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1/2）

二人上了车后，直奔城北。

在车上杨燕拿着红包无比兴奋，韩小东依然有些心不在焉的。

杨燕看了一眼韩小东，道：“想不到你爸妈人这么好。”

韩小东道：“那是对你嘛。”

杨燕道：“怎么？你吃醋了？”

韩小东笑道：“怎么会呢，他们对你好，也就是对我好嘛。”

杨燕想了想，道：“怎么你们家有这样的礼节，女孩子第一次上你们家都要送红包的吗？”

韩小东道：“对啊。”

杨燕道：“这么奇怪的礼节，我怎么没听说过？”

韩小东道：“你当然没听说过，我们这个礼节都存在*百年了，你是不是要听？”

杨燕道：“当然要听，你快说。”

韩小东道：“那你要耐心一点听啊，说来话长啊，话说*百年前，北宋被北方的金**事入侵抵挡不住，宋朝于是把京城迁往南方。”

杨燕道：“这跟当年打仗有什么关系？”

韩小东道：“当然有关系，要不是当年金国的军队打来，我爷爷的爷爷的平方就没必要到南方来，就不会成为现在所谓的客家人。”

杨燕道：“什么叫你爷爷的爷爷的平方？”

韩小东道：“就是我爷爷的爷爷的上面不知多少个爷爷，所以用平方来表示简单一点。”

杨燕笑道：“原来你们是客家人啊？但这也与女孩子上你们家就送红包的礼节又有什么关系？”

韩小东道：“当时我爷爷的爷爷的平方来到南方后，很遭南方人排挤，南方人觉得他们没钱没地，是大穷鬼，是南下骗吃骗喝的。但还是有一部份人觉得我爷爷的爷爷的平方他们是汉人，面对金人要团结一致，所以给他们地方住，给他们东西吃，还分给他们一些地，虽说房子是旧的，东西是不好吃的，地也是一些最差的，但我爷爷的爷爷的平方他们还是很知足，正所谓饮水思源，滴水之恩应涌泉相报嘛。”

杨燕道：“所以你爷爷的爷爷的平方就定了这个规矩，凡是南方的女孩子第一次上门，临走之时都要送一个红包。”

韩小东道：“聪明。”

杨燕仿佛有了些感触，道：“想不到那时南方的汉人竟如此排外，把一些旧房子和不好地给你爷爷的爷爷的平方他们。”

韩小东道：“现在江北市还不是一样，别说排挤北方人，连南方人都一样排挤，据我所知，没有本地户口的，哪怕学历再高，很多职业也不能做，譬如说你做的会计这一行，他们就不能做，还有很多人职业虽说没明打着排挤外地人，但收人的时候还是一样本地人优先，然后把一些洗碗工之类的又挣不到钱就留给外地人做。”

杨燕道：“怎么会这样？你不说我都不知道。”

韩小东道：“你不关注这方面事情，当然不知道了。”

杨燕道：“可是我们公司也有很多外地人。”

韩小东道：“那你看看他们做的岗位，你们公司的会计不就用你这个本地人，你不说我都猜得到你们公司的情况，那些什么装货发货、打包看门之类的肯定外地人做，一涉及到重要部门，就本地人在操作。所以说啊，我爷爷的爷爷的平方他们还算是幸运的，最少有一部份人是同情他们的，不像现在，别说有最差的东西给他们吃，就算是死了，我怀疑都没人理。”

杨燕仿佛感触地想哭了，她看着韩小东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

韩小东愣住了一下，道：“我不是说你，我是说我们的同胞无情，我爷爷的爷爷的平方从北方逃到这里来，经过几十代后，这个江北市也把我划入了你们一起，我跟你现在是一样的了。”

杨燕道：“我从没看不起外地人。”

韩小东道：“我知道，我也是有感而发啊，以前我爷爷还在的时候，经常会给我讲他爷爷的爷爷的平方的故事，说他们来了南方后如何如何辛苦，被逼卖儿卖女都是我们客家人在做，你说如果卖到富人家里做夫人也就算了，偏偏做毫无地位的妾，每天干粗活，服侍正妻，被正妻辱骂，有时还要挨打，生了儿子还不是自己的，死了连块墓碑都没有……。”

韩小东正说着说着，杨燕像早几天薛凡一样，突然放声哭了，把韩小东吓了一大跳，赶忙把车停在路边。

杨燕哭着道：“想不到你的遭遇竟如此悲惨，我听了真的……真的心里很难受。”

韩小东道：“我不是在说我，我是在说我爷爷的***平方她们。”

杨燕道：“那不一样也是你。”

韩小东道：“那不一样啊，那是几百年前的事。”

说完韩小东递给杨燕一张餐巾纸道：“把眼泪擦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