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事涉党争(1/2)
第六章党争
柳娴与段小楼最终还是离开了,张少茗并没有派人去追。虽然李湛青与王燕阳不解,却也不敢抗命。
“李湛青,”张少茗缓声吩咐:“将少儿送回府。”
“是。”
“王燕阳留下,其他人将这群贼人带回大牢。”
“领命。”
张少茗话音一落,其余人便立刻各自行动,
可就在此时,这些昆仑弟子突然脸色为之一变,竟纷纷倒地而亡。
王燕阳见此连忙上前查看,原来这些家伙的口中均藏着毒囊。
“公主殿下,”张少茗见此并没有理会诸人,还是略一思量的连忙来到朱秀言身前:“只怕我们要赶紧回宫了。”
“这,我……”
“殿下,”朱秀言话音未落,张少茗已经打断了她的话:“此事可能不是想的那么简单。”
“那还能如何复杂?”朱秀言一时不解。
“臣下不敢断言,但还请公主速速回宫。”
“唉,好吧,好吧,我回去就是了。”
“多谢公主体谅。李湛青,你送少儿回府,其他人随我护送公主回宫。”
“领命。”
话音一落,张少茗的目光已经变得深沉起来,因为这件事情疑点太多,只怕已经不在简单。
此事的疑点之一:那玄一子不过是区区江湖中一派掌门,手眼在怎么了得,也伸不到皇宫之内,所以即便是六腑煅元功真的在皇宫之内,他也不可能知道。
疑点之二,玄一子乃是一派掌门,乃是老成之人。六腑煅元功是江湖名物,人人皆欲得之,玄一子若是得知六腑煅元功藏于皇宫,他大可派遣自己门下弟子来盗取,根本不需要段小楼这位盗仙。毕竟段小楼是外人,玄一子根本无法保证段小楼不会事后反水,即收了钱,又不交出秘籍。以一派掌教的身份来看,他绝不会犯这种错误。
疑点之三,玄一子放言给段小楼,说朝廷不会对之下海捕文书,以他区区草莽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
其实张少茗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而是这猜测他有九成把握。否则他也不会故意放走柳娴与段小楼。
张少茗可不是傻子,这种情况下还叫柳娴给韩少翎缝合伤口,分明是有意放他们走,只要那柳娴不是傻蛋,就一定会明白。显然他是明白的,否则也不会说那句“谢大人”了。
他之所以放走柳娴与段小楼,便是因为他的猜测结果。
张少茗料定此事与党争有关,否则此事便无从解释了。
玄一子不可能知道皇宫之内有什么,如果他知道,定然是有人向他透露了什么,再结合玄一子找来段小楼,便可以推断并非是有人透露玄一子皇宫之内有六腑煅元功,而是有人故意让玄一子派人进宫作乱。因为如果是皇宫之内真的有六腑煅元功,玄一子绝不可能找外人帮忙。
如果派人进宫是刺杀皇帝,那么段小楼显然不行,反倒是玄一子更合适些,而进宫的依旧是段小楼,所以可以断定是有人需要一位可以进入皇宫且还能出来的人,这样一来,段小楼便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此番闯宫,也绝不是行刺皇帝。
私闯宫门乃是大罪,那锦衣卫明明看见了段小楼,却给了他一张错误的画像,这分明是混淆视听,或者说是故意如此。
所以说,此事背后必有主谋,而且这个主谋想给对手安排的罪名便是暗通贼人,行刺陛下。
而这个主谋不但可以号令一些江湖门派,还可以让锦衣卫为之做事。如此一看,倒像是纪纲。但纪纲没有动机,他已是权臣,政敌不多,而且他便是想要排除异己,也绝不会用这种方式。
还有两点可以证明此事并非纪纲主谋,其一就是画像送来的时间,如果真是纪纲所为,他必是事先便准备了画像,根本不会晚这么久。二就是他找自己帮忙,如果此事乃是他主谋,他根本不需要威胁自己帮忙,这分明是节外生枝。所以此事并非是他主谋。
张少茗想来这个主谋事先并未知会纪纲,而是在次日找到了纪纲。
纪纲不敢违背此人,但又怕事情败露,故而一直犹豫不决,所以才会那么晚才将画像送来。
在京城中,有如此能力的人不多,唯太子及汉王,太子仁厚,不可能做这种事情,而且如果是太子做的,他不会不知道,所以就只有一心想夺太子位的汉王了。
对付太子,必须要是大错才可,一般的小打小闹根本无法伤及太子。但是闯宫就不一样了。
张少茗料定此事为汉王主谋,而且这汉王此刻多半已经进宫发难了。所以他才要放走柳娴和段小楼。有了柳娴与段小楼,此事追究下也不会和汉王有关系,毕竟即便段小楼实话实说,最多也只是到玄一子而已,根本上不到汉王头上,但如果没有他们,那么此事就大不一样。
汉王必然会有动作陷害太子,而这个动作只怕就是假意找一个刺客,谎称是太子指使的。
但张少茗有公主作证,汉王的刺客必然会被揭穿,但即使如此,汉王也可以说自己只是不查,届时最多就是被训斥两句,并不会涉及自身。如果这个时候还有柳娴与段小楼出现的话,那么汉王就更不会有事了,反而有可能在陛下心中落一个心思缜密,行事谨慎的好印象。
所以柳娴和段小楼不可以出现,只有这样,才能慢慢的牵引,让陛下察觉这是汉王设计谋害太子的诡计,否则怎么会找不到真的刺客呢?
既然此事成了党争,那就争一争。张少茗这个太子党,自然不会给汉王放水。至于柳娴、段小楼这般蝼蚁,放了容易,再抓也不难,没什么大不了。
皇宫偏殿之内,朱棣高坐龙椅之上,殿下太子朱高炽,汉王朱高煦均在。此外还有内阁大臣杨士奇,清远候王友。
这四人之外还有一位青年男子五花大绑的跪在殿下,而此人正是画像上的那个人。
“果真如此?”朱棣突然拍案而起的直视着那殿下跪着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唯唯诺诺,已经有些结巴:“回,回陛下,此事,此事都是太子殿下叫我干得。”
“一派胡言,”朱高炽也是大怒。
“父皇……”朱高煦未等朱高炽言语,便抢先道:“儿臣也觉得此事蹊跷,皇兄向来稳健仁厚,岂会如此?想来必是这歹人诬陷之语。”
“草民不敢说谎,就是太子殿下让我进宫行刺的。”
“那公主呢?”朱棣话风一转的问道。
“我,我把公主藏起来了。”
朱高煦连忙接话:“回父皇,儿臣已经派人去救皇妹了,只是这贼人所言涉及皇兄,所以儿臣才会立刻带之进宫的。”
“父皇,此事绝非儿臣所为,儿臣冤枉啊。”
“陛下,”朱棣正欲再说什么时,宫门前突然跑来一位小太监:“陛下,大喜,大喜啊,大理寺少卿张少茗大人把公主救回来了……”
此言一落,那朱高煦的眉间顿时泛起一丝凝重之色,但几乎瞬间便消散不见。
“父皇……”小太监话音未落,朱秀言已经一路小跑的冲进偏殿,张少茗与王燕阳也紧随而至。
“微臣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张少茗立刻行礼,但朱棣却犹如未见,只是大喜的看向朱秀言。
“言儿,你可算回来了。”
朱高煦此时已经换了一张笑脸:“皇妹,你可算回来了,没事就好。”
朱高炽也是立刻围了上来。
“父皇,让您担心了,都是儿臣不好。”朱秀言此刻倒是乖巧的很。
“没事就好,”朱棣说着突然话风一转:“言儿,那歹人是谁,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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