两人身形不停地交错,转眼间数百招已过,玄虚真人由以攻为守渐渐地变为以退为守,被逼得越来越处于下风,险象环生。上官东皇以柔美飘忽的“逍遥仙掌”压得对方不断后退、越来越手忙脚乱,在对方招式用老的瞬间突地凝爪扣住长剑,刹那间剑影全部消失。间不容的瞬间上官东皇右掌凝劲印向对方左肋,顺势反切对方手腕,夺下长剑。玄虚真人被打得飞退数丈,一口鲜血喷出。武当弟子纷纷围向玄虚真人,逍遥派的其他弟子却早已出现在不远处,此时自是一涌而出,高声欢呼不已。

浑然一体般的浓厚云层挡住了太阳,天地间有些昏暗,阳璞玉抬起了头,却觉仍是那么刺眼。阳璞玉只觉刹那间心中突地沉闷起来,仿佛自己就是凶手一般,毕竟完全是自己挑起的,特别是想到玄虚真人是自己师伯,虽然对方对自己不仁,但自己这般不义,的确不异于欺师灭祖。暗自叹息一声,阳璞玉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虽然是为了调开上官东皇,以便让天师派的人前去救人。

“逍遥剑派最厉害的武功是飞剑,不是‘逍遥仙掌’!”上官东皇缓步走向玄虚真人,把玩着夺下来的长剑,傲慢地道。上官东皇淡淡地道:“从今以后武当派就是我逍遥剑派的称号了,你们只能叫无量剑派了,玄虚掌门人不会不答应吧?”阳璞玉也跟了上去,暗道他若真要杀了玄虚真人的话自己一定得阻止。“好,我答应你!”玄虚真人挣扎着站起,咬牙道。阳璞玉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以玄虚真人的年纪和身份,受此大挫还会这般平静。“哈哈,这就对了嘛!”上官东皇得意地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才像话嘛!”玄虚真人气得脸上青紫交加,冷哼一声,甩开两旁扶着的弟子,拂袖而去。“哈哈哈,小小无量剑派也敢跟我逍遥剑派争名号,我们走!”上官东皇得意地笑着走向高声欢呼的弟子。

阳璞玉见上官东皇并没有理会自己,也没有跟去,不知该去往何方,但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迅提气向另一方向掠去。

幽谷里山风回荡,望眼处林涛苍莽。孤零零地行走在险峻的山道上,渺小的身影置身于浩瀚的天地间,阳璞玉只觉心中不自然地一阵惆怅。思绪随风起伏,忖度良久,阳璞玉还是决定向逍遥剑派下来的路行去,再上一趟逍遥剑派,看看能不能碰上天师派几人,毕竟按时间算应该差不多,他们也应该会走那条路,而且自己一时也无处可去。

阳璞玉心中微微沉重地行走着,突地听到前面隐隐传来三个轻盈的脚步声,心中一惊,暗道如果是天师派三人的话加上救出的一人应该有四人,难道不是他们?抑或是没有成功救出?

阳璞玉只觉心中越是疑惑越是想尽快知道,一提气,抄近路腾身越过一道小山峰,飘落于山路上,望眼一看三个人影清楚地出现在不远处,正是胡有天、葛中原和司马青,胡有天背后还背着一人。突地阳璞玉全身一震,仔细一看竟然三人身上都有不少血痕。阳璞玉知道胡有天背着的人应该是他女儿,只是不解何以三人武功这么高,却都受伤了。暗道逍遥剑派应该没有其他高手了才是,难道另有什么不测?

阳璞玉提气飘向几人,来到几人面前,急道:“你们怎么了?”突地阳璞玉又是一惊,胡有天背上背着的人竟然是自己在龙虎山上见过的那黑衣女子,那女子脸上嘴唇上俱是一片苍白,没有半点血色,正昏迷不醒,脑袋耷拉着。“唉!”葛中原叹息一声,答道,“我们没什么,只是掌门女儿……”“她怎么了?”阳璞玉惊道。“死了!”胡有天淡淡地说道,言语中却包涵着无尽的辛酸与苍凉。“这……”阳璞玉只觉一阵难过,双目不自然地微微湿润起来,心中恨意涌动,暗道想不到上官东皇这般狠毒。“天意如此,也没办法!”胡有天淡淡地道,“只是我对不起她娘!”阳璞玉望向胡有天,见他眼眶盈满泪水,想要安慰几句又不知说什么。“她不应该嫁给我,也许她当初应该嫁给他……我对不起她!”胡有天低声喃喃地道。

“她是怎么死的?你们又怎么会受伤呢?逍遥剑派不是没有其他高手了吗?”阳璞玉也不知道当不当问,但还是问了这么一句。司马青道:“掌门女儿已经死了很久了,我们劫持一弟子带路,找到她时她应经离开了人世,静静地躺在冰棺材里……我们却一不小心触动了了机关而受伤!”“我们还是赶路吧!”胡有天冷静地道。“哈哈哈,再赶路你们就都等着死吧!”一人在不远处大声笑道,阳璞玉一听便知是上官东皇。“上官老贼,出来吧!”胡有天厉声道。“哈哈哈,天师好大的火气啊,都一把年纪了,还是一派掌门人,这样可不太好啊!”人影一闪,上官东皇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声笑道。

“还我女儿命来!”胡有天放下自己女儿,一步步走向对方,冷声道。阳璞玉见那女子倒向地面,迅伸手扶住。上官东皇狰狞地笑道:“若是平日里也许能吓到我,但是今日,你们都中毒了,加起来也打不过我!”阳璞玉喝道:“别得意,还有我,你这没人性的家伙!”“你么?小兔崽子,我还没找你麻烦呢!”上官东皇狞笑道,“你竟敢算计我,如果不是你,我就可以用他女儿威胁慧芳妹妹就范!”阳璞玉喝道:“你既然喜欢她,就应该让她幸福,更不应该杀她女儿,你这么做还是不是人!”“哈哈,说得好!”上官东皇笑道,“如果她真的幸福的话我绝对永远不会打扰她,只可惜啊,她跟了这么一个老头怎么会幸福呢!至于杀她女儿一事嘛根本就是你们无知,胡映月根本没死!”

阳璞玉知道他说的胡映月就是胡有天女儿,伸手摸了摸她,却觉全身冰凉,根本不像没死,冷道:“你骗谁呢,她明明死了!”上官东皇淡淡地道:“没错,到了你们手里的确是死了!所以把她还给我吧,只有我才能让她复活!”“阁下什么意思?”葛中原沉声道。上官东皇道:“从龙虎山到武当山,胡映月一路上总是不停地叫喊,被关起来以后更是大吵大闹,说什么要咬舌自尽,我怕她真的死了,所以才给她服下一种药,让她暂时死了一般,其实并没有死,等给她服了解药后又能复活过来!”司马青冷道:“你做梦!如果真的没死的话你能治好别人就不能治好么?论医术济世派的玉鼎夫人是你祖宗!”上官东皇道:“你也不笨,该知道等你赶到青城山时尸体早就会开始腐烂了,只有在冰棺里呆着才能完好无事!”胡有天道:“你就真的不能救小女一命么?”上官东皇冷冷地道:“没错,你就是跪下来也没用!我明明传话说让白惠芳过来,为什么是你们过来!我不服,白惠芳明明是我的,为什么会是你的?”上官东皇一顿又道:“多说无益,要救胡映月就先把她给我,再让白惠芳来领人,你们自己选择!”

正文冰泉宝玉

四下里一片死寂,只有浩瀚的长风在天地间涌动。众人皆没说什么,阳璞玉望向胡有天,见他满脸痛苦,知道这的确不好选择,一边是妻子的清白,另一边却是女儿的死,换成自己也会很难抉择。阳璞玉见胡有天嘴唇黑,知道是中了毒,暗道若没中毒的话合四人之力制住上官东皇或许是一个办法。想到解毒,阳璞玉突地想到冰泉宝玉,随即又想冰泉宝玉能不能解去胡映月身上的毒呢?暗道就算不能也应该可以保证情况不会恶化,那样就有足够的时间赶往青城山。

阳璞玉只觉心头掠过丝丝欣喜,传音对胡有天道:“晚辈有冰泉宝玉,不知能不能救活你女儿?”刹那间阳璞玉明显地看到了胡有天脸上掠过的激动。阳璞玉见胡有天点了点头,立即传音告诉葛中原和司马青事情。胡有天一挥手,冷道:“我们走!”阳璞玉冷冷地转对上官东皇道:“既然阁下这般无情的话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上官东皇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显得很是吃惊,先是怔了一怔,随即哈哈笑道:“本座做事还从来没后悔过!”说完闪身飘走。

上官东皇刚一走,胡有天便迫不及待地道:“阳少侠说的可是真的?”阳璞玉点头道:“我们找一隐蔽点的地方吧,上官东皇已现了我们另有隐情,只怕他会暗中回头!”三人点了点头,阳璞玉见胡有天想要背他女儿胡映月,阻止道:“前辈已中毒,不知可否让晚辈代劳?晚辈和她是朋友!”“这……”胡有天略一迟疑,虽觉不妥又不好拒绝,还是点头道,“好吧!”阳璞玉背着胡映月跟在三人后面,因为三人都已中毒,是以还是能轻松跟上。

阳璞玉双手揽着胡映月,驼着背艰难地飞奔,心却有些砰然乱跳,特别是因为对方身子不断下滑而不得不隔一会儿将她抛上一些,双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不自然地触及对方圆润的双腿和丰美的臀*部。阳璞玉努力地克制住内心的邪念,不断地暗骂自己。

四人穿过层层茂密的丛林,来到一较为隐蔽的大树下。阳璞玉将胡映月放下,拿出冰泉宝玉道:“几位前辈先用它解毒吧!”三人点了点头,司马青接过剔透滴翠、冰凉怡人的冰泉宝玉,赞道:“果真是冰泉宝玉,想不到今日能够一见,少侠从何得来?”阳璞玉道:“我从小就戴在身上,前辈可知它的来历?”司马青点头道:“知道的人太多了,现在时间紧迫,这事以后慢慢跟你说,少侠千万要保密,不能只怕会惹来杀身之祸!”阳璞玉一怔,暗道难道自己父母的也是因为冰泉宝玉而丧生?但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司马青迅盘腿而坐,双手横放于丹田处,掌心相对,中间放着冰泉宝玉,凝神运功疗毒。

只一会儿,司马青头上袅袅升起的黑气渐渐消失,转而变之的是清新的淡淡青气。司马青缓缓收功站起,将冰泉宝玉交给胡有天,赞道:“真想不到世上有如此奇宝!”胡有天接过冰泉宝玉,依样运功疗毒。胡有天排毒疗伤后又将冰泉宝玉交给葛中原,只不久,三人皆已驱除剧毒。

阳璞玉也不顾忌什么,将冰泉宝玉塞到胡映月里,胡有天和葛中原司马青三人盘腿于她周身,运功替她驱毒。阳璞玉则警惕地站在一旁护法。

青绿扶疏的枝叶遮蔽着天空,荒败的野草杂乱地丛生在四周。阳璞玉站在浓荫的古树下,望着淡白阳光照射着的朦胧远空,心中几分紧张。胡有天和司马青葛中原三人白青红三种淡淡的真气交融在一起,缓缓涌向胡映月体内,转眼间过了近半个时辰,但胡映月却始终昏迷不醒,疲软地耷拉着脑袋。阳璞玉心中越来越惊,暗道该不会是没救了吧?想到第一次见面时对方那大咧而天真的样子,想到那次愉悦的交谈,想到对方姣美的容颜,阳璞玉只觉心中一阵难过。

突地见三人皆感伤地站了起来,阳璞玉急切地问道:“救不好么?”胡有天脸色凝重地道:“上青城山,向济世派玉鼎夫人求救,冰泉宝玉虽然救不好她,但一定可以确保她不会有事!”阳璞玉走向胡映月背起她,也不管胡有天有没有意见。自己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喜欢对方,还是心术不正,抑或是自己天生就是喜欢帮助别人。阳璞玉道:“那几位前辈带路吧,下了山咱们买几匹快马吧!”胡有天虽然对阳璞玉的行为略感不悦,但他一向心地坦然,而且想到阳璞玉帮了他的大忙,对方为人似乎也不错,是以还是没什么成见,一提气,身若大鹏般掠过成片成片的荒草。

阳璞玉知道三人已恢复内力,不禁开始叫苦。见胡有天一马当先,后面好远是紧跟而上的是两位护法,自己却被远远地甩在后面。阳璞玉只觉快要摔跤般,呲牙裂嘴,踉踉跄跄地努力跟过去,暗道我就不信你们会安心地把我甩丢。

好不容易阳璞玉终于挨到山脚下,阳璞玉见一客栈和马厩出现在前方,心中大喜,加把劲跟了上去。

几人买了点干粮,带上些水,再买四匹骏马便匆匆上路。阳璞玉依旧抓着胡映月不放,揽着她坐于自己身前,暗道这次骑马我可不担心被你们甩了。

正文玉鼎夫人

暮色驱散最后一片晚霞,凉风在山林间涌动。阳璞玉和天师派四人日夜兼程,只小些时日便至青城山。天色已晚,几人皆很是疲倦,但仍强打着精神,穿越在朦胧的晚雾中,沿着宽阔结实的陡峭大路赶向济世派。

四人抵达济世派时天色已黑,天师一派虽未加入武林盟,却很受正邪两道尊重,此刻胡有天与两大护法赶至济世派,自是很受礼遇。在贵客厅,济世派掌门人玉鼎夫人和她的两个衣钵传人杨晓风及柳惜青一起接待几人。阳璞玉打量三人,见玉鼎夫人容光满面,雍容华贵,身着星光闪闪的深紫色绸缎衣服,高挽的髻上饰着晶莹亮的银扇冠和五色宝石钗,两耳垂着滴翠的精致耳环,颈上挂着殷红的软玉璎珞圈,鹅蛋脸白里透红,身姿风韵迷人,行动间迎风摆柳般,摇曳而多姿,高雅而妩媚;杨晓风却一脸忧郁的感觉,二十四五模样,一袭蓝袍,肤色微黄,脸型偏长,略显高瘦;柳惜青二十左右,一袭劲装青衣,脸容优雅柔美,身姿纤细玲珑,雪嫩细腻,双目深潭碧水般寒冷而清澈,娉婷而多姿,清丽而姣美,样子有些高傲,给人出水芙蓉般一尘不染的感觉。

张天师开门见山道:“受到几位这般热情的接待,老夫愧不敢当!深夜造访实属冒昧,只是小女命悬一线,不得不打扰几位休息!”胡有天接着把胡映月的遭遇大致说了一遍。玉鼎夫人点头道:“有冰泉宝玉护着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几位不辞劳苦赶来济世派,在下自会竭力而为!几位远道而来,在下自当尽点地主之谊,不妨先去用膳,然后好好休息一晚,明早在下再给你们一个答复!”

几人虽急着救好胡映月,但对方把话说得这般客气了,自也不好再催促。阳璞玉道:“如此多谢夫人!”玉鼎夫人淡笑道:“哪里!不好意思刚才竟忘了招呼这位少侠,天师派几位高人在下自是认识,不知这位少侠……”阳璞玉抱拳道:“在下阳璞玉,跟他们是路上认识的!”“哼,路上认识的就死皮赖脸背着人家女儿,安的什么心大家都清楚!”一直未开口的柳惜青冷哼道。“你……”阳璞玉只觉很是尴尬,不知该说什么。玉鼎夫人喝道:“惜青,不得无礼!”胡有天也打圆场道:“这位阳少侠可帮了我们大忙,是他帮我们调开上官东皇,冰泉宝玉也是他的!”“哦,这么说阳少侠是极乐宫后人?”“极乐宫?”阳璞玉急问道。司马青道:“哦阳少侠,前些时日我答应过你告诉你冰泉宝玉的来历,但一直忙着赶路竟忘了,不如待会儿吃过饭后我再来跟你说,免得麻烦夫人!”阳璞玉点了点头,众人客气几句,便匆匆散去。

夜,深邃无边,空洞无底。天地间万籁无声,阳璞玉躺在陌生的床上,数十天日夜奔波所堆积的疲惫滚滚向外散,全身累得酸,一动也不想动,然而心魔却肆虐地翻搅着浓得化不开的睡意,怎么也睡不着。不久前司马青说的话一直在耳边清晰地飘浮,阳璞玉只觉越来越烦乱。司马青说冰泉宝玉本是寒冰宫寒冰仙子的宝物,能解百毒,后来寒冰仙子嫁给了极乐宫宫主阳天王,只是不久后极乐宫被武林盟的人灭了,冰泉宝玉也就下落不明。

阳璞玉已完全明白,自己父亲就是阳天王,母亲就是寒冰仙子,师父多半是在武林盟灭极乐宫的时候救下自己的。司马青说武林盟之所以攻打极乐宫是因为阳天王拐骗了龙九尊妻子,也就是自己母亲,事情真的是这样吗?就算是这样武林盟也做得太绝了,越想阳璞玉越觉心中恨意涌动,久久不能入睡……

刺眼的阳光扑过陈旧的窗棂,在黑色的地面上投下精致的花雕图案影子。阳璞玉突地醒来,见太阳已升得老高,心中一惊,暗道今日见鬼了,这回出丑可大了,平日里都起得很早,今日却这般晚了,要是他们饭都吃了可如何是好?阳璞玉迅跳下床,简单地整理好衣服头,却久久不敢走出房门,像做错了事怕人看见一般。良久还是一横心,走出门。阳璞玉见隔壁天师派几人皆已不在,不禁暗骂一声,急忙来到水池边,匆匆地漱口洗脸后便奔向客厅。

阳璞玉大步流星地赶到客厅,见里面众人皆在,摆好了满满的一桌酒席,却是静得出奇,仿佛大祸降临吗般,心中很是不解。阳璞玉抱拳笑道:“各位早啊,来晚了,让各位久等了!”“你也知道我们久等了?不是我们早,是你太晚了!”柳惜青哼声道。阳璞玉只觉很是尴尬,暗骂道我哪里得罪你了,玉鼎夫人急忙喝住道:“惜青,跟你说了多少次不得无礼,阳少侠这些日子连夜赶路,昨晚才好好休息一晚,自是起得晚一些!”柳惜青道:“只怕是人懒惯了吧,天师派三位前辈也是一起赶路,不也一样起得这么早么?”“惜青!”玉鼎夫人声音有些大地喝道,“连师父你也敢顶撞了么?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阳璞玉笑道:“年轻人就是这样,咱们吃饭吧!”柳惜青想要说什么,却见师父满脸怒容地瞪着自己,只好不服气地冷哼一声。玉鼎夫人点头道:“好了,咱们开饭,吃完饭还有事情得请少侠帮忙!”阳璞玉问道:“什么事情?”胡有天接道:“是小女的事情,少侠先吃饭吧!”阳璞玉只好作罢。

阳璞玉从小在深山长大,一切都简朴随便惯了,虽经历过一两次大场面,但此时看着各式各样的一大桌菜还是觉得有些眼花缭乱,吃得有些忘乎所以,只是吃相却不太雅,特别是生性不善饮酒,却喝了不少香甜的米酒果酒,双手更是有些不受控制。玉鼎夫人坐于一旁,只是偶尔为之莞尔而已,并没有任何的鄙夷神色,柳惜青却时不时瞪着阳璞玉冷哼不已。玉鼎夫人虽看在眼里,却也不好出言相斥。至于天师派三人和杨晓风,似乎各怀心事般,只是自个低头垂眉地吃着。

正文上古神井

吃过饭,门下弟子泡来香浓的名茶,阳璞玉接过后问道:“不知几位刚才说的要在下帮忙的事是指何事?”玉鼎夫人叹道:“很惭愧在下炼丹无数,以目前所有丹药却根本无法使胡小姐苏醒过来,所以需要重新炼药!有一种丹药可以确保治好胡小姐,但需要很多种药引,其他的都已采得或是可以比较容易地采到,但其中的一味名叫‘黑灵芝’的药,却很难采到。黑灵芝百年结一株,而且生长在黑暗阴森的地方,所以很难采到,这也就是为什么叫“黑灵芝”的原因!”阳璞玉问道:“那哪里有啊?”玉鼎夫人道:“我只知道离这十来里远处的断魂谷那口上古神井中有一株,但还差几年,也就是还没结成!”阳璞玉道:“那还是没用啊!”玉鼎夫人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就有用,灵芝有灵性,所以叫“灵芝”。据说童子之血滴在它上面可以催促它提前几年长成!”阳璞玉苦笑道:“据说?这个还是据说啊?”玉鼎夫人叹道:“没试过,不过这是前人的记载,应该不会有问题!”“哼,瞧他那样子还像童子之身吗?只怕早已不是了!”柳惜青嘲讽道。阳璞玉不甘示弱道:“我看你也不像处子之身了!”“你……你竟敢侮辱我……”柳惜青气得脸色大变,怒声道。玉鼎夫人制止道:“好了,别吵了,是你自己先说人家的!”

玉鼎夫人一顿又道:“本来也没什么,只是那井井口不大,里面却特别大,所以很黑暗吓人,那井到底有多深还没人知道,更可怕的是井中有许多怪物,我知道的就有一条数丈长的大蟒蛇,它就是黑灵芝的守护神,所以即使是武功很高的人也很可能下去就上不来!”“这么严重?”阳璞玉皱眉道,“那要是一命换一命可就划不来!”柳惜青冷道:“贪生怕死!”阳璞玉道:“好,我承认我不是多么高尚的人,但我绝对是守本分的人,我也没说不去!”胡有天叹道:“我知道这事很为难少侠了,这样好了,只要你采得黑灵芝救好小女,老夫做主将她许配给你!”阳璞玉笑道:“你这话可当真?”柳惜青冷冷地道:“你不觉得你问这话很无耻吗?如果他女儿真的喜欢你的话就算没有许配给你她也会自动跟着你,如果不喜欢你的话就算许配给你她也会恨你一辈子!”玉鼎夫人道:“,惜青,你今天是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阳璞玉道:“咱们说正事吧!怎么样下去?几个人下去?”

玉鼎夫人点头道:“下去的人腰间系一长绳,先确定好绳子的大概长度,绳子的另一端由上面的人拉着,从井口跳下去,再在井中荡向一边,将刀或剑插入井壁上,然后抓住刀剑柄,就这般!至于谁下去,其实下去的人多了反而不好,但如果只有阳少侠一人下去的话可能一下子不容易找到黑灵芝的所在,因为只有我知道黑灵芝的大概位置,所以由我与阳少侠下去!”“好啊,有美女相陪死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阳璞玉嬉笑道。玉鼎夫人双脸微红,叱道:“别没大没小!”柳惜青冷哼道:“一看就知道是登徒子!”杨晓风急道:“师父,你不能去冒险啊!”胡有天也站起道:“是啊,既然是救小女自该有老夫下去!”玉鼎夫人摇头道:“你们放心吧,我去过几次,不会有什么事的,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烫的阳光洒满大地,幽深的断魂谷却一片阴冷潮湿。两旁是斧削般的万丈石壁,阳璞玉与天师派三人和济世派十数人匆匆来到断魂谷,行走在高过胸膛的杂草从中,只一会儿众人衣衬便被打湿。阳璞玉与玉鼎夫人行走在最前头,玉鼎夫人始终只是沉着冷静地望着前方,阳璞玉却好奇地四下观望,时不时斜眼瞄向玉鼎夫人妩媚的脸容和高耸的,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内心太邪恶了。

众人来到上古神井旁边,阳璞玉探头往里一望,见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心有些悸动,但想到玉鼎夫人陪自己一起下去,便坦然许多,暗道她一个女子都不惧,自己可不能退缩。阳璞玉和玉鼎夫人各将一条足够长的结实绳子系在腰上,绳子另一头则由上面的人拉着。胡有天也将另一条绳子的一端系在腰上,为的是有什么不测时能够及时下去抢救。

玉鼎夫人一手持一厚实的长刀,另一手抓着绳子,突地腾身飘向井中。阳璞玉也抓起准备好的长剑,跟着跳入,哪知刚一入井便觉眼前一黑,只有头上还剩一束微弱的亮光。阳璞玉只觉身子呼呼下坠,刺骨的寒气扑向全身,望眼脚下却是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摄人心魄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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