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曹伯清的演讲会（1/2）

正月十八，元宵节的喧嚣已离人们远去，过了元宵节，年就算过完了，西安城的各行各业又重新回归到正常状态当中，小商小贩们的吆喝声又在西安城里响了起来，酒店客栈也重新开门营业。

新军也已恢复训练好几天，可今天，一条消息让新军全军震动。就在今天一早，陕西巡府衙门告谕全陕并上报朝廷和6军部，为了秉承6军部新式练军之法，特令陕西新军督练公所尽快将新军成军，并将新军粮饷由陕西督粮道交予陕西新军督练公所管理，以后凡新军粮饷筹措与放都由陕西新军督练公所自行办理。

王毓江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东西，迫不及待的布置开来，要拿回属于他在新军中的权利，紧接着，他就以陕西新军督练公所的名义将新军组建成陕西6军混成协，任命刘鸿恩为混成协统领，统管陕西6军混成协一切事务，胡景玉为混成协总参谋官，陕西6军混成协下辖两标，分别以张闯、郑从良为统带官，各自统辖一标。

刘鸿恩借口陕西6军混成协的新组建成立，许多职位空缺，需要重新调整军官职位，大肆提拔他从旧军带过的人，那些被曹仲群撵跑的人也重新回到新军中任职。曹仲群和马廷尚这两个对手，刘鸿恩当然不会放过，免去了他们的新军总训练官、副总训练官的职务，调到胡景玉下面任了个闲职一级参谋。马建蕃、刘恩存也遭了殃，马建蕃这个陕西新军的创始人之一，被王毓江以熟悉新军事务为由调去督练公所做一个委员，当然是不管事的委员，刘恩存则被调到即将新组建的工兵队做副队官去了，算是平调，但是人都看得出来，去那还没影的工兵队，那算做配。

虽然自加入新军自救会那天起，就想到过有这一天，但王毓江、刘鸿恩来势凶凶的攻势还是让许多自救会员感到惊慌，在营里四处乱窜。还有些人自加入自救会一开始就不相信曹仲群能斗得过王毓江的人，看见刘鸿恩在营里大肆招兵买马，就投了过去，这让刘恩存大动肝火，跑到新成立混成协的司令部大闹了一场，还是曹仲群去把他劝了回来，为此，刘恩存的工兵队副队官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刘鸿恩给罢了，赶出了新军，算是脱离了苦海。

晚上的泾阳会馆，小二哥早已打烊关门歇息去了。自曹仲群前几日来这里见过郭希仁之后，曹仲群就觉得这个地方不错，隔新军军营不是很远，后院又偏僻清静，就使了钱将泾阳会馆整个后院长期租了下来，做为自救会议事之用，毕竟在新军营中，人多眼杂。后院的大厅里，曹仲群和马建蕃坐在主位，刘恩存和马廷尚坐在一边的客座上。大厅中间，二十几个新军官兵分几排坐在临时加的凳子上，他们是各队各排自救会员选出来参加今天会议的代表，大家表情都很凝重，他们都知道曹仲群是借陕西粮台庄洵才在新军上位的，现在巡抚衙门将新军钱粮交给了督练公所，算是断了曹仲群的后援，那现在还能不能斗得过王毓江吗？

曹仲群了解这些自救会代表的心里的彷徨，一直以来，他们针对王毓江的布置只有他们四人心里清楚。曹仲群见没人说话，站起来，表情严肃的说道：“各位，陕西新军今天算是跨出一大步，正式成立了陕西6军混成协，以后再也不是各自为政的情况了。但是陕西新军混成协的成立跟我们这些新式军人没有丝毫干系，陕西新军仍然把持在刘鸿恩、胡景玉这些旧军人的手里，我们这些新式军人却遭解职、降职。现在你们的心里恐怕在担心，担心我们能否斗得过王毓江，是不是干脆就这么忍下去，忍到风过云散那一天。现在我们自救会中出现了叛徒，我为他们感到不值，感到可耻，我们输了吗，我们还没输！那些脱离了新军自救会去抱王毓江大腿的叛徒们，我只能说他们是懦夫，是个蠢蛋，要抱大腿也要找一个腿粗的去抱，王毓江在陕西新军一手遮天的日子还有多久，陕西巡抚恩寿不可能一辈子就在陕西巡抚任上来庇护他的，就是我们不把他掀下来，朝廷能容忍一干不知新军事的旧军人长期把持住陕西新军吗。所以我说他们是蠢蛋，是懦夫，他们不配新军这个称号，我们新军军人要有越挫越勇、勇于斗争的精神，即使我们在这一场斗争中输了，我相信后来人还会继续与王毓江等人战斗下去的。这好比是场战争，只有一方倒下了，永远爬不起来了，另一方才算赢，我们会倒下去吗？我不会，我相信你们也不会。你们愿意跟着王毓江剥削自己曾经的兄弟们吗，愿意让底下兄弟们每个月只领到那被上司截留了不够养家糊口的薪水吗，愿意让王毓江、刘鸿恩一党狗屁都不懂的人站在头顶拉屎吗，我相信你们都不愿意。我们成立新军自救会的目的就是让我们新军弟兄们互帮互助，让陕西新军由我们自己来做主，现在就是我们站出来的时候了，是我们自救会站出来的时候了。”曹仲群讲完满头大汗，底下人还认为曹仲群是激动所至呢。只有曹仲群心里有苦说不出，心里感叹，还是书念少了啊，演讲这个活还真的是个技术活，不是哥能玩的啊，已后还是少往自己身上揽了。

曹仲群一讲完，房间里就响起了“哗哗”的掌声，这是曹仲群年前在开一个会时要求不管谁完言，都要以鼓掌的形式来表示支持。曹仲群心想，演讲咱干不了，可教人鼓掌咱还是会，咱还是为这个时代带来了些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