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做北斗七星（1/2）

“是不是后天就能离开梨树沟山寨回我们五虎山寨了，呵！不对，现在梨树沟叫做南岔基地，五虎山寨叫伊春基地。”姜瑛不知道张先生他们是咱想出来的名字，挠挠头又叨叨了一句：“五虎山寨前面是伊春河，叫伊春还行，而这明明一沟的山梨树，叫梨树沟再合适不过了，怎么起了个南岔名？”

“怎么不对？那是你孤陋瓜……什么来着。”二哥陈开明用‘孤陋寡闻’这个词数落过杨铁林，这会儿想用却记不全。

“你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还装什么书生，你丢人吧你！哈！哈！……”杨铁林掉书袋不成，惹来一阵姜瑛的嘲笑。

“反正是你见识不够！这里是永翠河与汤旺河的交岔口，永翠河又是汤旺河南边最大的一条河，叫南岔正合适。”杨铁林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一张脸却涨得通红。

杨铁林和姜瑛从小就在一起学木工，年龄又相近，两人没有相互服软的时候，在一起就斗嘴。斗嘴几乎成了他们俩唯一的交往方式，不斗嘴他们俩还真不知道怎么交流。

昏迷中醒来的孟飞精神头不错，他正倚着一床被子半躺在炕头，微笑地看着两个兄弟斗嘴。张山已经交到了五虎的手中，安葬孟扬时他将是活祭，大仇得报，孟飞的心情自然很好。另外他身体也恢复得非常好，脸上已有了一丝血色。他暗暗活动过身体的各个部位，知道自己不会落下残疾，甚至再过几天就能下地了。这是张先生他们创造的神奇。他做红胡子十多年，见过许多受伤的弟兄慢慢痛苦地死去。在讨生活中，有时他们不得不给重伤弟兄补上一枪，以结束他们的痛苦。孟飞知道这次自己伤得有多重，原以为自己活不过来，但他幸运地遇到了张先生他们7个高人，是他们硬生生地把自己从阎王殿拽了回来。

“别光斗嘴了，你们还是多想想给张先生他们推荐精锐进军官培训队和教导连的事吧！”刚才张泽华、赵震宇来看望孟飞时，把点验、整编的计划向五虎进行了通报。了解到未来部队的军官选拔体制，孟飞非常看重这次精锐的推荐选拔。

孟飞大脑飞速转动，眼看着房顶悠悠道：“我侄向阳……”说到侄子的名字，他不由地想起了刚死去的弟弟孟扬，心里一阵悲哀袭来，让他心如刀绞，他摸了摸酸酸的鼻子，闭上通红的双眼，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道：“还有我家的向东、向北，你们二哥的家兴、家旺，你二哥的侄家发、家财，还有成龙、成熊、成虎、成豹、成彪也都送过去。其他的你们好好选一选，一定要选最好，最强的，张先生他们信任我们，我们不能办砸了。东北义勇军，从这个名字就可以看出来，张先生他们的志向不在汤旺河一地，起码是整个的关东，更可能是整个大清，一旦成功我们就是开国的功臣。你们都给我精神点，抓住这个机会，给祖先挣一个荣耀，给子孙挣一个前程。”

戴成龙、罗成熊、戴成虎、王成豹、单成彪是五虎养的孤儿，都在16至19岁之间，现在都是五虎的亲兵，这次孟飞一个都不留在身边，全部进入推荐名单，不用孟飞解释，杨、姜二人也知道孟飞是铁了心的投靠。了解了大哥的想法，杨、姜二人也就有了计较，开始认真筛选人选，也开始暗暗琢磨自己连队人员的选拔，反正现在这哥俩是较上劲了。

“先生的安排我完全服从，只是我二个胞弟和师弟寸功未立，就如此重用，怕是不太合适吧？”张泽华、赵震宇来见江海山，谈的也是整编问题。江海山也有整编的准备，但从来没想过自己二个兄弟河山、湖山和师弟兼小舅子王德麒都得到重用，这个结果让他非常激动，但还是强压喜悦客气一番。

“我和震宇都观察过河山、湖山和德麒，确实不错才这么安排的。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东北人民义勇军的官可是能上能下的，做得好可以步步高升，如果做得不好……”张泽华眼睛扫过一边激动得举足无措的江河山、江湖山和王德麒，笑着说道：“就会让你们让贤。能不能挣下个万人将，就看你们流的热血和汗水多不多了。你们有没有信心干好这个排长？”

“有！”三人大声回答。江河山更精神些，接着就起效忠誓言：“我们决不负责先生栽培，用热血和汗水为先生争光！”

“你读过书？”见江河山开口有措词，赵震宇有些好奇。

江河山答道：“我们在山东的时候，在洋人的教堂里学了6年。”

见张泽华、赵震宇好奇，江海山解释道：“我们三兄弟和师弟万家声、万震声、鲁大山都是孤儿。”江海山边说边示意三个师弟上前行礼，然后继续道：“小的时候一起被德国人的教堂收养，学了些福音和读写算。那福音都是胡说八道的东西，我不信，又不愿连累二个弟弟食宿，就自己一个人跑了出来。后来遇到师父，就跟着闯了关东。5年前山东闹拳匪，他们被拳匪当二毛子欺负，我师娘见了就带着他们来了关东。”

“你们会德语吗？”张泽华问了一句，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张、赵二人都觉得捞到宝了，不约而同的喊了声好。这个时期很难找到一个学过西学的，这一下就见到5个，怎能不高兴。

江海山见二人喜欢读书人，又转身介绍身后三个17至20左右的青年：“德麒的亲弟弟德麟、德祥、德瑞也上过几年私塾。我师父还有二个儿子德富、德贵在三姓城上学，我二个师娘和3个师妹也在三姓城。”江海山嘿嘿一笑又说：“我大师妹是我家里的，我们有一女、一男，大闺女7岁了。”说到这江海山满脸是笑。

“你师父……”赵震宇一听就知道他师父有二个老婆，很定不是一般人，因此想问一下他师父的情况。

不等赵震宇说完，江海山就接下话茬：“我师父是原来大青山的二当家，一年前死在老毛子的护路队手里。”然后指了指5个推上前，说道：“我想让他们都进军官培训队，凭他们的本事肯定能行。”

“他们都读过书，可以直接入选军官培训队，明天不用参加选拔！”见五位兴奋异常，张泽华又说：“进去后好好学，有长进的话，就放你们下去带兵。”

从江海山处出来时，已是下半夜，山寨里万籁无声，让浮躁的张泽华、赵震宇一下静了下来。两人很默契地一声不发，各自想着自己心思，慢慢往回踱着步，一路只有两人的脚步声伴随。

快到指挥部时，赵震宇停下来伸了个懒腰，抬头仰望天空，只见黑蓝的天空稀稀落落地点缀着几颗星辰，不禁回头问道：“下半夜了，怎么不见月亮，星星也没几颗？”

“哈！哈！哈！”赵震宇的疑问没有得到张泽华的回答，只惹来张泽华的一阵笑声。

“那么好笑吗？”

刚要进门的张泽华也停了下来，忍住笑，回头说道：“不好笑，只是不知道你们这些学理科的才子们都关注些什么？告诉你！哥们！农历二十**的月亮只在黎明前露个头。至于星星吗！冬天，地球转到银河边缘与太阳之间，白天才能看到银河的中心部分，但由于白天里阳光强烈，我们看不见星星，晚上我们看到的是银河薄薄的边缘，那里的星星就特别少了。所以冬天夜空里的星星比夏天稀少。”

“天还是那个天，星星还是那个星星……”赵震宇遥望着北方天空中的北斗悠悠道：“只是人却相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