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没事少开会(1/2)
看书投票!
——————————
党委会已经进行了两个多小时。
期间,食堂送来了几屉包子,一屋子人吃着包子,喝着热茶,热烈地展开讨论。
储茂荣靠在椅子上,手撑着下巴,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场面,心情有点激动。
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当年批林批孔时代,又象是人民公社刚刚成立时,所有人心往一处使、劲往一处用,大干特干,跑步进入**的时期。
那时候,储茂荣还是个孩子。他的记忆中,自己父亲在公社开会,虔诚而又认真地和同事们讨论着劳动、学习、生活、工作,受那热火潮天的场面感召,让储茂荣在很小的时候就立志要当一名“光荣的公社干部。”
热气腾腾的会议室里,虽然没有刀光剑影,但气氛却绝对谈不上和谐。
不痛不痒地讨论了半天后,首先发难的是副乡长于春风。
“我认为,要将金祖军结婚和王土地打人的事区别开。只有这样,才能对王土地的行为准确定性。王土地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无论如何,他不应该动手……”
于春风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了一下白振杰的表情,见他的脸上没有任何不悦,这才继续道:“当然,我党的一贯政策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王土地的出发点好的,所以我认为,在处理王土地问题的同时,还要高度表扬他与违法行为作斗争的优秀品质。”
白振杰捧着茶杯冷眼旁观,一句为王土地辩解的话也没有。
区别开?你想得倒轻松,那种情况下怎么区别开?老话还说过“有因才有果”呢!何况真要较真,王土地可不是打人,而是“自卫”,十几个壮汉子拿刀提棍的,被一个人就收拾了,还好意思跑过来哭?天底下,就没这么便宜的事!
“我对于乡长的发言,有点个人看法。”
于春风发言后,一直闷不作声的孙汝征突然咳嗽了一声,放下茶杯,细声细气地开口道。
孙汝征在党委会上很少发言,这缘于他的性格偏弱,同时储茂荣又过于强势。储茂荣看孙汝征不顺眼,孙汝征无力抗争,也只有“少说少做”了。
“于乡长刚才说的很好。我也同意将金祖军和王土地同志的事分开处理。不过我的理由和于乡长讲的有所不同。”孙汝征耷拉着眼皮子,也不抬头,就那么瞅着墨绿色的桌布,喃喃地自说自话,“金祖军的所作所为,有没有违法,我不知道,这是郝所长的事;不过我知道的是,如果王土地同志昨天没有保护住郑家的二丫头,那么金祖军铁定要犯罪!”
“老孙,没有发生的事,不好假设吧?”于春风不悦地提醒道。
孙汝征跟没听见似的,根本没理他,只是继续说道:“王土地打人,这个说法我不同意。一个打十几个,这符合常理么?十几个人围攻王土地,这才是事实。至于打得过打不过,那是另外一回事。再说了,昨天我在场,我可以证明,要是王土地打不过,那我们今天坐在这里,就不是讨论如何处理王土地,而是讨论如果追悼王土地了!”
会议室突然静了下来。
原先一直没消停过的咳嗽声、喝水声、窃窃私语声、挪椅子声,全消失了。
所有人都用惊奇地眼光看着孙汝征,似乎要从他脸上看出点沧海桑田来。
孙汝征在人前,一贯是蔫不拉叽的老好人形象。如今却突然爆发,硬顶王土地,而且还顶的如此给力。这种事实让人一下子接受不了啊!
孙汝征说的有点夸张,但却离事实最近。农村是什么样,基层干部最清楚。
“山高皇帝远”这种说法,用来形容云台县最恰当不过。西关省,自古就是朝廷放逐失势官员、流放苦囚的地方,民风刁悍,瘴气横生,交通不便,经济极不发达。所以发生点违法乱纪的事,实在是太正常了。
强奸、偷窃、械斗、拦路抢劫,甚至是村民私下寻仇致人死亡,这种事并不少发生。各驻地派出所警力有限,成天救火似的东扑西颠,那什么事都不用干了,而且还严重干扰了正常治安工作。
所以在偏远山区,派出所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没人报案的话,那就当不曾发生过。
王土地如果被打,公安部门肯定要介入,金家肯定要倒霉——但关键问题是,如果金家人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打人时收不住手,把王土地打残或打死,那一切都晚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