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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音刚落，杨老太太脸上神色一僵，心想太后叫她瞧瞧有什么病症，她却说没病，这不是让太后娘娘难堪？

可又瞧见太后眼中满意之色愈浓，不见丝毫怪罪的意思，又不好出口责怪她，杨老太太也只能把心中的疑惑给咽下肚去。

杨清水笑的眉眼温柔，又把那宫女递过来的银针细细收好，“如今已是入了冬，天冷的紧，食欲不振也是正常，太后娘娘可让御厨们多做些辛辣酸甜的吃食。”

她这回答着实让人满意，太后不是当今皇上的生母，也就四十来岁的模样，依旧能从脸上瞧出年轻时的美艳轮廓，若是真说她身子有个什么病症，兴许还真计较起来，加上服药可不是件小事，万一有个什么差池，这罪过可就大了去。

太后又问了几句杨府上下的事，听见杨清水细声细语的回答，已是颇为满意，最后叹了口气，说道，“可惜皇上每日忙于政务，那些个皇孙们又嫌我这宫里闷得慌，我这老婆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杨清水低着眉眼看着自己衣袖上坠着的两颗珍珠，又瞥见杨老太太使劲往她这儿瞥来的眼神，只好点头应道，“来年皇子们选妃，娘娘宫里可就热闹了。”

杨老太太此时帮腔，笑得连头上的簪花都要散了，“等清水进了宫，我这屋里就要冷清不少咯。”

太后哪里不知她这话里的意思，当下笑着点头，也没做什么回应，可杨老太太心里却是欢喜的紧，脸上的笑一直持续到和杨清水上了回程的马车。

看着杨清水低着头不做声的乖巧模样，杨老太太心里愈发得意，刚才出宫时太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待她们祖孙两个格外亲热殷勤，杨老太太活了这般大年纪，最是精通这些人情世故，这上面人的喜恶啊，全都表现在底下宫女太监们脸上，那些个宫女跟在太后跟前年岁多了，比谁都清楚太后娘娘的心思。

虽说直到最后太后娘娘也没给个准确的意思，但从宫女们的表现来看，这事怕是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杨家虽然几代在朝为官，杨善理又是当朝尚书，可杨家的孙子们却没有个争气的，杨清水上面还有两个哥哥，现在也都只是个六品小官，又不在京城供职，想要晋升恐怕比登天还要难。大儿子杨义理倒是个有能力的，可又没有野心，前两年就干脆要了个闲职在家养花弄草的，根本不问朝中之事。

这一来二去，杨老太太和杨善理一商计，就把主意打在了家里的姑娘们身上，只是经历王川一事后，这事的主角就从杨清画变成了杨清水，如今因那定南王府的事，杨清水又有幸被太后娘娘召见，怎能不让她心中得意？

杨清水回府以后就歇下了，约摸着傍晚时分听见前屋的争吵声才醒来，又仔细听了几句，才听出来是那杨清画的声音。

“翠玉，什么事？”杨清水从屋里出来，见翠玉红着一张脸不说话，旁边的杨清画则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什么怎么回事，你这院里的丫头怎么教的，尽会偷人东西了？！”杨清画瞪了杨清水一眼，又伸手推了翠玉一把，“你说话呀！哑巴啦？”

翠玉被她猛地一推没有防备直接蹲在了地上，柳氏心疼她，把她扶了起来，“翠玉跟了我这么多年，她的品性我最清楚，决计是不可能做出偷盗之事的。”