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不可避免的一战（四）（1/2）

看着辛吉德倒在地上的尸体，弗朗茨张大了嘴，却许久说不出话来。他毕竟没有怎么见过真正的刀血厮杀，就连内战时的恐怖印象，也不过是斯温通过阿特洛波斯留在他脑海中的虚假记忆而已。

他愣了好久才回过神，然后把紧张的视线转向那些辛吉德的部下，他极度担心，这些人会不会因为老元帅杀了他们的指挥官，而突然攻击自己等人。

光荣厅中其他的那些人想的与瑟雷西大致一样，这些人都无比紧张的盯着那些荷枪实弹的士兵，生怕那些家伙会把子弹和怒火倾泻到自己的身上。

好在那些表情麻木的士兵并没有那么做，这些人只是稳稳的端着枪，手指贴着扳机却没有扣下。

“咳，咳咳咳……”

在死静的光荣厅中，这突兀的一声咳嗽可把众多贵族们给吓了一大跳，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把视线对准了那个发出声音的家伙。

“咳咳咳，这感觉可真叫人不爽。”从那些士兵中突然晃晃悠悠的走出一个人来，他的神态动作都与自己的同伴们明显不同，不仅身形摇曳不止，连表情都不再麻木，而是带着轻佻和不屑的嘲弄，仿佛是在蔑视那些因为一声咳嗽就被吓得心神不宁的家伙们。

不过，宴会厅中那些贵族们可没有心思去管这个了，他们都死死盯着那个人的面孔。

虽然还带着一些令人作呕的黏液，以及一股臭不可闻的气味，但是那张面孔上，仍旧可以清楚看出辛吉德的眉目来。

然而，刚刚被鲁道夫元帅射杀的辛吉德的尸体，此刻还正倒在地上。

“这样的偷袭有失身份啊，元帅阁下。”辛吉德抹去脸上的黏液，那张笑容依旧没有任何变化，“来吧，公平点，让我们开始决斗吧。”

鲁道夫元帅看着辛吉德，余光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眼角微微抽搐了两下。

“你……是谁？”

“如我刚才所介绍的，”辛吉德耸了耸肩膀，“如假包换。”

鲁道夫元帅的嘴角抖了抖，似乎很是不敢相信对方死而复生这种事情。

“怎么，很奇怪？”辛吉德捋了捋头发，嘴角的笑容似乎很是得意，“这个世界上能够让您不敢相信甚至是不敢想象的事情可多着呢，元帅阁下，很遗憾，这个时代确实是在改变，但有的时候却未必是在前进。当它向后寻找另一条道路时，您会发现，不论是进步还是后退，跟不上时代脚步的人，都是必然要被淘汰的。”

“你这家伙……”老元帅的眼睛狠狠皱起，真的被辛吉德这番话给激怒了。

“先别动怒，我还有事情要告诉您呢。”辛吉德继续笑着，“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如果错过的话，不就可惜了吗？”

“然而在这之前，”一个声音突然从辛吉德的背后响起，“我也希望你不会错过这个！”

辛吉德暗暗吃了一惊，他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来到了他的背后，而且，甚至连他的部下都没有对他发出警告，这让辛吉德更加感到惊惧。

谁能如此悄无声息，连自己的那些部下都反应不过来便来到自己身后呢？

他下意识的想要转身，但是身后的那个人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一个过肩摔，辛吉德被狠狠的摔在地上。

“唔——”忍受着身体痛苦的同时，辛吉德睁大眼，看向把他摔倒在地的那个人。

“你！”看到那张面孔，辛吉德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拉姆雷姆的嘴角冷冷翘了一下，表情还是显得那么漠然。

“不论何时，背叛都是不可饶恕的过错，而且那不是用什么借口就可以摆脱的。”

鲁道夫元帅愣愣的看着这个女孩，刚才连他也没有发现拉姆雷姆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哼——”辛吉德冷笑了一声，不过他现在这个模样，笑容未免显得有些狼狈，“或许我应该称赞你的忠诚，小姐，但是，我也要感叹你的愚蠢。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不知不觉绕到我身后来的，可居然就这样钻到敌阵中央，难道你以为自己是你的主人，可以轻而易举的的从一排枪口前毫发无损的逃走吗？”

辛吉德裂开嘴，笑得更加猖狂了一些。“如果你想要用我来威胁我的士兵，那我劝你还是放弃吧，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哼哼哼，你刚才没看见吗？我是不会被杀死的。”

听到辛吉德自己亲口承认这一点，鲁道夫元帅的眼角不禁跳了跳，他看向那一排仍旧毫无变化的士兵，握紧了手中的枪。

“集体意识。”

拉姆雷姆缓缓的从口中吐出这个词汇。

“什么？”

鲁道夫元帅和其他人都疑惑的看着拉姆雷姆，只有被女仆踩在地上的辛吉德稍稍显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

“就好像是蚂蚁和蜜蜂一样，你和你的部下，采用的是集体意识。”拉姆雷姆把脚往前挪了挪，高跟鞋的鞋跟抵住了辛吉德的咽喉，“在集体意识中，只有一个统合所有个体的主体意识，个体的自我意识都已经被抹灭了，所以，即使你的‘个体’被杀死，也能依靠集体意识在其他个体上复活。你并不是不死，只是命多了几条而已。”

辛吉德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他直勾勾的盯着拉姆雷姆，眼中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你怎么看出来的，还是说，是杰里柯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