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睡过去的一节早自习，习惯性去厕所解决个人问题。事实上，我没办法在初中三年不遇到那个高三的。他指着我，声音不太尖细却又有点刻薄：“哟，怂逼也来上厕所了。”

我没理他，往外绕了一小步想低头走过去。结果他一脚给我踹到了墙边上，拍了拍我的肩膀，用食指指着我恶狠着一张脸：“晚上放学别他妈给我走了，傻逼！”

我勉强笑着：“哥，我错了，我真不知道那人是你小弟，你就饶了我吧。”

那个念初三的和旁边的人都笑了，手插进口袋，抖了抖肩膀，瞥着我说：“怂逼，晚上过来道个歉就完事了，傻逼，哈哈。”说完朝我吐了几口痰，抖着肩膀就出去了。

我保持着那个姿势，低头不说话，眼角瞥到他们都走了，就悄悄去厕所把脏地方洗了。其实那个念初三的抖肩膀特丑，估计他以为自己很帅。突然想起来在小学受过的欺负，洗了把脸，告诉自己，都会好的。

收拾完，回教室已经开始上课了，我敲了敲开着的门，喊了声“报告”。

“你干什么去了，上课都迟到，现在才来？”

“跌了一跤，洗了洗，所以晚了。”

“就你一天到晚事事儿的，走个路都能跌一跤，去外面给我站一节课！”老师一边拍着桌子一边“严厉”地教训我。我看了他一眼，就走到墙边站着。这时候，我们班另外两个小混混也班了，跟老师说拉肚子，老师就让他们回班级了。我靠在墙上，心里委屈得不行。为什么，没钱就该被打或者被欺负，他俩不就是父母给你塞钱了吗。

“报告！”我心里叮咚一声，她的声音。“老师，我同桌不就是跌了一跤，洗了洗。他俩也回来这么晚，为啥不让他俩也出去站着。”我偏过头，看见同桌一脸正义地指着那俩小混混愤愤地说着。我想，她为什么可以这么可爱。

“关你什么事，你是不是也想出去站着！”老师不怕痛似的又拍了拍桌子，阳光下，溅起的粉笔灰很是好看。

“出去就出去，你以为我怕你啊！”她踢开凳子，甩了一下不长的马尾，出来站在我的旁边。兴许是粉笔灰飘出来迷了眼，我有点看不清楚她，眼睛有点发热，低下头，用脚后跟点了点墙，吭了声：“自作孽，不可活。”

她揪着我的衣服，踹了我一脚：“你这个人啊，我帮你呢，你还说我，看我不打死你。”

我收了收被踹过的脚，靠在墙上，望着天：“你不用这样做的，老师会对你印象不好的。”

“不好就不好呗，反正我成绩好不就行了嘛。”说完侧过来冲我做了个鬼脸。

“谢谢你哦，同桌。”

“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说谢谢。”

“连累你了。”

“没事，咱俩多好呀。”

“嗯，咱俩是兄弟。我没朋友，希望你能跟我交个朋友吧，只要你不嫌弃我就行。”

她瞟了我一眼，低头小声嘟囔了一句。我没听清，后来问起她。她说：“你个傻子，只能是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