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前缘既定（1/2）

待下人们出去后，我和马腾本以为“讲究”的韩遂要开始安心吃饭了。不想韩遂却将烧卖放下，正色对马腾说道：“大哥可知我此来所为何事？”

我一听穷“讲究”的韩遂这么一问，便知韩遂不是多事，而是有要事与马腾计议，故而才要避人。于是，未等韩遂撵我，我便十分识趣的站起身来，对马腾韩遂施礼道：“小侄昨夜贪饮了几杯，现下胃中尚且不适，便不陪二位叔叔在此用饭了。我这就告退，下去准备行装，一会也好出发返回天水！”

未待马腾说话，见我甚是知礼的韩遂满意的看了我一眼，说道：“陈仓侯你坐下，我所说之事恰恰与你有关，故无须避你，你放心来听就是！”

我听韩遂这么一说，反倒有些糊涂了，但不知他要说什么事情给我和马腾听。

待我迟疑了一下，又再次入座，韩遂方才开口道：“大哥，我在武威早闻天水之事，本以为这等小事，只要您出面与二哥说说，必然便会大化小，小化无的。未想如今年都过了，怎么却越闹越大，还整出个羌族陈兵天水界上的局面来？是您没有听说此事？还是您坐视不理啊？”

马腾闻了韩遂的责问，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见我有在，有些不好意思，只说道：“哦，这事中间有一些小小误会，现已查明，我今日便打算给你二哥修书来说此事的！”

韩遂闻言，皱了皱眉，看了看我，说道：“大哥，不是我当着后辈埋怨你。此事之中无论有什么误会，都牵扯到国事。现今二哥乃是羌主，若真是西羌再似当日进犯中原，陛下教你我去与二哥作战。你说到时教我们这些老哥们老弟兄的老脸，都往哪里放才好啊？”

马腾闻言，自知理亏。耍大牌和原天水太守怄气的时候，马腾也未想到此事可能会闹到两国交兵的地步。而今听了韩遂之言，马腾方才悔悟，有些抱歉的说道：“这些事倒是愚兄欠考虑了，还烦贤弟特意从武威赶来！”

韩遂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大哥，自董卓这厮入主雍州以来，陇上再不复往日的平静。我想此番天水之事，必然逃不过是董贼在里面搞事。而其最终的目的并不仅仅是天水，还有你的西凉和我的凉州。故您以后凡事还须深加考虑，以免教董卓这起子小人得了势！”而后，韩遂又转脸向我道：“陈仓侯的所作所为我在凉州也有所耳闻，实令韩某人佩服。而今你来天水任太守，今番到任即来西平，我想你做的那些漂亮事并非虚言。因为至少你明白若羌族有事，应当来找我家大哥，而非董卓那个小人。其实，我本不应在人后说别人的坏话。但董卓这厮确实野心昭彰，以后望你在天水主事，还须多加小心。若你信得过大哥和我两个，但凡天水有事，你来找我们就是，我们也必愿意与你这样的后起之秀多亲多近！”

闻听韩遂此言，我又仔细的上下好一番打量好像有病的韩遂，心中叹道“人和人的差距有时候真是没法比，同样姓韩、同样是州刺史，看看人家韩遂为人处事，再想想当年邺城时的冀州刺史韩馥，真是犹如天壤之别！”（怎么又想起韩馥来了？难道冀州有事？）。

听韩遂说完这一篇肺腑之言，我是既庆幸又感激。

庆幸的是看来陈宫取雍州的计划有门，西凉的马腾虽然有些糊涂蛋，但这凉州的韩遂却是再明白不过。如此，昨晚我教马腾提醒韩遂小心董卓那番话算是白说了，人家韩遂早就知道这些道理（不过，此时我倒十分开心我的话变成“废话”。）。

感激的则是这韩遂虽然比我年长不过六七岁，确是如此明理，想来此番即使我不来西平，那韩遂此来也可解得我的天水之危。

于是，我慌忙起身，向韩遂施一全礼道：“韩叔父此言实实的是说到贤侄的心坎里来了。不瞒叔父说，您应该也听说了我前者只身退贼之事，彼时我便看出董卓的野心来。而今我来陇上不仅是为了平息天水的边事，更重要的是我要除却董卓这个朝廷的心腹大患。昨夜，我还教马叔父多多提醒您小心董卓，未想您今日竟亲来关照于我，实令小侄不知如何感谢才好。故小侄无以为报，仅能再次叩头相谢！”说罢，再次拜倒韩遂身前，欲要行大礼。

韩遂不肯受我大礼，将我再次搀起道：“陈仓侯不必如此客气，而今你我同朝为官，虽然比你入仕早上一些年头，算得上前辈，但也比你长不了几岁，你不用这么客气的以叔礼待大哥和我！”

我闻言，刚想说话，马腾便即上前替我向韩遂解释道：“这个叔礼你还必须得受，你可能不知道，成儿是咱老哥哥王司徒的义子！”

韩遂闻言，惊讶的看着我，问道：“真的？这个传言里头怎么没有啊？”

我闻言，呵呵笑道：“韩叔父说笑话了，给人家当儿子还有假的吗？”

韩遂闻我说得有趣，便也笑道：“若如此，陈仓侯倒真是贤侄了！”

马腾闻言，接话道：“是啊，初次见面，你这叔叔可是备了什么礼物？”

马腾本是戏言，未想韩遂当了真，摸了摸身上，比较尴尬的说道：“大哥，你也知道我们兄弟行伍出身，哪有随身带些长物的习惯，现下虽然没有，不过我口上先应下，待我回转武威之后，必着人往天水送五百匹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