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一 儒人惊语（2/2）

郭文韬倒有自己的心得，他觉得这功夫与江若龙的刚猛完全不同。它潜*止，延绵不绝，力道不大不小恰到好处，其中隐隐含着千般的精妙。好比一首古诗，‘平平仄仄，仄仄平平’的，每一个位置都恰如其分地镶嵌着相应的韵律。读起来朗朗上口，而又意境深远。

哪拳法，时幻时真，时而似山川的巍峨，高耸入云。时而却似潺潺的溪水，不急不缓，柔长清澈。

半晌，一套太极拳打完，青草道人把势一收，拱手道：“各位献丑了。”

“阿弥陀佛，能达如此境界，此生无憾。”离恨禅师赞道。

“武当的武学种类繁多，博大精深。可惜贫道笨拙，仅学得一套太极拳。想来真是颇感遗憾和惭愧的。”青草道人谦虚道。

“但老衲觉得并无不妥，所谓贵精不贵多，一套足矣！”离恨禅师道。

武状元徐正昆笑道：“说得对，在下所学武术可谓有数十种之多，然而能得心应手，而又略有成就的，也不过是区区几种而已。”

青草道人叹气道：“唉，贫道穷数十年之力，却仅只练得一套功夫，实在有虚度之嫌，而且可见贫道天赋不高啊！”

离恨禅师道：“此言差矣！终观世事万物，无不是存有遗憾的，哪十全十美者却是万中无一，道兄又何须介怀呢？”

大家听罢都表认同，立时间都静下来沉思个中的哲理。

离恨禅师深然道：“每个凡人都是贪婪不忿，得一望二。以为只要得到了就是最理想的，但当你得到的时候，又会嫌美中不足，所以遗憾便油然而生。这就是凡人的本性，亦是凡人所不能超脱之处。而我为禅者，潜心修为，就是要超脱此困尔。”

郭文韬听着亦深感受益匪浅，禁不住频频颔首点头，肃然起敬。

离恨禅师继续道：“遗憾常有，它甚至会一直陪伴着你，直至到极乐世界。因而我等有何须为此而耿耿于怀？所以贫僧以为，心无旁骛，恪守专一也不失为一种无尚的境界。”

大家都似有所领悟，都点头应诺。

而郭文韬却忽然另有所悟，他思索道：“唔……，我倒认为若然是多而不滥，也并非坏事。先把它收入囊中，以后再详加锤炼。即使暂时不精，但不代表以后不精。所谓学海无涯，追求不止。明知暂时不能尽善尽美，而能慨然收而学之，也不失为一个勇者。此勇者若能孜孜以行，自必有开窍的一日，大功告成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如此坚持不懈亦正是勇者之魂，此魂常在家国可兴啊！。”

顷刻间，大家都听傻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答。

其实，郭文韬的这些话也不过是将自己从专攻科考转而到学医的经历总结起来，然后有感而发而已。

大家沉吟一会。

离恨禅师忽然眉毛颤动，颔首道：“阿弥陀佛！细细思虑，郭施主所言亦不虚，也是一条康庄大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