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两个鬼魂 十六至十七(1/2)
十六
张丽娟坐在家里的破竹椅上,织着毛衣,等待着丈夫归来,丈夫今天到哪去了?到现在还不进家?她环顾四周:阴湿的土墙,有几只潮虫在爬来爬去,满是灰尘的席子房顶,几张蜘蛛网展开在夹角处,一只被网住的蚊子在拼命挣扎;旧家具破床头,漆皮剥落的桌子上摆着掉了瓷的破缸子。一切一切,散溢着一股破败的穷气。
啊呀哦,房山头顶上还露了个洞,几只鸟儿在那儿扇着翅膀。
已经尝到了天堂的滋味,那么地狱的滋味就再难忍受了。是的,急于脱离地狱的情绪大大淡化了最初对香港的恐惧,大大强化了冒险心理,她已决定吃回头草,离家去香港,好在去港护照还在某个大树底下埋着,取出来就是了。
埋藏已久的冒险基因一旦萌动起来就收束不住,又有了类似尿憋的奇痒和冲动……
随身换洗的衣服、东西已收拾好了,单等丈夫回来告辞了。
呵,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又回来?不,回家住一段也对,至少解了相思之苦,了却了一点相思债。至少见到了丈夫见自己还活着时的狂喜样儿,尝到了丈夫狂热的爱。啊,几乎把自己融化……够本了,两不耽误嘛。她想起了古代那则“吃在东家住在西家”的故事,说的是有一女遇到两个求婚者,一个相貌英俊但贫穷,另一个相貌丑陋但富裕,别人问她选中了哪家?她就回答:“吃在东家,住在西家。”
可惜没有那样的美事啊。
十七
从坟地到家里这几里路的距离,刘志强感到像走了好几年,其间思想几多反复,几多翻江倒海。
离自家的大门近了。刘志强紧张得心要爆炸,心里大规模升腾起恐惧感,仿佛正在逼近哧哧冒烟的炸药包,仿佛要踏进老虎的血盆大口。
“吱嘎”。他推开了大门,那声音惊得他打了个冷战。他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呼吸迫促。心理的紧张造成了四肢肌肉的紧张,手、腿僵硬得像四根木棍,走路机械得像僵尸,脸抽搐得改变了形态。
他大脑里一片空白。血液在全身不停地奔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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