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到东北去（2/2）
三十多人都是热血的青年，这人兴奋起来了，热血翻涌就不是一时三刻能平息的。三十多人按强弱分别登入了军人队和翻译队的名册后，大家一商议：反正今夜是睡不着觉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展开招募工作。于是，三十多人分成了两帮，一帮人留在宫崎滔天的居所做招募工作，另一帮人出去通报东北抗俄义勇军和招募翻译和军人加入东北抗俄义勇军的消息。
中华学生留学日本是甲午以后的事。甲午战争的结果，让中华真正接受了衰败的事实，日本则感到了自己强大的实力。
有如穷人乍富，不显摆不得劲在一样。弱国乍强的国民，也有显示优越感的强烈愿望。想想也是！连后世靠着中华无私奉献的市场得以发展的韩国国民都十二分地瞧不起中华。靠自身的实力，通过战争踏着中华身躯崛起的日本国民就更有资本十二万分地轻视满清了。要知道！韩国可是中华政府和国民们帮着富起来的！不过话说回来，谁叫你们没有国家、国民、国货的意识！如果你们都像‘棒子’一样非国货不买，‘棒子’不就变成了‘穷棒子’吗！
扯远了！这话得说回来。在甲午战争完胜的鼓舞下，原本劣弱的日本国民心中的自我意识突然膨胀起来，蔑视、侮辱和挑衅战败的清国人便成了他们享受优越感的乐事，虽然踏上日本的清人比他们穿得暖、吃得饱，但谁让你是‘濒死之国的劣弱国民’呢？
在这种氛围中，1896年，首批赴日的13名留学生中，就有4人仅在日本逗留一个月就辞学归国了。据说其中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不能容忍日本小孩嘲弄他们是“豚尾奴”。这日本人也是，你骂什么不成，非要拿我们脑袋后边的满清印记开玩笑。
正因为如此，后来的留学生基本都是聚集而居，以减小日本国民对留学生的骚扰。这样也有另一个好处，就是便于学生结社、串联、清谈，这也可能是留日学生盛产‘拆棚者’的原因之一。
现在这个好处就得到充分的体现，那帮通报消息的人撒出去不久，东北抗俄义勇军的消息立即传遍了留学生的聚集地，不少被这消息振奋不能入眠的学生陆续赶了过来。到晚上11点半时，宫崎滔天的厅堂内已经是聚了百多人，把一个教室那么大的厅堂填得满满的。如果后世人来此，保不定以为自己上了春运的火车！
成城学校的十几个同学得到消息赶了过来，蔡锷、蒋方震、张孝准、吴光新等就在其中，他们都是成城学校的毕业生，12月份就要进入日本士官学校学习。他们来此目的各不相同，蔡锷、蒋方震是铁了心要加入。张孝准、吴光新等大数人是犹豫彷徨，到不是没有爱国之心，只是不想放弃进入日本士官学校学习的机会，保不准学业有成后，自己对国家的贡献会更大呢。
此时，蓝天蔚正站在一张暖桌上回答学生的问题：“刚才，有同学提到，国内同学要参加东北抗俄义勇军，怎样与东北抗俄义勇军取得联系的问题。我事先问过内田良平先生，先生的答复是：三姓城的三江客栈是东北抗俄义勇军的联络点，可以派人悄悄与他们接触，也可以到客来顺酒店找日本人的联络员，但大家在联系国内同志的时候，要注意保密，暂时不要引起官府的警觉。”
“蓝部长！条规第七附则说加入本学生军立即办理退学事宜，如果退学了又去不成东北怎么办？上次学生军就是在官府的干涉下解散的，这次不会重蹈复辄吧？”吴光新曾经参加过拒俄义勇队学生军，对蓝天蔚也比较熟悉，看了学生军的宣传材料和条规，有些动心，不禁问出了自己的疑虑。
“自堂、松坡、百里，你们成城学校的毕业生来了不少啊！我正想找你们呢！”成城学校是日本士官学校的预备学校，清国第二期日本士官学校留学生蓝天蔚也在成城学校学习过，而这些即将进入日本士官学校的第三期同学又都加入过拒俄义勇队学生军，因此，蓝天蔚对他们都非常的熟悉：“这次我们学生军的目标明确，就是到东北加入抗俄义勇军。日本友人内田良平先生已经和他们联系上了，内田良平先生和其他日本友人正在说服日本陆军派军官和士官帮助东北抗俄义勇军练兵，并提供部分武器。”
“日本人真的能出面支持吗？”人群内有人疑问。
“千真万确！黑龙会的内田良平先生刚才亲自来联系我们，说他们已经为东北抗俄义勇军提供了1700支步枪和20万元的资金支持。他们现在需要大量的日语翻译帮助日本教习训练东北抗俄义勇军士兵，因此希望我们留日学生能组织人员加入东北抗俄义勇军。内田良平先生还答应帮助加入东北抗俄义勇军的在读学生办理休学手续，大家战争结束后可以继续回校完成学业。自堂、松坡、百里！你们日本士官学校的第三期同学将是我们去东北的首选之一，希望你们多动员些学生去东北，内田良平先生已经向我们保证，一定可以帮助你们第三期同学保留学籍！去东北的人员将在一周内出发，希望大家早做打算！”
这个消息直接关系到大家的利益，也正是大家犹豫的关键点，这场的人马上议论了起来。因此蓝天蔚停下了话头，等大家安静一点才继续道：“至于官府的干预问题，我想大家不用去想，也无须去想！中华是大家的中华，不是那家‘私利’！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的祖国母亲正在遭受沙俄强盗的蹂躏，我们中华子孙有义务为中华抗争！为中华抗争是我们的权利！我们无须谁允许！我们无须谁同意！我们中华的子孙生来就有义务、有责任为中华流血牺牲！美国回国的学生已经给我们留日学生做出了榜样！我们应该义无反顾地去东北，到东北去与东北抗俄义勇军并肩战斗！直到把沙俄赶出东北去！”
“到东北去！把沙俄赶出东北去！”激动的蔡锷举起自己的拳头高声附和蓝天蔚。
“到东北去！把沙俄赶出东北去！”更多的人高喊。
“到东北去！把沙俄赶出东北去！”大家齐声呐喊，经久不息……
对这些心潮澎湃、热血沸腾的学生来说，这一天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