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赴宴（1/2）

王莽真的喝醉了，我还有几分清醒。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他对他的家族不满，他的族人个个飞扬跋扈，每天都在积压百姓对他们的仇恨;他对大汉朝庭不满，皇帝只知道沉迷于酒色，过着荒淫无度的生活，从来不理朝政，让大汉数百年基业陷入崩塌的边缘；他对这个社会不满，穷人太穷，富人巨富，奴隶们没有自由，一辈子活得比牲口还要辛苦。

我懂他。别看他长得斯斯文文，儒雅谦恭，其实他就是个标准的愤青，而这些不满却来源于他对家族，朝廷和社会的热爱。他今天能向我抱怨这些，不完全是因为喝醉了。其实，他也清楚，在偌大的大汉朝，或许也只有我是懂他的，尽管我们相识还不到两天。

我们趴在桌上睡着了，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

王莽说，我现在已经是大将军了，需要几身像样的衣服，于是带着我和小朵去街上的裁缝铺买衣服。“伏兽大将军”的事迹早已经在长安城内传开，当我走在街上时，几乎全城的老百姓都来围观。我被看得很不好意思，反而王莽倒很自然，他说你是英雄，百姓就会记住你，这比什么都重要。

我们去了长安城里最好裁缝铺。因为我体形的关系，没有现衣，所以只有定制。裁缝铺老板说，大将军要穿的衣服他们马上赶工，几个时辰就能做好，还说分文不收。我硬是扔下几串五铢钱，我也不知道这钱够不够，反正我现在不差钱了。后来，王大嫂把小朵带回了家，说是给她做了好多好吃的，小朵可开心了，这孩子从小就缺少母爱，这回有了王老夫人和王大嫂的关心，她只差没叫她们奶奶和妈妈了。

王和王莽又去了长安城内的一家澡堂子。你还真别说，古代的澡堂子不比现代的差，里头点心茶水，休息的地方一应俱全。我们好好的泡了个澡。你说巨毋霸能有多脏！这身体估计是十几年没洗过澡了，我足足洗了四个多小时，用他们的话说有两个多时辰吧，王莽告诉我，裁缝铺的人把衣服给我做好了。还说裁缝铺老板捎来话说，这几件衣服将就穿着，他们还会帮我多做了几件衣服，到时送到府上去。

人靠衣装，这句话一点都不假。等我穿上衣服，把散乱的头发用头巾扎起，胡子也找人理了一下，再看我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站在铜镜前，我仔细端详着巨毋霸，或者说自己。我还没有好好看过现在的自己。过丈的身高，身穿绿罗袍，腰系丝带，脚蹬一双黑色绣着虎纹的短靴，头发已被扎起，胡子也被梳理干净，皮肤黝黑，脸色却很红润，五官长得鼻直口宽，倒是端正。但心里总觉得怪怪的，毕竟自己活了三十多年，习惯了以前的样貌，突然之间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心理上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

时间不早了，我和王莽回到他家中。王老夫人和王大嫂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小朵也在旁边帮忙。正要吃饭之时，忽听外面来人，说是大司马在府中备宴要宴请我和王莽。王老夫人见大司马派人来请，便告诉王莽，既然是你伯父大人有请，还是赶快去吧，莫要耽误。王莽连忙起身向母亲和嫂子施礼告辞，领着我跟随来人去了大司马府。

来到大司马府，王凤已经在内堂设了宴席，王凤高居主位，两旁各放桌案，已经坐了许多人。王莽一进门，便向各位施礼。原来再坐的各位都是王氏家人。除了王凤，还有平阿侯王谭、红阳侯王立、高个侯王逢时，曲阳侯王根，cd侯王商，还有他们的世子。王莽一一向我做了介绍。

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两个歪瓜裂枣——王况和王涉。现在他们对我又是另一副嘴脸。这两个家伙嬉皮笑脸地迎上前和我拱手打招呼，似乎以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我只是和众人点点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幸亏王莽在边上一直打圆场。

王凤让我们坐了下来，仆人鱼贯而入，端上了美味佳肴。王凤笑着说道：巨君这次举荐有功，皇帝陛下龙心大悦，让我口传圣旨，擢升你为摄生校尉。伯父我也感到很欣慰啊，想你父亲过世的早，我作为你大伯父，平日里公务繁忙，也没能对你多加照顾，我愧对我家兄弟啊！“说到这里他还用衣袖擦了擦湿润的眼睛。王莽连忙站起，我看他也已经热泪盈眶。寒暄一番后，王凤又把话题转向我身上。

”巨毋霸将军，此次立了大功，皇上御封‘伏兽大将军’，真是可喜可贺啊。今日老夫特备家宴，为将军庆功。你既然是巨君举荐，自然是我王家自己人了啊，来，大家举杯为大将军庆功！“这话似乎是话里有话，我也不想去细细琢磨，既然是吃饭，那就吃吧。酒席上无真话，出了寒暄还是客套。

此时，王况王涉这两小子，跑了出来，说他们找了些非常不错的舞姬，愿在席间为大家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