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鸦(一)(2/2)
我模仿老姨和大姐的姿势和动作,拿起一支水彩笔,在茶碗里涮了涮,蘸上水彩,大胆的在画纸上划了七扭八歪的一道;又在茶碗里涮涮笔,蘸上另外一种颜色,又拐来拐去的划上一道。就这样,一道一道地在图画纸上画出了一炕乱七八糟、五彩斑烂的图画。第一轮涂抹之后,水彩没用完,于是,把剩下的图画纸又铺到炕上,开始了新一轮的创作。有了两轮作画的实践经验,胆子就大了起来。于是,扔掉了画笔,手爪子、脚丫子齐上阵。这时候,水、颜料、画纸和我几乎融为一体;这大概就是画家的灵感的显现?这也许就是艺术的最高理想境界?
我站在炕中央,欣赏着自己的处女作;简直不知道高兴到了什么程度。
时常回忆起小时候的涂鸦艺术,总觉得自己是个“天才”!难道我的炕上艺术作品与那些“什么派”的画家用驴尾巴、鸡毛、猫爪子、蟑螂之类创作的画相比有所逊色吗?由于炕上作品出自儿童之手,或许比那些“什么派”的艺术更归真、更纯朴、更干净!
正在我兴高采烈、沾沾自喜的时候,妈妈出现在我的面前。她自言自语,“我说怎么这么半天没有动静呢?”妈妈看着一炕涂满水彩的图画纸;看着我手上、脸上、脚上红一道、紫一道的色彩,一下子就气乐了。然后她说,“等着吧!看你姐姐、你老姨放学回来怎么收拾你!”
凑巧,她俩刚进门,听妈妈说我,知道我没干好事。两个人扔掉书包,不由分说,上炕便把我拽到地下。大事不妙,我连声高喊:救命!奶奶见此情景,一把将我搂在怀里,忙说,“交给我处置。”总算躲过一灾。吃晚饭时,父亲对她两说:“给你们两个几块钱,明天再去买点图画纸和水彩。”姐姐和老姨都乐了;同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晚上,她俩写完大楷,嘁嘁嚓嚓咬耳朵。姐姐笑着,小声对我说,“今天的事儿不算完,我们两个还要罚你!”“怎么罚?”自知惹了祸,只得认罚。
姐姐拽过我的耳朵,悄声告诉我惩罚的内容。我无可奈何的点点头。“不许反悔!”两个人说了一句带有一定威胁性的话;还在我的**上使劲地掐了一把。
(2002-04-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