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刺杀(1/2)
第二天,乔致庸和宋龄娥带着小蕊如约来到西城养马营的那家小食肆,顾太清果然已经在店里等候。乔致庸知道宋龄娥单独有话要和顾太清说,便拉着小蕊说是出去买点货物,一个时辰时候回来。
顾太清宋龄娥两人便点了几盘茴香豆、花生等冷盘,就这茶水聊了起来。店里伙计见两人只点些茶点,并不用饭,却占了一张雅座,正想上去说话,却被宋龄娥一锭银子扔了过来,后面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没了闲人的打扰,两人接着昨天聊起了诗词歌赋的话题,聊着聊着,聊到了音律,顾太清没想到宋龄娥对于音律也是了如指掌,想起昨天问她师承何人,她似乎没有回答,便又问道:“乔小姐,你浑身上下无不透出灵动之气,我是越来越好奇,什么人能教出你这种学生的。”
宋龄娥淡淡一笑说道:“我有两个师傅,第一个师傅是广东番禺的李明彻。”
顾太清惊叹一声说道:“原来你师傅是青来真人,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那另一个师傅呢?”
宋龄娥盯着顾太清说道:“我另一个师傅是龚自珍。”
当啷一声,顾太清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龚自珍三个字,她心底泛起了滔天巨浪,愤怒?屈辱?勉强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了。顾太清摇晃着站起身来说道:“我有点不舒服,要先回去了。”
宋龄娥用手轻轻握住顾太清的手,柔声说道:“心里很痛吗?”
顾太清只觉得泪水想要涌出来,一个莫须有的私情,一个没有勇气站出来澄清的男人,造成了自己屈辱的带着一双幼年儿女被赶出了王府,遭人白眼,历经人世间的世态炎凉,从高高在上的丁香花,化作了护花的春泥,她对龚自珍不是恨,而是这三个字让她想起了她不想记起的经历。她无力的坐回椅子上,呼吸急促,没有回答什么话。
宋龄娥轻声说道:“我知道您遭受了不白之冤,受人白眼,遭人耻笑。但是您和我师傅都是这个莫须有事件的受害者,可恨的是那些造谣生事的人,他们不负责任的言论、恶毒的中伤,让您遭受了不公平的对待。所以您不需要自己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清者自清,后世自会有公论。人总要活着,不为了自己,还要为别人活着,我知道您还有一双儿女,我想您能支持到现在,多半是因为他们。无大喜无大悲,脱人事俗情,心如止水,还有什么事情能左右您的呢?”
顾太清喃喃吟道:
“陋巷数椽屋,何异空谷情;
呜呜儿女啼,哀哀摇心旌。
几欲殉泉下,此身不敢轻;
贱妾岂自惜,为君教儿成”
一诗道尽了一个女人失去丈夫又蒙受不白之冤的痛苦,心早已死了,本想殉夫而去,奈何儿女幼小,只有将精神寄托在儿女身上了。
顾太清深深吸了口气,长长的呼了出来,微微一笑说道:“你说得对,自怨自艾总是苦了自己,别人还在边上看着笑话,人总要活下去,夫君和我的一双儿女还等着教导成人呢。乔小姐,谢谢你的开导,和你聊天真的很愉快,但我总想不通,你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怎么懂得这么多道理?”
宋龄娥也是微微一笑说道:“您别看我小,其实我也经历过丧亲离家之痛,是我第一个师傅开导了我。”宋龄娥顿了顿又说道:“对了,我那个龚师傅有封信给您,他说如果您还恨他,就不用看这封信了。”说罢从怀中拿出龚自珍写给顾太清的信来。
顾太清笑道:“我从来没有恨过龚先生,信给我吧。”接过信她没有一丝犹豫,拆开阅读了起来。
宋龄娥没有看那封信,好几次她想偷偷打开看看,但都忍住了,也不知道师傅写了些什么。
顾太清看完信,浅浅的笑了笑,将信收了起来,说道:“原来你不是乔小姐,你姓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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