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之五 companion（1/2）

那一天，有人消失了。

并没有任何修饰的意味在其中，“消失”即使意味着消失，没有任何隐喻的味道，也不能从中找出什么后现代主义的象征，仅仅是消失，连配音都没有，就那样在空气中渐渐不见，连一点剩余都没有留下。

“在某种意义上和我们的死亡没有什么区别。”早川如是评价。

阴郁的天气让坐在宿舍中的早川和百合也阴郁无比，两人都低着头――中午的宿舍之中，二人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躺在床上，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装傻吐槽二人组彻底被击沉。

“呐……我们的终点就是这个？”无精打采的躺在床上，右臂盖在眼前的百合喃喃自语着。

“说不准就是那样。”早川叹了一口气，从口袋中摸出了烟盒――她现在极其渴望烟草的味道，内心莫名的饥渴让她快要无法忍受。在这个时候吸烟是个不错的缓解办法，“要么转世，要么成佛。”

其实早川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要么转世，要么成佛，要么就是彻底的消失，关于你的一切什么都没有了。

然而无论那样都是让人无法接受的。

“真是糟透了！”有人说出了她最想说的话。

百合的左臂在床上狠狠的锤了一下，发出闷闷的声响。这样用力砸不会疼么？――一面点烟一面看着白的动作的早川心里想。

“糟透的是什么……？”尼古丁缓解着内心的焦虑，早川淡淡问道，“是生前还是死后？还是对于整个世界？”

“全部都糟透了！”

错觉吗，带着哭腔呢。

早川将烟全部吐出了窗外――否则说不准又会被百合一通说教――没有再说话，这个时候让人安静一下总是不会有错的。因为手臂的关系，他看不到百合的表情――可以确定的是绝对不会是什么让人开心的表情。

“到底要怎么样才会消失呢？”早川自言自语着。

“满足吧……”似乎已经恢复过来的百合将手臂放在了一边，“应该是让人感到足以把生前的遗憾抵消掉的满足感。”

“你的意思是，这里是让死去而带有遗憾的人们暂时停息，整理好自己的心灵的场所？”早川愣了一下，说道。

“啊，可以说是意思。”百合想了想，点了点头。

“看来我暂时不用担心我会消失这件事情。”

“早川你……没有生前的记忆吧……？”

“啊……目前还没有回想起来，可能是死的时候大脑受到了撞击吧？”

“真好……没有记忆。”

“或许。”

“不……我是认真的。”百合轻轻的说着，“没有记忆，也就没有那些糟糕透顶的回忆来让你心烦意乱了，也不知道自己拥有的到底是怎样的遗憾，也自然而然不用担心消失的问题。”

“这个意思是如果我的记忆恢复就会消失么……？”

“应该不是那样的吧……除非你的遗憾在你失去记忆的时候已经被满足了。”

“那我还真的不用太过担心……”

“自信满满呢……？”

“不，我只是想说我似乎并不是那种容易被满足的人。”（好大的歧义……还是说我太XE了……？）

“是吗……？那么中心的祝愿你记忆恢复的时候不会消失。”

“借您吉言。”

如果以后的生活将是这样的话，倒也无所谓――虽然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呐，早川，要成为我的伙伴么……？”从床上坐起来的百合直直的盯着早川的双眼，问道。

“伙伴……？哪个方面的？和你一起犯傻的话就免了。”

“罗嗦！我是很认真的问这个问题。”

“我的问题一样很认真。”

百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难道你对这个世界感到心满意足……？”

“还好吧……”

“嘁，真是没有追求的人。”

“那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给你个提示吧：死去的我们，这个世界，NPC。”

“文字游戏？”

“管它什么游戏，只需要回答就是。”

“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嘁，看起来很可靠的样子，原来本质是个笨蛋啊。”

“喂！不要把我和你那随时可以跳跃星系和次元的脑袋混为一谈！”

“好吧好吧……再给你一个提示：我们的命运，把我们带到这里的……”

“你是说……神……？”

“恩，就是神！那个强加给我们那不幸的人生，那不公平的命运，最后还将我们丢到这里来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